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民族的文化,是一个民族的历史积淀与创遣。中国文化既体现了中华民族的生活样法,同时也蕴含着她的情感、智慧和民族精神,数千年来,历风雨而不衰,遭浩劫而弥坚,为中华民族的生生不已提供了不竭的生命源泉,成为人类文化发展史上的一大奇迹,是我们今天应当加以批判继承的珍贵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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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頠还认为,王弼等人的“贵无”学说是歪曲了老子思想。老子讲静一守本,讲无为,只是为了反对当时的浮华流弊,教人谦让,是一种道德修养,并非主张以无为本。实际上,裴頠是用儒家的君子之道来解释老子的静一守本。因此,裴頠并不否定老子,而是调和儒道思想,这也反映了他的儒玄双修。
为了证明事物的本体是有,无并不能生有,裴頠以实例进行了论证。他说:心不同于事,做事要用心,但不能由此认为,是不工作的心在做事,所以心是无为的。匠人不同器具,制造器具的是匠人,但不能认为既然制造器具的不是器具,就说匠人是不存在的。决定“有”的是其他的“有”,而不是“无”。做任何事,都不是无为所能办到的。你想钓到深水中的鱼,静卧不动就得不到;你想猎取高墙上的鸟,拱手静坐也得不到。
当然,裴頠并不认为“无”毫无意义,他认为,在承认“有”的前提下,在特定的场合,无也有一定的作用。例如,完全绝欲,即禁有是不应该的,但在不禁有的条件下,可以减少过分的享受,节省奢侈浪费。因为人只有依靠物质才能生存,不能超然于物之外。但又不能过分地崇有,过分崇有便会贪得无厌,为物所累。只有躬其力任,劳而后飧,才是做人之谛。这样,裴頠就较好地解决了有和无的矛盾统一关系。
裴頠还论证了万有之间的关系。他认为,世间万物的类别各异,不同类别的事物有其特点,也有其不足之处。所以,一事物必须依靠他事物的存在而作为自身存在的条件。事物之间的这种互相依存关系是有规律的,有迹象可寻,这就是理,理以万有作为它的根据。引申到人类社会中,不同的理并存,不相妨害,都有它们存在的根据,便产生了贵贱之别。人们选择认为适合自己需要的去做,便是生活原则。当裴颁进行这一引申时,不自觉地受到了历史和阶级的局限,使原本对事物相互依存关系的正确见解在社会领域中变成了谬误。
综上可见,裴頠在关于宇宙本原的问题上,提出了无不能生有的正确命题,坚持自生体有,有才是万物的本体。裴頠的这一崇有思想目的是匡救时弊,因此,他把哲学上的求幽探远与社会政治紧密联系在一起,以有为取代无为,在调和儒、玄的同时,希望能借此以维护封建制度的长远利益。而裴頠关于有与无的关系、道不能脱离具体事物等论述,则丰富了崇有思想,在中国古代哲学史上留下了重要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