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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中毒

作  者:洁尘 著

出 版 社:中信出版集团

出版时间:2014年05月

定  价:36.00

I S B N :9787508644080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生活小说  >  情感小说    

标  签:情感  小说  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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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林夕有一句歌词:一次爱情就是一次反省。对很多人来说,爱上一个人本身就是一种惊喜,一种获得。洁尘长篇小说《中毒》讲述的是发生在两个女人身上的各自爱情。小说以女性视角看待男人,偏偏小说中的两个男人,都是不肯或者不能与女人沟通的男人。于是《中毒》里充满的是女人的满腹狐疑和百思不得其解,两个单恋的故事就这么成立了。这种不对等的情感关系好比中毒,它太煎熬,太伤痛;然而也是有效的,它让女人愈发破碎,也让女人更加完整。 

TOP作者简介

洁尘,作家。 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 曾任报社文化记者、副刊编辑、出版社编辑等职。 现居成都,从事职业写作。出版有散文随笔集《碎舞》《华丽转身》《提笔就老》《草莓的亲戚》《禁忌之恸》《小道可观》《生活就是秘密》,长篇小说《酒红冰蓝》《中毒》《锦瑟无端》等二十余部作品。

TOP目录

引言

正文

TOP书摘

说说前段时间我掉进坑里的事情。
我掉进那个建筑工地的大坑里的时间应该是在中午一点四十分至四十五分之间,因为我走上那段临时铺的木板桥之前,在其前方三十米处刚看了表,是一点三十八分。当然我掉进去是瞬间的事情,不至于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落到那个大约三米深的大坑底部。五分钟自由落体能落多少米?怕是得从五千米落下来吧?我不懂科学,乱想的。
掉进去的那一刻,我没有听见自己的尖叫声,但围观的那几个小孩儿发出的欢呼声我听得很清楚。那几个小孩儿最多就三四岁,但已经能发出味道非常纯正的幸灾乐祸的欢呼声了。他们喊道,哦,哦,哦,掉进去了,奶奶,你看,掉进去了。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听见自己的尖叫声,这也让我很纳闷。我尖叫了吗?是不是掉进去的那一瞬间因为极度惊骇而连尖叫都忘了?
通常来说,我遇到惊骇的事情会发出分贝惊人的叫声,比如,那次摸着满墙碧绿的爬山虎藤,走着走着就摸到了一只壁虎;再如,那次打开碗柜门的时候从里面窜出了一只跟小猫一样大的耗子。前一次在我旁边的,是我的同事;后一次在我旁边是我的表哥,他到北京出差,奉我妈之命来看看我的窝。他们都被我的尖叫给吓得大失体面, 同事居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我表哥把拿着的一个碗朝上而不是朝下飞出去给摔碎了,顺便也碎了我厨房的灯。有必要解释的是,同事和表哥都是年轻人,三十多岁。三十多岁的男人被吓成这个样子,也不容易。
我表哥事后给我说,那一声,穿云裂帛,撕心裂肺,旁边的人听了,跟挨了一枪似的。表哥是中学语文老师,擅长在日常生活中运用成语和比喻。表哥还很认真地告诫我,要是哪一天和谁结婚之前,一定得把这项特异功能告知对方,也一定要了解一下对方心脏情况是否良好,以后居家过日子,哪能不遇上个把蟑螂、耗子什么的。
如果我掉进去的时候真的没有尖叫,那就是我遇到的是极度惊骇而不是普通惊骇。
说了半天也没说我为什么会掉到那个坑里去。不过,在分析这个问题之前,我要说说那个坑。
这个坑,大约三米深,七八米宽,长度约百米以上,用于铺设管道,底部全是泥土,由于之前连着下了两天雨,确切地说,全是稀泥。所以说,我一点皮肉伤都没有,除了心灵的创伤。这是后话。
这个坑不是随便挖的,也不是哪个房地产开发公司挖的,当然更不是为了陷害我而挖的,这个坑是北京今年重要的一项市政建设工程的一个组成部分。所以,我不好对这个坑做什么批判,它对于我虽然是灾难,但对于广大市民来说是好事,而我也是广大市民的一分子。
现在来说我为什么会掉进去。
假设一:如果我不走已经被隔断了的,临时用木板搭的便桥连着的那段路,而是绕一截大路,我就不会掉进去。
假设二:如果那天没有那辆挖土机在旁边作业,我断不会掉下去。别说出事那天穿的是平跟了,就是穿着五寸高跟,我也安然无恙地在木板桥上来回了不下五十次。也就是说,我也没道理从已经走了两个月的木板桥上掉下去。所以要怪那辆突然出现的挖土机。
假设三:如果挖土机上坐着的操作员长得不像我日夜思念的那个人,我也不会掉下去。当然不是他,可是,太像了,我第一眼看到这个操作员惊奇坏了。他坐在高高的操作室里,没门的那边正好对着我以及围观的人,让我们大家把他从头到脚看得很清楚。围观的人是几个老太婆,带着看稀奇的小孩儿。接着,这几个小孩儿又看到一场稀奇:一个女人——哦,哦,哦,掉进去了。
假设四:如果我看那个人的时候是在上桥之前,然后,收回眼光, 像其他行人一样专心过桥,那么我就不会掉下去。但是,我是边看边踏上了木板桥。
假设五:如果不是前两天下雨,桥上糊满了许多稀泥的话,我穿着平跟鞋的脚也不会打滑,且止不住,然后,就由不得我了。
……
总之,有很多假设,这些假设中的一项成立的话,我也不会掉下去。
但我确实掉下去了。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我叫周晓,是赵啦啦的朋友,也是合作伙伴。对我自己,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
要是在以前,我想我会很认真地描述我自己,让人有所了解。但是,现在不了。
这都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我曾经爱上这个人,现在也还爱着。
关于这个人,我也不会叙述他的外表、职业、名字等这些附着在表面的东西。他跟我、跟所有人一样,活在现在,吃饭、睡觉、工作。有的人吃二两饭就够了,有的人要吃四两;有的人必须睡足十个小时, 有的人每天睡四五个小时却精力旺盛。至于工作,一个成年人,一般情况下都要工作啊。所以,我有时想,为什么我没有爱上其他人,而是爱上了他?
我在看到他第一眼时就爱上他了。
爱上他非常迅猛,他像一个大浪打过来,一瞬间,我浑身湿透, 脸很疼,嘴里又咸又苦。那一瞬间,与其说我在惊异他的出现,还不如说我惊奇自己居然真的撞上了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我知道有这种东西,它出现在小说和电影里。我一直以为那就是小说和电影里才会发生的。我周围也有一些人不停地告诉我这种事情,我总是笑笑,不信。因为有太多的例子证明,这种所谓一见钟情的东西,到第二天酒醒之后就无影无踪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那句抱怨:爱情这东西,头一天好好的,第二天就坏了。
可是,我没喝酒,我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就对他一见钟情了。意大利西西里人说这叫遭雷击了。这话很生动,我在晴空之下遭了雷击。就算我不对一见钟情感到惊奇,我也不会预料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三十二岁这一年。到了这个年龄,我已经没有什么幻想了。我还没有结婚,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男友了。我知道我是可以嫁的, 至于什么时候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都不清楚,但我不急。急有什么用?我原来是那种知道没有用的就不会再花心思的人。再说,我并不是很讨厌单身生活,虽然很多时候还是觉得寂寞,但是,我觉得可以忍受。赵啦啦说我这人从不激烈,忍耐力惊人。也许是吧。因为这点性格上的好处,我一直觉得自己过得不错。
我是在遇到他之后变糟的。我原来的那点不错,像一个娃娃用沙子堆的城堡,那个大浪打来之后,它就不成个形状了。
我不想讲述一见钟情的现场,因为之后的情形真的很糟,而现场又太美妙,像被上帝的手爱抚。
更糟糕的是,我自此以后变得非常愚蠢。我原本就不算聪明。
我当然不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如果说,把我爱过的人用笔从这个世界上的人中间圈出来的话,那这个人,我要再用一支笔把他从我爱过的人中间圈出来。我想,我会用一支笔头比较纤细的红笔把他给圈出来。
至于说为什么用红笔?为什么不用粗笔?我不知道,这就像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爱他。要说,人要是爱上另外一个人,总要有点原因吧,但我的确找不到爱他的原因,更要命的是,我还找不到不爱他的原因。
他是不和我说话的,只和我做爱。他真的什么都不说。比如,我问他,你爱我吗?他就看着我。我猜他的意思是:什么叫爱?比如, 我问他,你觉得我爱你吗?他也看着我。我又猜他的意思是:什么叫爱?再比如,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一个正常人总得说点什么吧?他还是看着我。我再猜,他的意思是:为什么要回答,回答就那么重要吗?
我经历了这个人之后就懵了,先是得了讲话滔滔不绝的毛病,医学上称“思维奔溢症”,然后又患上了“失语症”以及“意义怀疑症”。从此,我丧失了对重要性的判断,有时候我觉得什么都很重要,有时候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从此,我也觉得不知道什么叫爱,也不再信任话语本身。之所以我在前面说我“曾经爱上一个人,现在也还在爱着”,那是我总得找个把手,把自己固定一下。如果要我比较准确地解释一下我所谓的爱,那就是,有一个人,他放在我的心里。其他的, 没了,我说不出更多的了。
我认识赵啦啦是在她很健康的时候,然后,她病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就有病了。这个关于她的故事跟健康状况有关,跟病有关, 跟痊愈无关。但是,所谓健康,所谓痊愈,我都只能用似乎这个词。我说了,我对一切都不确定。
我对赵啦啦的这个故事了解得太多,太详细了,甚至,我都被这种多和详细给牵累了。这完全是因为我们是合作伙伴。要不是这个原因,我没有兴趣这么深地介入到这个故事里,因为我自己也病了。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病了。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病掩藏住,不被人发觉。我们微笑,点头,说话或不说话,我们和朋友们在一起,聊着可笑的段子,我们哈哈大笑,笑得一个个眼角的鱼尾纹像鱼尾一样的活泼,我们甚至可以笑得蹲到桌子底下去,但是,我们也许就在那个时刻,哭了。我们各自孤独,各自寒冷。我们都要冻僵了, 被别人的体温,被酒,被红红的烟头,被那种看上去很温暖的灯光, 被别人的话,给冻僵了。
…… 

TOP 其它信息

装  帧:平装

页  数:252

版  次:1

开  本:16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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