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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没有牛——羊皮鼓译丛(第二辑)


城市没有牛——羊皮鼓译丛(第二辑)

作  者:哈丽旦·伊斯热依力 著,苏永成 译

译  者:苏永成

出 版 社:新疆青少年出版社

丛 书:羊皮鼓译丛

出版时间:2006年06月

定  价:22.80

I S B N :9787537154635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生活小说  >  社会小说    

标  签:短篇小说  当代小说  当代  中国  作品集  小说  综合  中国当代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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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为了实现少数民族作家们“从小毡房走向大世界”的期望, 本书以汉译文介绍新疆当代少数民族作家们使用母语创作的优秀文学作品,并全面推向全国更多的读者。在中国当代文学中,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尤其是大部分新疆少数民族作家这样使用母语创作的文学作品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这不仅是因为少数民族作家们以其作品题材、表现手法、叙事风格和特色的多样性丰富着我国当代文学,而且还因为他们的许多作品深刻体现了“民族性 ”同“当代性”的结合,告诉人们观察时代、人生、社会和自然的视角和体会,表明他们传统和文化的特点,展示整个民族是如何以自己特有的“民族形式”步入现代化进程的,突出他们经历了复杂、多样的变革、矛盾和冲突,以及多种情感后,表现了他们乐观向上的心路历程。

TOP作者简介

哈丽旦·伊斯热依力,维吾尔族。1952年出生于喀什噶尔,童年在南疆度过。1972年考入中央民族学院语文系,毕业后在新疆日报社从事编辑工作。1978年开始文学创作,发表了大量中、短篇小说和散文作品。中篇小说《多彩的云》获全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新人新作奖”;中短篇小说集,《静谧的城市》获得维吾尔文学“花坛奖”、“新世纪优秀文学作品奖”。

TOP目录

城市没有牛
轨道
呵,生活
那些眼睛
沙漠之梦
石头城
彩色旋风
城市静悄悄

TOP书摘

书摘
                       轨  道
  一个独特的场景展现在我眼前。我记得那一天自己也是从一个陌生房间向四处张望,眼前的景象如梦似幻,非常独特:一模一样的高楼大厦,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道路,一片一片的花坛,匆匆忙忙地赶往什么地方的行人……
  似乎从遥远的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我走过去开了门,一个身材高大却完全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他拎着提包,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样走进了房间。
  “你找谁呀?”我挡在他面前问道。他以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瞥了我一眼,一声不响地从我身边绕了过去。我又一次拦住他。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儿?”
  那男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以略带嘲讽的口吻认真地反问道:
  “阿斯娅,你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神经不正常了?”
  “阿斯娅?谁是阿斯娅?我不认识她,也不认识你。你给我出去,出去!”
  “想出去你就自己出去,这是我的家!”
  我不禁一愣,留心查看四周,又跑到里间看屋子的陈设,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这怎么是我从未见过的房子呢?我是谁?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我猛地放声大哭起来,一个扎着彩色蝴蝶结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拉住我的手,给我揩拭眼泪,但我却认不出她。我试图站起身离去,那小女孩儿却拉住了我,我不知所措。刚才一直站在一旁瞪眼看着的男人向我发出吼叫:
  “阿斯娅,你别犯神经了,过来,这是你女儿啊!难道你不认识了吗?”
  “骗人!我不认识这个女娃娃,也不认识你……我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阿斯娅,你过来,躺在床上睡一会儿。你大概是太累了,睡一会儿就会好的……”
  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屋里已经站满了陌生人。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和一个女人不停地向我问这问那,并指着一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男男女女和孩子问我认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们!你们不要折磨我了……”
  我又放声大哭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儿来?”
  在这里,也经常有人向我这样提问。我试图回忆一些什么,可脑子里似乎有许许多多的蜻蜓一般“嗡嗡”直响。那些蜻蜓透明、不停地颤动的翅膀仿佛是无数个问号。我想:只要我能够抓住那些翅膀,一切都会变得明朗,什么都能回忆起来。我试图抓住它们,却怎么也抓不到手。
  女医生把一个用红绸子包裹着的厚厚的日记本交给了我?
  “你读读看,全部读完,然后回忆一下其中记载的事情,或许都是你所熟悉的……”
  下午,我打着哈欠无聊地翻开了日记本。日记本的头几页已经磨损,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从没有记载日期这一点来看,也不像是个日记。我看着这些陌生的字体,开始不慌不忙地阅读起来——
  夜里,我梦见自己佩戴的贵重的祖母绿项链断落。冰凉、闪亮的珍贵宝石从颈、胳膊上滑下来,不知掉在何处。我拿着好不容易才捡起的几颗宝石发愣。当我痛心而又慌张地从梦中醒来,暗自庆幸自己从来就不曾拥有过祖母绿项链。这个梦大概是昨晚看的电视剧留在我大脑里的印象吧。美国大富豪钟爱的妻子变卖丈夫送给她的祖母绿项链资助原来的情人,当她丈夫有所察觉盘问她时,她十分慌张……
  我从来就没有佩戴过祖母绿项链,也没有富有的丈夫和情人。梦是个奇怪的东西。我把这个梦讲给我的邻居和同事莎阿黛蒂听,她告诉我说:“你要赶紧布施。炸七个油饼分散给叫化子。我妹妹的家庭破裂时,她就做过这样的梦。”
  我虽然不相信自己的命运会维系在七个油饼上,但我还是照着莎阿黛蒂说的做了。
  “你可要把丈夫盯紧一点哩,小姐。晚上别让他独自出门。如果他非要出去不可你就跟他一块儿去,看住他。如今的男人都坏了良心,女人也……”
  我对她的这一类话报以嘲讽和痛苦的笑,她不知道我嘲讽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或许我对她也是不理解的。人就是这么个怪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来说永远是个未知数。
  我结婚的那天夜里,丈夫原来的恋人服毒自杀了。那个悲剧成了我不幸命运的起点(谁知道呢,或许这一切都是对我追求本不应属于自己幸福的惩罚吧)。从那以后每天夜里,当丈夫和孩子们进入梦乡,我收拾好屋子拉灭最后一盏灯的一刹那,总能在屋子的一角看见一双痛苦的眼睛;深夜偶尔醒来,似乎也总能听到人走动的脚步声和房门轻轻的开关声。丈夫喝醉了酒时就会说:“你毁了我的一生,我是怎么倒了霉同你认识的啊!”此时我也反唇相讥:“那么我呢?又是谁毁了我的?难道是我找上门来缠着要嫁给你吗?!”我们就这样没完没了地争吵着。每当他把我和我父母以及祖宗八代骂个够后,就随便一躺呼呼地睡了。而我则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用眼泪洗刷着所受的屈辱。每当此时,慈祥、辛劳的母亲仿佛就出现在身边,用她那布满了皱纹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似乎在开导我:“你要忍耐,闺女。他们是男人,而我们是妇道人家……我们命中注定要忍受。俗话说,只要忍受,酸杏也能成蜜汁。”……是的,女人命中注定就是要忍受和知足,只有乐于忍受和知足的女人才会得到幸福。母亲每次遭受脾气火暴的父亲毒打之后,奶奶也总是这样唠唠叨叨地对她说。
  早晨是我一天生活中最忙的时候。在打发走因晚上久看电视而睡眠不足的孩子们吃罢早饭去上学这段时间里,就仿佛到了世界末日。孩子们走了,接着就是丈夫。我留到最后,一边不时地看表,一边匆匆地收拾碗碟,然后慌忙地到镜子前略微梳理一下散乱的头发。镜子映照出的面容憔悴、稀疏的卷发在脑后扎成一把的女人便是我自己。我一边注视着自己,一边暗自思忖:眼皮涂上些眼影,那双眼睛就不会显得那样暗淡无光……面颊和嘴唇稍微红润些,就会……但是,一看到表针无情地指向七点半,我就会不顾一切地拎起提包。
  一出门我就汇人匆忙上班的人流之中。马路两侧耸立着如同一个模子筑造出来的六层楼房。这些像堆砌的火柴盒一样的楼房里只要有人大声咳嗽一声,似乎整个住宅楼里的每家每户都能听见。夫妻吵架,整座楼房的人都是证人。上班、下班、看电视、睡觉……便是住在这些楼房里的居民们的生活秩序。岁月如斯,照此重复,直到我们落到那些拄着拐杖缓慢徘徊、坐在路边看报纸的老头儿和他们体弱多病的老伴们的境地为止。这种生活秩序为大家造就了相同的人生观、相同的脾气性格和相同的追求与渴望。
  我经常梦见自己走动在苍松翠柏环绕的二层白色楼房里。窗外不时传来淙淙流淌的泉水声,远处可以望见白雪覆盖的天山雪峰。可一觉醒来,自己的家却像地狱般让人生厌。然而梦境毕竟是梦境,人是不可能经常在梦境里生活的。
  来到办公室,我一眼就望见我办公桌上压在玻璃板下的邮政贺卡。我小心翼翼地取出贺卡,心扑腾扑腾地狂跳不止。贺卡卜有一片夹在日记本里的树叶。贺卡上边是打印出来的一句话:祝贺你的生日。没有落款。我的双眼停留在落叶上,仿佛是在落叶中搜寻熟悉的景观或熟悉的面容。末了,我仍一如既往地把它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箱。
  “阿斯娅大姐,你可真有福气哩!但是你不珍惜。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人想念着我、无声地为我祝福,我会乐于为他牺牲自己的一切……”坐在我对面、有着一头披肩金发、喜欢在穿着上追赶时髦的同事迪丽娜尔咬着下嘴唇对我说。
  为了不让她看见我那一双杀人凶犯般颤抖的手,我佯装弯腰在抽屉里找着什么,幸而摸到了眼镜,我开始小心地揩拭起来。直到此刻,迪丽娜尔仍在用双手支着下颌望着我。
  ……
  P16-20

TOP 其它信息

装  帧:平装

页  数:227

版  次:2006年6月第1版

开  本:32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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