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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车


绿皮车

作  者:南翔

出 版 社:花城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4年03月

定  价:32.00

I S B N :9787536071193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中短篇小说集    

标  签:小说  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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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书荐

TOP内容简介

 《绿皮车》收入作家南翔新近两年创作的中短篇小说9部,内容包括历史或文革、弱势或底层、生态或环保三个维度。无论是城市寓言绿皮车、最后的疍民老桂家,还是拷问生态恶化的哭泣的白鹳,抑或是无法告别的父亲等等,均体现出作家独特的写作风格。他的小说所到之处,无不流淌着悲悯的人文情怀,类型文学也好,知识分子写作也罢,整体彰显出作家主动持续介入现实生活的文学精神。

TOP作者简介

 南翔,本名相南翔,教授,一级作家,深圳大学文学院副院长,深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出版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和散文集《南方的爱》、《海南的大陆女人》、《大学轶事》、《前尘——民国遗事》、《女人的葵花》、《1975年秋天的那片枫叶》、《叛逆与飞翔》等多部;在《人民文学》、《当代》、《中国作家》、《上海文学》、《北京文学》等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博士点》、《铁壳船》、《绿皮车》、《老桂家的鱼》等百余篇,作品为《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等多次转载,收入多种文学年选;作品在江西、北京、广东、上海等地获庄重文文学奖、中国作家大红鹰文学奖、五个一工程奖、鲁迅文艺奖、上海文学奖、第一届广东省“大沥杯”小说奖等20余个,小说《绿皮车》入选中国小说2012年度排行榜;小说《老桂家的鱼》入选中国小说2013年度排行榜。作品为《文学评论》、《当代作家评论》、《名作欣赏》、《文艺报》等多家报刊评论。

TOP目录

洞在清溪何处边
——南翔小说集《绿皮车》自序
南翔
上世纪九十年代尾梢,我自江西南昌调往深圳,一晃,南来已经十五个年头了。书箧盘点,来深圳之后所写,主要是中短篇小说,当然也有一些散文随笔。2007年花城出版社所出《前尘——民国遗事》基本为江西旧作,是此前十年陆续所写的八个民国背景小说的一个拢括。2010年湖南文艺出版社所出的《女人的葵花》全是在深圳所写,九个中篇,内容则官员、秘书、大学教师、或落寞的渔夫、痴情的女人、亡命的罪犯……,其中《铁壳船》已为朋友筹拍电影,期冀做一个格调悠远且具挽歌风格的文艺片。《女人的葵花》集子中的同名中篇小说,为京城一男演员买去电影版权;他自言十分喜爱里面那个知识分子身份的逃犯,此前,已经将该中篇的不同版本全部找齐——尽管,不同的几个版本,内容全都一样。男演员后来特意两次来深圳,其中一次跑去我创作此小说的生发点仔细探勘——地处偏僻的龙岗最大的清林径水库——事过之后,清林径三个字我怎么也无从回想,还是晚近电话给龙岗区一位老校友探知。当年去那个水库开会,汽车在茅草遮掩的小路上穿行,车尾黄尘滚滚,从红尘喧腾的闹市来到如此清净的山野,周遭绿荫起伏,觉得这里面真应该发生一点故事,才对得起蓝天绿树,更有一泓浩瀚的碧水。2012年海天出版社所出《1975年秋天的那片枫叶》,也是九个中短篇,内容从中学生、中专生到博士后皆有,为回望民国,仅收重了一个短篇《前尘》。我不大喜欢在自己的集子里,重复所收。
巧合,接二连三,这本《绿皮车》,依然是九个中短篇,皆为近两年在《人民文学》、《上海文学》、《钟山》、《作家》、《天涯》和《小说月报》原创版等刊发表;其中三个为《新华文摘》转载,三个为《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转载,三个为《小说月报》转载;《绿皮车》入选2012年度中国小说排行榜,获第一届广东省“大沥杯”小说奖;《老桂家的鱼》入选2013年度中国小说排行榜,获第十届上海文学奖。常被相熟或不相熟的读者问及,你小说写得是什么?潜台词即是,有无我喜欢看的?这还真不是可以一言以蔽之的,首先,同样面对小说,每人的喜爱未必一样;口之于味,同嗜亦有不同嗜焉;其次,在东南西北工商情境日趋浓郁的社会,各种教材、教辅、考试专辑、岗位内外的工具书、炒股秘籍、掘金指南……每每摆在书店柜台的显赫之处,文学一类,必得有闲、有心兼有趣的人得之。有趣之人当然也可以不读文学,可以喜爱音乐、舞蹈、摄影、书法、绘画、收藏,乃至痴迷任一项体育活动。我就不止一次跟大学生和研究生说,在大学除了读好书,最好,学会一项玩得比较专业的文艺爱好,同时学会一项玩得比较专业的体育爱好。但是,一个人完全不接触文学,多少有些缺憾;况且,文学与诸类艺术的关联如斯紧密,说文学是诸艺术之源泉,或,与诸艺术互通款曲,并不为过。
回到通常分类的题材上,农村?城市?学校?都是一个大背景、大拢括、大梳理,如果写一个人从农村走向城市呢?如果写一个学校在城乡结合部呢?题材只能是相对而论。我从小在一个四等小火车站生活,前边是一个铁路企业,机器轰鸣;后边是一个人民公社,阡陌纵横。此之谓,城乡结合部。自小学而初中,也春插,在农村宿粮仓,食红薯丝蒸饭。见蚕豆花,豌豆花,油菜花如火如荼,紫云英灿若丹霞!也“双抢”,拔秧、插秧、割稻、脱粒,头上烈日,脚上蚂蝗;最苦最累,莫此为甚!但毕竟不是终身之业,权当生活体验。没有当过知青,无论是像我哥哥那种插队的知青,我姐姐那种知青点的知青,都没有切肤的体认。切肤的体认很重要,曾经在深圳大学的报告厅,听香港科大丁学良教授与马来西亚大学一个华裔教授的对话,丁教授自由失怙,且在皖南农村度过一段不短的颠沛流离生活,对家国体认,远非那位马国华裔教授的隔靴挠痒可比。一俟对话结束,我便趋前向丁教授表达了这样的感觉。我这么说,并非认为,一般经历,一起长大的发小,之后的“三观”也亦步亦趋,或八九不离十。如然,怎么解释一起在大院喝牛奶、在寄宿制学校念书的孩子,人过中年,对体制的认同度与未来之路的抉择,竟然大相径庭,怒目相向?!但是,一般来说,有过共同经历者,对一段历史的认识,或更容易找到共同点。譬如经历过“文革”者,如果出乎真心而非假意,希望“文革”卷土重来,不是矫情,就是患有“革命”妄想症。说到底,给他一块试验田——剃上阴阳头,带上高帽子,挂上铁牌子游街或示众,敲锣以自辱,抄家以剥夺,夫妻儿女反目以揭发,最后打入另册,押入边关大漠劳动改造……他的乌托邦式怀旧,想必很快会幡然止步。
说到这里,基本可以划定我的题材面,多半以我的职业或人生半径为出发点——铁路、大学、历史、城市。这里,城市是一个基点。我是“文革”肇始的小学毕业,在“停课闹革命”、“复课闹革命”、“学生……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之中混过三年初中,然后进入铁路当工人。尽管一同进铁路有很多农民子弟,我却发现了自己和他们的距离,即使他们之间,也有差距。那是一个看似信仰如铁却信仰严重缺失的时代,那是一个看似平等平均、世无差别却出身天定、等级森严的时代,那是一个看似革命如火如荼、辞藻无比庄严却漏洞百出、捉襟见肘的时代。印象最深的是,到风云变幻的1976年,一个比之我闭目塞听不知强多少的来自北京的女青年说:感觉人心都像散了架似的。这句话,为我日后走向高考恢复的烽火台,添进了最初的柴薪。
天可怜见,就是那么一个小学六年铁路子弟学校的感光底片,翻晒与铺设了我对于城市文学的最初认知、大学之中的写作摹状以及必定贯穿始终的文学路径。
我喜欢对新城市文学做较为宽泛的界定,晚近二三十年,中国的新城市化举目可见,却未必都可圈可点。“举目可见”是不少乡镇转瞬间就摇身一变而为城市,很过朋友都有这种印象,老家只要几年未归,就变得面目全非。于是带来一则也喜一则也忧。且不说农村空心化、成了留守者的“桑榆”之叹,返视的中青年则彷徨拍案:田园将芜胡不归?急速的城镇化,半为指标业绩,半为房地产经济的衍生品——县城及其二三线城市的商品房开发过度,并非个别现象;即使城市,拆旧建新,也做了很多劳民伤财的蠢事。一度为媒体关注的济南火车站复建就是一个长官意志加愚蠢城建的标本,1904年修建的济南火车站,于1992年被拆除,原因就在于当时济南一位身居要职的官员称,老火车站是殖民主义的象征,看到它就会想起中国人民受欺压的岁月。按照这种荒唐认知,岂非回归后的香港建筑都要推倒重建?北京、南京以及上海的老建筑全部都要推倒重来——因为那都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或蒋家王朝的象征!2013年济南火车站选择复建,被众人讥评为“一蠢再蠢”,真是一针见血。好些年前,大约是2004年,我去内蒙开会,见到时任呼和浩特铁路局局长的老友,想请他保留呼局下面的集通大坂的二十多个蒸汽机车头——那可是中国最后一个蒸汽机车的集散地。他摇头告诉我,集通归属地方铁路总公司,不属铁道部,他亦无能无力。2005年黄叶飘零的深秋,中国铁路上运营的最后一个蒸汽机团队,在内蒙集通缓缓却不容置疑地垂下最后一块幕布,《新京报》曾经为之撰文,标题带着几分悲怆:《蒸汽机时代草原落幕》。
城市总是与工业互为表里,较之现如今充斥计算机的CBD,我耽念与钟情铁水奔流、钢花四溅,巨大行车轰隆的脚步以及蒸汽机澎湃的气浪。是的,后一类景观确实少慢差费,确实与时代龃龉,终究是要退出历史舞台,但能否慢一些,不要退得那么彻底,那么义无反顾。正如同在城建拆迁过程之中,多一些犹豫徘徊,比势如破竹要好;亦如同在巨大项目尤其是水电巨大项目的上马过程之中,多一些反复论证、征集、驳难,比一味贴金一味张扬GDP一味强调速度要好。在高铁、动车组高歌猛进的同时,能否在东西南北都保留一点站站停的“绿皮车”?这不仅是一个视觉美学问题,还是一个人文情怀的度量与呈现。在“最后的疍民”尚不能很快找到通达出路的之时,让城乡互为依托,工农互为怀抱,栉次邻比的江景楼宇之侧,保留一些疍民的铁壳船、水泥船和木舢板,比一拆了之,齐整悦目,恐怕更多一些人性的烛照与温婉。
城市乃现代文明的底座与象征,尽管如此,1949年之后很长一段文学的书写,都自觉选择了以城市为敌,城市是香风毒雾的渊薮,纸醉金迷的酱缸,好逸恶劳的象征。现实生活之中,人人都向往城市——近年受粗放式工业发展和城市化过程剧烈铺陈之害,出现对农村的视觉反顾与精神回归,这是另一议题,文学中,却往往选择对城市的批判与背反,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相较欧美,中国城市的历史太短,不值得矜夸。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是北宋的风俗画,被誉为“记录了十二世纪中国城市的生活面貌”那时候的城市,有类现如今的城乡结合部,距离分工严密,契约精神、产业工人及商品流通为标志的现代城市门槛还很远。当下中国城市之市的分野最大,有县级市,地级市和省级市三个层面。中国的两千多个县都可以纳入广义的新城市范围。更何况长三角、珠三角等片区还有大量的乡镇,都不宜犁庭扫穴,排除在新城市之外。新城市文学的内涵、外延以及与诸学科的交叉,理应是一个五彩缤纷、红杏枝头春意闹的开放系统。
以我近年的理性分析与创作实践,甚觉新城市文学有三个维度值得关怀,一是历史的维度;二是生态的维度;三是人文的维度。这三个维度,也可以看成我寻找的新城市文学的生发点。
一、历史的维度。关键词为:记忆与追问。讲到历史,通常在文学中体现的是距离我们现实生活不久的历史,或许因为只有距离我们不久的历史对当代人的生活才最具影响力。表现的主要是民国和1949年之后的30年——改革开放的之前。我的《前尘——民国遗事》当然是历史,文学镜像中的历史。晚近几年,写了包括《老兵》、《伯父的遗愿》、《1975年秋天的那片枫叶》、《无法告别的父亲》、《抄家》等一组相关“文革”背景的中短篇,也是历史,距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历史。我的一个老同学说,如果中国的“文革”是在西方发生,不知有多少巨著和影视作品出来!言下不胜感慨唏嘘。我写“文革”,一是因为我亲历了它基本全过程,较之1949年之后的土改、镇反、三反五反、反胡风诸类“波澜壮阔”的运动,唯有这一次“史无前例”我是“在场者”;其二,基于这么惨烈的运动很快被当事人以及后人有意无意地遗忘。前几年我主持一次本科生毕业生论文答辩,一个以知青文学为研究对象的女生,居然回答“四人帮”是谁这样简单的问题表现为一脸茫然,想了几分钟,答出一个文不对题的“林彪”。我觉得,一个对创痛巨深历史这么轻率的民族不是一个有出息的民族,一个对如此创痛巨深历史有意遮掩的当下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当下。目前“中国几乎没有任何博物馆、纪念碑或是电影会探讨文革话题,只存在一些鲜为人知的个人行为,比如四川省有一家博物馆谨慎地提到了红色时代。”(《参考消息》2013/8/13第16版法新社北京8月12日《中国文革经历者忏悔当年行为》)。没有对重大历史的深刻记忆与追问,我们走不到所谓现代化。我想,相比其它部类,在文学中,我们还有一点空间,可以勉力给后人留下一点辨析、释疑与思考。我写“文革”,一是将文学的人物、场景和细节还原,二是做形而上的考量,二是延伸至当下——这些人物现在怎样了?所谓“思想史上的失踪者”在滔滔者天下皆奔经济的情形下,再以何面目粉墨登场。当然,我最想写的还是那场“革命”的意义。有篇评论这样写道:“《老兵》里那个文革初年因为张罗创办《原上草》诗刊的干部子弟常思远,因为油印一本地下诗刊,更因为不经意地补白了叶芝极具批判意味的短诗而全体罹难。叶芝《伟大的日子》只有短短的几句:为革命欢呼,更多大炮轰击/骑马的乞丐鞭打走路的乞丐/革命的欢呼和大炮再次到来/乞丐们换了位置,鞭打仍在继续。在一片革命的红海洋排山倒海的年代,刊载这样的外国诗歌,无疑是一种深刻的针砭与隐喻,难怪要祸连无辜的老兵了!更耐人深味的是,当年因为独立思考而身系牢狱的常思远,在物质主义年代,摇身而为大公司的CEO,神色容颜依旧,只不过两只眼袋,大得有些突兀,那是岁月无情,脂肪超标的证明。他带着我看公司的沙盘,指点之下,方知这个京望海公司举凡科技、房地产、酒店业、旅游业、物流业,无所不包。我道,萧瑟秋风今又是看,换了坐骑!历史的吊诡就在这里,当年意气风发而蹭蹬‘革命者’,现如今,恰又陷入了他自己手编叶芝诗歌指陈的牢笼。奴役的循环往复,难道是一种无以摆脱的历史宿命?!”说一句直白的话:反省历史,城市作家的城市背景,责无旁贷且责任更大。因为现代社会,城市角色从来就应该是一个积极的批判者与建设者。
二、 生态的维度。关键词为:挞伐与敬畏。我们常常会为历史问题和现实问题焦灼不安乃至争辩不休,相较历史和现实的维度,生态的维度我觉得应该尽快单独提出来思考。上世纪60年代初,美国作家蕾切尔?卡逊《寂静的春天》标志着世界生态文学肇始以来,生态文学起伏不定,影响力有限。但是举目所见,无论是天空、河流乃至土地诸生态已经坏得更快,却是不争的事实(尤其以城市为代表,然后蔓延到乡村)。一方面源自人类的贪欲与不知敬畏,另一方面与技术主义至上有关——总以为科学可以拯救日益疲惫与苍老的地球。央视纪录频道播过《假如气温上升6度》,温度上升摄氏六度后,高达95%的物种灭绝,残存的生物饱受频繁而致命的暴风雨和洪水所苦;硫化氢与甲烷不时引发大火,就像随时会爆发的原子弹一般;除了细菌之外,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存活,“世界末日”的情节正式上演……事实上,因为工业污染以及肆无忌惮的碳排放,最近10年的气温上升,是一万年以来最快的。几年前,英国著名自然灾难专家、世界知名环境科学家比尔?麦克古尔在其新书《7年拯救地球》中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观点:那就是人类如果不立即采取行动,减少大气中的温室气体排放,那么2015年将成为地球命运的转折点。如果地球温室气体排放在这7年时间中无法得到控制,那么地球将在2015年7月进入不可逆转的恶性循环中,人类将被气候变暖引发的一系列大自然灾难所吞噬!(百度:《科学家呼吁:拯救地球只剩7年时间》)讲一个例子,我到中山市红木一条街——大涌和沙溪去看过,上千家红木家具店,巨大的红木,源源不断从东南亚、非洲和南美运来,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古树不断毁于一旦;运到中国来打制成桌椅床案以及各类规格的地板,满足城乡日益丰富的生活物质需要。我一刹那间的感觉就是:我们的森林搞完了,然后扑向全世界。还有一个感觉是,如果没有对大自然的敬畏,如果没有对人类只有一个地球的痛惜,我们距离世界末日真的不远了。近两年我写了中短篇《哭泣的白鹳》、《最后一条蝠鲼》(又名:《来自伊尼的告白》)、《消失的养蜂人》人等,既是在挞伐对环境不知珍惜,不知敬畏的放任、暴殄、奢望、麻木,也是在吁请珍爱、良知、情感,因为是文学,同时不乏情感、科普与审美之三维。
三、 人文的维度。关键词为:情怀与变迁。我感觉,无论是对历史和现实的态度(包含生态意识),其主要切入点都体现为,作为生活与审美主体的个人,是否具有良好的人文意识与素养。人文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包括历史、文艺、文化、教育、思想和品德诸范围,我认为,一个具有人文情怀且不断以人文情怀灌注其文艺思考的作家,不论对城市还是乡村的描述,都会具有较为深远的审美呈现,尤其是关注乡村在城市化的变迁进程;或者,人性在滚滚红尘中的温煦守望,都将留下浮雕一般过目难忘的场景与影像。前些年,我关注大学较多,有《博士点》、《博士后》等中篇;近几年,我关注弱势或曰边缘,有《沉默的袁江》、《女人的葵花》、《铁壳船》、《绿皮车》、《老桂家的鱼》等中短篇,其间的人文命题包括:突飞猛进的建设难道非要以牺牲现实与记忆环境做代价?在不断提速的同时,能否让绿皮车为标志的慢生活晚一点、再晚一点退出历史舞台?弱势与底层生活的经济难题之侧,是否还有情感生活的一翼,更值得我们关注与书写?我与《老桂家的鱼》的原型结识多年,这户疍民并非世代在水上讨生活,上世纪八十年代他们才承包了公社的一条船出来搞运输,后来掏钱买下。大船不能开了,这才泊在岸边,发展到三代人的起居都在一条船上,再买了小船就近捕鱼卖鱼。男主人公后来患了尿毒症,老伴亦嗔亦怜;原本,她是否可以多一些对丈夫的关爱和付出?当然,她亦有难,两个儿媳妇的态度,孙辈的衣食住行,都是她的考量。我发动当地电视台的民生节目吁请,也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后来思考,即使弱势或底层,也有与富足生活阶层同样的情感需求。情感的融洽程度,决定一个饮食男女的生活质量,与经济条件有关,却绝不仅仅取决经济条件,更相关一个人的视野、境界和人生态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一条翘嘴巴鱼,寄寓了我对男女情感的一声叹息:最好的情感,是宛如雌雄同体一般的默契与恩爱。
总而言之,新城市文学的诸类问题方兴未艾,这既源自我们的城市化太晚,又源自我们的城市化进程太快。个中纠结,值得我们的作家和评论家多做探究,当然,还不仅是文学中人。
唐?张旭《桃花溪》咏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是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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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  数:323

版  次:1

开  本:32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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