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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飞行器


鲁班的飞行器

作  者:陈卫新

出 版 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06月

定  价:39.00

I S B N :9787539979861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随笔/散文  >  中国现当代随笔    

标  签:散文/随笔/书信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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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做设计其实就是做梦,有时我们无法自知,实在是心里不愿去承认。做一个不太好控制结果的梦总是让人忐忑的,但梦的魅力恰在于此。

    古人说,“百年随手过”。时间从不等人,随手过,是要有些豁达的。随笔集取名《鲁班的飞行器》,只当是内心另一面的自观,对于未来的美好,我心向往之。

TOP作者简介

    陈卫新,扬州人。室内设计师,诗人。南京观筑历史建筑文化研究院院长。南京市文联签约作家。《中国室内设计年鉴》主编。

TOP目录

拉卜楞寺阳光下

行囊

越来越近的西湖

赣州宋城

记忆桃花潭

小盘谷 别有天

江南

又到平江路

滇行散记

在路上

一个理想主义者的背影

山居闲话

寻找

琅琊山踏春

图边杂记

当设计遭遇虚荣

美食与设计

玄关

仰泳的金鱼甲

做样子

也说乌合之众

等待

你怕什么

肉……沙发

原创

看个球

想像另一种可能

提前怀旧

此时此地

注射

豁蒙楼

小镇上的人

糊涂觉

岳飞为何越飞越累

我住过的房子

有关植物园

吃茶

最平常的秘密档案

私奔

第465场

关于狗

北京一夜

那些雨,那些水

独立秋风的笔墨印象

木心的花园

满眼溪山独去时

撒趟子撩在外

关于城南

是什么感动到我

年味

灯随录

西湖村人

鲁班的飞行器

TOP书摘

写在前面

做设计其实就是做梦,有时我们无法自知,实在是心里不愿去承认。做一个不太好控制结果的梦总是让人忐忑的,但梦的魅力恰在于此。印象中,写这些文字的时候,大多是在设计项目的前期,或是考察途中。项目的前期是比较繁杂的,困难的,那种困难就像准备按图索骥去做一个梦一样。而在这些繁杂的头绪中安定下来,随时随性记下的文字,对我来说,便是一种梦以外的真实与乐趣。 

设计行的前辈鲁班是一位坚持梦想,有趣的人。墨子曾经这样称赞鲁班,“公输子善其巧,削竹木以为鹊,成而飞之,三日不下。”可见大师做的木鸟委实精巧。那木鸟,我当它是一种模仿鸟飞行的飞行器,飞机的雏形。现在无法推断鲁班当时的心情了,更无法寻觅他的记录。但他远眺过的天空,现在依然存在,与我看到的只相差一些雾霾而已。

关于鲁班还有个笑话,可以一说,说他曾设计制造过一种由木头机械人控制的车马。《论衡》里有记载,“世传言曰,鲁班巧,亡其母也。言巧工为母作木车马,木人御之,机关备具,载母其上,一驱不还,遂失其母。”巧而亡其母,后果真的是相当严重。我想设计师自然是应该懂得“善其巧”的,但不能丢了生活本来的乐趣,那是个好东西,丢了它,便真的“一驱不还”,再难找回了,这恐怕也是这本随笔集的初衷吧。

古人说,“百年随手过”。时间从不等人,随手过,是要有些豁达的。随笔集取名《鲁班的飞行器》,只当是内心另一面的自观,对于未来的美好,我心向往之。

拉卜楞寺阳光下

背包去拉卜楞寺,缘于一本尚未读完的书,半年前的一个下午,厚然送了我一本《西藏生死书》,书用一层透明塑料皮包着,足见其爱惜。这是一本关于藏传佛教生死观的书籍,据说小范围内很流行,据说文化人都在看。我反复揣摩,却怎么也没有耐心将其读完,究其原因,可能还是自己虚火太盛,缺少平和反思之心。正好,有朋友邀我同去甘南藏区拉卜楞寺。

“拉卜楞寺?很好,那就出发吧。”

在西安换上开往夏河的汽车,天就黑了。汽车一路爬高,在黑夜里颠簸前进,没有路灯、没有行人、没有民宅,只有一点点雪花,在车的大灯前飞舞。一车人都沉默,包括腮帮子象一把弯刀的司机。我早已经不再想尚未完成的设计方案,手上捏了块咬了一半的饼干,一阵阵茫然,心里想的全是手抓羊肉,与南京的相比,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味道呢,胃液直往上顶。到达事先约好的住处,已凌晨一点了。手抓羊肉早没了。“有热水吗,洗洗睡吧。”

没有脱衣,倒头便酣声大起。那应该是有些侠骨情怀的,可惜我自己没听见。一夜无话。那

是间完全用松木搭建的屋子,有松木的味道。晨起,有鸦在窗外飞过,(乌鸦是藏民保护的)听得到翅掠过空气的声音,那空气真的是纯净,是直接可抵达脑部的那一种。大夏河(当地最大的水系)就在住处的一侧,水流湍急而深沉,这种深沉不是水深,而是一种沉郁的色调,隐暗的,透着冷灰,连着对岸的山,连着水底大大小小的石块蜿蜒铺张而去。远远的山脚下,一个红衣喇嘛缓缓而行,他可能刚刚从山上下来。这里的山没有“横看成岭侧成峰”,没有岩石峥嵘,松涛阵阵,山上几乎看不到什么高大的植物,山体一律是光滑的。

拉卜楞寺是依着山前的坡地,以大经堂为中心,向四周漫延开去的,它是黄教的最高学府和最大图书馆,由嘉木祥一世活佛创建,时间大约在1709 年。现在每逢藏历的新年和节日,都会举行大型的宗教活动,据说班禅和达赖喇嘛正式主持教务之前,都需要去拉卜愣寺进修半年,查阅密宗经典。

拉卜楞寺最多时,有僧侣四千多人,整个夏河镇几乎很难不看到喇嘛的身影,镇就是寺,寺就是镇。这儿大部分时间白天的日照非常强烈,昼夜温差较大,一条大马路,尽头即为寺院主体。可以“打车”,一种没有计程表的车。只要不拐弯,都是一块钱。拐一次弯,加一块钱,这真是一种匪夷所思的收费方法。走在正午耀眼的阳光下,宗教气氛与酥油味渗入了每一个人的肌肤,连投下的阴影都仿佛透明了似的。在这里,每一座建筑都会让你感受到宗教的影响。在一个挂牌不让女人进入的密宗寺庙的后院里,高及膝盖的荒草中,我发现了一个黑暗的屋子里面关了一头黑熊,很硕壮,因为关系宗教,没好多问,那可真是一个谜。

对于那些对宗教兴趣不大的人来说,拉卜楞寺的名声却因为近年来的一部电影而显赫。拉卜楞寺正是电影《天下无贼》的取景地之一。有一次,遇到小说《天下无贼》的作者赵本夫,与之闲聊,他对西部真的是情有独钟。本想问他电影的事,没想后来一下子聊到“马镫”收藏上去了。不知他,到没到过拉卜楞寺。

离开拉卜楞寺,离开夏河,回首望去,一片逆光。大金塔在夕阳下,大经堂在夕阳下,高高的彩色的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我不是信徒,但拉卜楞寺的五个日夜,真的让人怀想。人的记忆总是有选择的,在拉布楞寺,我的记忆里已经深刻下太多凝固的片刻,包括五彩斑斓的经筒,纯真含羞的孩童,红墙前步履安详的僧侣,还有对于未来“笃定”的平淡生活态度。

回南京后,恰巧,有位来访的客人,说起谁谁谁设计做得好(原意指挣钱多),买了个什么车。我就一直微笑着,听着听着,我便想起了夏河,我想我该对他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鲁班的飞行器

上一回,也是四月,没有太阳,风大,但短促,带着细砂,像父亲给过的耳光。我把做好的木鸞拖到沙洲后面山坡的最高处,用一根短短的木桩抵住。那里的草长得茂盛,超过了我的小腿,并一直往前伸向江水合汇的地方,无边的绿,绿得刺眼,让人心慌。我用一根麻布带子扎在眼睛上,试图缓解这种生命的光芒,开阔的天空被分隔为好些格子,每个格子的边缘都是拉毛的,我知道我随时可能飞去其中的一个格子,那里很深,几辈子那么远。村里人都以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农夫,甚至早已失去了继承土地的能力。

自从上次大水退后,我就没日没夜地造这个怪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只喝酒。喝酒好啊,那么轻滑,不像那些带毛的肉多么粗糙,难以下咽。我的身体变得很轻,皮肤红润渐而透明,像草地上飞来飞去的种子,一种很轻的红色的种子。我知道,好木料的根须是与树身一样长的,所以我在地上挖了一些窄小的孔洞,以便听到那些根须吮吸水份的声音,并由此判断它内心的好坏。有些树看上去很好,但心是空洞的,木质也缺少弹性。人也这样。他们会偶尔经过,并追问我,你造的是什么,我只是重复地反问他们,你要的是什么。听多了,他们便露出烦躁惊恐的神色。他们甚至告诉我父亲说,你们家的班,疯了。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你以为你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那个决定性的东西偏偏没来,而且因为没有那件东西的到来,之前的一切准备只会显得毫无意义。比如打一把刀,最后需要的是一桶凉水,发着冷光的水。我喜欢听见红得透明的铁带着火焰掉入水里的声音,一种压抑着的叹息。比如此刻,我需要的是风,不是短促的急风,最好是长久的有耐力的大风,我与我的木鸞在沙洲的山坡上,候了四十三天了。我的酒已经空了好多坛,那些空坛子倒伏在青草里,不时有气流旋转进去,发出嗡嗡的声音。我不想与它们对话,它们要么是一张嘴,要么是一只耳朵,它们没法完整地与我交流。天,倒还是那么安静,田里有人在犁地,我能闻到新鲜的土味,远处的江面上有更远处山的倒影,山与水,其实又有什么分别呢。

自从我把最后一片触羽的皮索扣好,心里便与这些细小的羽毛一起颤抖着,我熟悉这种颤抖。我总想从更高的地方看这块土地。村里人搭了木寮,供了山神,他们不让我进去,因为我说了,山只是一个点,没有高度,只是一个中间小周边大的点,像是乳晕。听的人又笑又恐,以为大不敬。他们甚至恨我这样说话的腔调。我用皮,麻,木条制造乘奉,触羽,凤压,悬摄,固采,轮受,足驻,并安装调试木鸞,只是想告诉他们,从另一个角度看,山的确就是那样的。木鸞组件的名字来自我以前的一张草图,那年,我大约十六岁,那年,大水刚过,地里一片荒凉,别人哭泣之时,我的眼里看到的都是肥料,我知道往后一定会是个丰收的年份。这算是一种预见吗。村里曾有个做酒的人,就有这样的能力。他通过酒醪推算来年的收成。事情的好坏都是这样,换个角度,全然不同。

我不住在村子里,是因为他们无法相信我会放弃耕种,去打造一只毫无用处的木鸞。我住在山坡一侧的树上,那里的枝叶疏朗,夜里会有露水滴在脸上,我贴近树皮如哑蝉一般安静。日暮的时候,可以看见归鸟在微光里缩颈而眠,虫鸣像是从竹器中筛下来的,无休止地跌落。那一刻,沙洲远处的水线会显得特别的纤细,白练一样,在黑夜里缓缓而动。人生何处不是细水长流呢。木鸞几时能飞,即便飞了,也未必能决定方向吧。那些拉毛的方格子天空依旧固执地显现着诱惑,这一点让我一刻不能停息。木鸞停在不远的地方,在黑暗中一声不吭,像一棵树。木鸞的座椅其实是朝向后方的,这也意味着无论风吹向何方,乘御者都是面对来路的。关于木鸞,最特别的设计是在触羽的连接处,那里安放了藤木的种子,它们成长迅速,会在空中逐渐茂盛,直至让木鸞缓缓地重回地面。但这已是个被泄露的秘密,因为现在我清楚地听见那些种子破裂发芽了。

好吧,就此打住吧,夜色越深越不好睡觉。作为一名讲述者,我始终有点游离,把一个故事搞得这样尴尬,停在黑暗里没有结果。好在走得不远,只当是每晚在家门口散步,在草地边坐了一会儿。作为随笔集结尾的一篇小文,写得这般唠叨随意,也实在不是我本意,但我有时控制不了它。我只能说,这样也是好的。

TOP 其它信息

装  帧:平装

页  数:279

版  次: 第1版

开  本:32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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