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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世界最美的家


走进世界最美的家

作  者:中村好文

译  者:杨婉蘅

出 版 社:南海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2016年08月

定  价:88.00

I S B N :9787544284059

所属分类: 生活  >  家庭/家居  >  家事窍门    

标  签:散文/随笔/书信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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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好评推荐   [展开]

TOP内容简介

     本书作家兼建筑家中村好文的随笔集。中村好文曾获多项建筑大奖,并为村上春树设计住宅。

     感受伟大建筑的好方法,就是在那里醒来,所以中村好文带领我们走遍大师设计的充满温情的家:安藤忠雄的“住吉的长屋”、菲利普·约翰逊的“玻璃之家”……这是8栋20世纪建筑史上的住宅杰作,我们在那里倾听海浪,沐浴月光,沉入梦乡。

     一栋伟大的建筑,就像一匹能被人的智慧和包容驯服的烈马,经历长年累月的居住后,才成长为理想的家。这样的家,绝非住宅展览馆,而是温暖的人生归宿。

TOP作者简介

     中村好文,日本作家、建筑家。1948年生于千叶县,1972年毕业于武藏野美术大学建筑系,曾任职于吉村顺三设计事务所。1981年自己开设事务所“LemmingHouse”。“lemming”是栖息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一种老鼠,喜欢长途迁徙,被称为“旅鼠”。取这个名字既是因为作者属鼠,也是因为他喜欢四处漫游。

     主要建筑作品有三谷先生的家、伊丹十三纪念馆等。1987年以“三谷先生的家”获吉冈奖。1993年以“一系列住宅作品”获吉田五十八奖特别奖。主要随笔著作有《走进建筑师的家》《意中的建筑》《去山里盖座小屋吧》等。

TOP目录

安藤忠雄的住吉的长屋

查尔斯·伊姆斯与蕾·伊姆斯的伊姆斯夫妇的家

汉娜·克耶霍尔姆与保罗·克耶霍尔姆的克耶霍尔姆的家

皮埃尔·夏洛的达尔萨斯宅邸

路易斯·巴拉干的巴拉干自宅

查尔斯·穆尔和朋友们的西兰奇共管公寓

安杰洛·曼贾罗蒂与布鲁诺·莫拉苏蒂的卡萨格兰德

菲利普·约翰逊的玻璃之家

写给读者的住宅巡礼导览书

后记

TOP书摘

安藤忠雄的住吉的长屋

十一月十二日,一个秋高气爽的周日。

这一天,我终于和好友兼《住宅巡礼》的责编M先生一起前往住吉的长屋。我们比原定的时间稍早一些,抵达了离目的地不远的车站。在当地的神社住吉大社里,小孩子们正在参加七五三节的庆典。我们从盛装的孩子中间走过,来到住吉的长屋门前。

和O先生约好的见面时间还没到,我们便在周围逛了逛。住吉的长屋落成的时候,这一带还随处可见真正的长屋,一派浓郁的老城风情。但现在,老房子基本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粗制滥造的预制板房。不过逛上几步,还是能看到一些木造的长屋。我站在前面凝视着那些房子,不由得想:建造住吉的长屋就像是切羊羹一样,从这些建筑中辟出一块,然后强行塞进一个混凝土盒子。四分之一个世纪前,站在这里的安藤忠雄先生可算得上是异想天开,还把异想变成了现实。真正站在这里,我更加强烈地感受到当时的工程有多么艰辛,能坚持不懈地把工程进行到底的建筑师安藤忠雄,着实是位不折不扣的“鬼才”。

尽管那时的工程如此困难,但这栋房子仅仅展示着它那静谧而禁欲式的外观,让人丝毫察觉不出当年的艰辛。从公路一侧,只能看到一面冷冰冰的水泥墙,正中间开了一个入口,此外别无他物。我记得这栋房子刚建成的时候,右边还是一家公共澡堂。现在澡堂已经停业,不复当年景象。在老照片里,我们还能看到那时澡堂门口又大又花哨的门帘,与这面灰色的水泥墙形成有趣的对比。和这些变化相比,房子绝妙的规模从未改变。我说这面墙“冷冰冰的”,并不是说它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栋沉默寡言的房子虽然没有对人笑脸相迎,但它的外形如同一只小巧的箱子,是那么惹人怜爱,让人不禁想踮起脚尖和它勾肩搭背。这栋房子的形态和材料都和传统的长屋不同,但水泥制成的“小箱子”大小却刚好宜居,足以让人感受到老城区的人情味。

“钻进”水泥墙上的入口,左手边是一扇玄关大门,仿佛被刻意隐藏起来一般。住在这里的东佐二郎先生打开门,和留着男孩子般的短发的纯子夫人一起欢迎我们。

与明亮的街道正相反,室内天花板的高度很低,营造出一种水泥洞穴般的舒适感。令人意外的是,室内的空气并不像照片上那样让人感觉冰冷,反而流露出一种动物巢穴般温暖亲密的氛围。也许比起“动物巢穴”,“动物的家”这个说法更贴切一些。在这片怀旧、温暖而湿润的空气中,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冬天盖过的、塞满厚厚棉花的被子里的空气。

此外,房间里还用低低的声音播放着节奏轻快的爵士乐,让温暖的感觉显得愈发亲切。那张专辑是桑尼·克拉克的《CoolStruttin'》,身为一个现代爵士乐爱好者,这是我上学时百听不厌的曲子。我带着怀旧情结环视房间,发现音乐并不是用CD播放的,而是来自一张黑胶唱片。它传出令人怀念的噗噗的杂音,以一分钟三十三圈的速度缓缓旋转。

在参观其他房间之前,我们先在这里(进门后这个宛如爵士咖啡厅的房间就是起居室)与佐二郎夫妇聊了一会儿。他们提到住吉的长屋设计和施工的过程,提到了与安藤忠雄先生多年的友谊,还提到了在这栋建成二十四年后仍然为人传颂的房子里生活和居住的感受。

佐二郎夫妇已经在这里居住了四分之一个世纪,而且他们的意见和感受都表达得十分直率,因此听起来非常真实,充满说服力。再小的一件事,仔细琢磨一番,也能体会出他们对这个家的钟爱之情。对设计师安藤忠雄的信任和敬意,就像通奏低音一样流淌在话语之间。佐二郎先生说话时,纯子夫人会时不时补充。他们所讲的内容和流畅的大阪方言,都让我联想到相声老搭档一唱一和的样子。这一个个令人回味无穷的故事,又让我深深体会到,对住在里面的人来说,住吉的长屋既有无上的愉悦,又有难以想象的困难。这让我数度陷入沉思。

比如……这个家到了冬天就像冰窖一样冷入骨髓,可是夏天又比冬天更难熬。有次到了晚上,实在酷热难耐,佐二郎夫妇想“或许房顶有风,能稍微好过一点”,便上了房顶。没想到房顶铺的楼板晒了一天,晚上正像地暖一样散发着热气,根本不是能睡觉的地方。夫妇二人当时就像“热铁皮屋顶上的猫”一样狼狈地下了房顶,但实在不想回到桑拿房一样的室内,最后便在中庭的架空走廊上,像两节手电筒里的电池一10样前后躺着睡了一觉。提到架空走廊,佐二郎先生又回忆说,阪神大地震的时候,这栋看似非常坚固的水泥房子晃动得也十分剧烈。睡在二楼卧室的他以为架空走廊一定掉下去了,不禁紧张地想:“怎么才能下到中庭逃生呢?”接着他又说起,遇上天气好的休息日,他真的会从早到晚待在中庭里,沐浴清风阳光,仰望蓝天白云,把阳光在水泥墙上留下的影子当作日晷,就这样度过一整天。那是一种简约而无比奢侈的体验,令我羡慕不已。

佐二郎先生还讲了有趣的经历。有次车站附近的警察领着一位外国建筑师来找这栋房子。那位外国人一路都对警察说“长屋、长屋”,警察便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一处传统长屋连成一排的街区。他们按照地址找到了佐二郎先生的家,但警察对这栋混凝土上开了个长方形入口的房屋非常不解,小声嘟囔着:“难道这里面还有一排长屋?”满脸想进去看看的神情。

听到这里,我不禁想象这宽仅三点三米、长约十四米的混凝土围墙里排上一排老城情调的长屋的情形。长屋中间有条小路,小路上有口水井。水井旁洒满阳光,女人们围在一起聊天,孩子们在一旁拍洋画。这些想象让我十分愉快。

再讲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饶有趣味的小故事。这栋房子竣工后,佐二郎先生一家搬进来,当年曾住在长屋的母亲有一天来新家看儿子。母亲一定很想看看让儿子自豪的新家是什么样,也想看看当年那昏暗的长屋怎么摇身一变为崭新的家。但这所谓的新家,内外都裸露着水泥墙,一般人怎么看都觉得房子还在施工。就算建成了,那格局和环境也不像能让人舒适居住,简单来说,就像个“水泥箱子”。据佐二郎先生回忆,当时有位日本建筑界的大腕,为了日本建筑学会奖的审查工作来看这栋房子,连他也不觉得这里像是住宅。有人问他作为专家怎么看待这个“家”,他一时语塞,最后说了句“这家的茶很好喝啊”,搪塞过去。因此,我想佐二郎先生年迈的老母亲也一定困惑不解,说不定还会想:“我儿子儿媳凭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

母亲参观完房子,从餐厅经中庭回到起居室时,不知是不是有些魂不守舍(也可能只是因为逆光没看到),咚的一声,脑袋撞上了眼前巨大的落地窗。待母亲喘过一口气来,她忧心忡忡地反复看了看儿子和“水泥箱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佐二郎,这房子……什么时候盖好啊?”

关于佐二郎先生,不知不觉写了很多。我明知写来话长,但还是想把这些都记录下来。因为住吉的长屋的参观记和评论已经数不胜数,凡是见到的,我都仔细研读过,但不知为什么,这些评论里很少详细提及住在房子里的佐二郎夫妇。造访住吉的长屋,与他们交谈一番之后,我渐渐觉得这种现象非常奇怪。

我产生了一个简单的疑问:“正是这两位居民,才使住吉的长屋有血有肉,有了温暖的人情,他们才是让这栋房子成为名作的功臣,为什么谁都不写一写他们呢?”

在M先生、O先生与佐二郎夫妇聊天时,我暂时离开,起身拍了拍照,还画了一些素描。做这些事情时,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佐二郎夫妇那平静的生活才是住吉的长屋的主角。当我在楼梯上、在架空走廊上,或是在隔着中庭的厨房及中庭探访的时候,起居室里四人高谈阔论的声音,以及纯子女士那开朗的笑声,都会由水泥墙反射过来。那声音里透出的愉悦让我也面露微笑,心中舒畅。或许正是从这些声音里,我深深感到“这里有深爱这栋房子的人们的生活”。正是那开心的笑声,把住宅作品升华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我知道这世上有密斯·凡·德·罗的范斯沃思别墅这样充满魅惑的名作。翻一下每个月寄到手里的建筑杂志,我也知道无论在日本还是海外,追求建筑上的独创性和艺术性的作品式住宅一直在源源不断地问世。但是,那些房子大多只是“名为住宅的展览馆”,不是能让我称心的“家”。

这类“住宅展览馆”的特点是体现建筑师的思路、观点以及美感的建筑喧宾夺主,住户只能在房屋一角察言观色,备感拘束地住在里面。而这栋棱角分明、不知通融的住吉的长屋,原本极有可能—甚至可以说只差一步就会成为这类“住宅展览馆”(安藤先生,实在抱歉),但靠着屋主佐二郎夫妇的包容力和忍耐力,加上他们的审美和乐观的性格,这栋房子就像一匹被驯服的烈马,经历长年累月的居住之后,终于成长为我心目中理想的家。

自然,回荡在家里的笑声是其象征之一。稍稍留意一下家里的样子,就能随处看到佐二郎夫妇独具匠心的生活智慧和窍门。正是这些生活痕迹让住吉的长屋从简单的住宅展览馆升华为暖意融融的住宅,实在令我兴趣盎然。

佐二郎夫妇与住吉的长屋的建筑主题产生了共鸣,他们一边最大程度地尊重建筑的理念,一边坚定不移地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以住吉的长屋为舞台,建筑师和住户互相切磋又互不相让,上演了一场精彩的对决……这样解释一下,各位读者或许能更好地理解我的感受。

比如,这栋房子墙壁和天花板的交界并不呈直角,而是加上了一个呈四十五度角的斜面,这在建筑术语上叫作“加腋”,有加固整体结构的作用。看看房间,会发现起居室和餐厅都利用这个斜面挂上了钟表。这样一来,钟表就呈俯视斜下方的角度,坐在椅子上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虽然只是些小点子,但站在这间屋子里,就不难想象当时两人想出这个点子,满脸得意地说“就得这样”的场景。

玄关附近也有同样的创意。进入玄关,右手边有一处狭窄的墙面。就在这宽十五厘米的墙面上,镶着一面大小和墙一样的镜子。有这面镜子,出门时就可以稍稍打开房门,借自然光整理整理仪表。看着这面镜子,我忽然想到欧·亨利的短篇小说《麦琪的礼物》中也有这么一面镜子。小说里好像写道:“一个非常瘦小而灵巧的人,从观察自己在一连串的纵条映像中,可能会对自己的容貌得到一个大致精确的概念。”或许这面壁镜的灵感正是来源于这篇小说。可惜我忘了问。

写下这些,有人可能感到我抛开住吉的长屋的平面规划、空间结构等本质性的东西不谈,只是拘泥于细节。但随着参观的深入,我愈发感到:所谓住宅,其实正是生活的点滴积累。况且对住户来说,住宅的每一处细节都像身体的一部分那样重要,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想到这些,我这个以设计住宅为业的建筑师不禁深深自省。

安藤忠雄先生倾注全部心血打造的住吉的长屋,毫无疑问是一栋删繁就简、展现出住宅原始形态的杰作。但是,我想再次强调,这绝不是一栋不做好心理准备就可以安居的房子。无论酷暑严寒、刮风下雨还是阳光明媚,佐二郎夫妇都以“来者不拒”的心态照单全收,经过经年累月的爱惜与养护,才将这栋房子最终养育成现在的样子。

比起从建筑的角度评论住吉的长屋,我更想将这一点明确地传达给读者。

……写了这么多,到最后才发现,我既没写成《论住吉的长屋》,也没写成《论安藤忠雄》。

我一面觉得自己“不过如此”,又觉得“果然如此”,心情十分复杂。

大概是佐二郎夫妇的话语、他们的生活,还有建筑细节都太吸引我。也就是说,我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来观察人、生活和建筑,但同时又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佐二郎夫妇住在安藤忠雄设计的这栋极富个性的住宅里,却既不勉强也不畏缩,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享受着自己的生活。或许正是这一点感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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