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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2月17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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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编按】百道网盘点2014年TOP 10出版社,不可能是“全球排名”中“又大又强”的前二十,那仅仅是根据企业经济规模的简单排列。在行业分析中不坚持“三大出版”的基本架构上的认识,也没法谈大社强社2014年的所作所为和影响,所以我们的盘点放在三大出版板块中分别进行。
数字时代的出版业,若过分强调“内容为王”理念必定“事与愿违”,势必要拉到全球“数字内容产业”里去评定身份和地位了。到2014年,“世界数字内容产业100强公司榜”上,亚马逊、苹果、谷歌等一个不少。我们熟知的出版强企,只有数家教育出版和专业出版“巨头”上榜。他们是:彭博、汤森路透、励德·爱思唯尔、培生、麦格劳-希尔、世哲、威利等7家。脱离蛋疼的“数字内容”,全球出版业大社强社排名是这样的。
可见,由数字内容世界穿越到出版世界,完全另一番景象。数字内容产业里,亚马逊是与出版业最具历史文化分量的大众图书出版业唯一相关的企业,它凭数字内容发行平台和移动内容平台上榜。而单论出版业务,亚马逊早就跻身重要出版社行列了,虽然看起来业界无丝毫将它与“五大”等量齐观的意思。“亚马逊出版最终会与大型出版社并驾齐驱吗?”,虽然是个傻乎乎的提问,但同题文也非常明确地指出了若按传统大众出版业务核计,亚马逊不值一提。好吧,明明是五大聚众抵制的一个死敌,不提也罢。大型出版社专家沙特金指出,“亚马逊坐上出版界第一把交椅的时间是2018年”。
所余两大出版,转型动作早、过程平滑、效果突出,传统意义上的“增长”和“利润”双双健旺。但也就是教育出版和专业出版领域中,强社一般都早已自我定位为“服务提供商”了(印象中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在教育出版中,内容是服务,教育也是服务,有内容也有教育,数字化似乎提供了大的难以想象的机会。以美国为例,数千亿级别的总体市场,理论上都可落入教育出版社攻城略地之范围。数字化以来,抢滩教育市场的,又何止出版社?大约说来,教育的总体成功,就是教育出版之终极成功,无他了。专业出版更是如此,西方世界科技和学术研究一日主流地位不动摇,以STM和学术出版为核心的专业出版,其巨头就越发无坚不摧,不解释。
百道网盘点2014年TOP 10出版社,不可能是“全球排名”中“又大又强”的前二十,那个仅仅是根据企业经济规模的简单排列。这样的简单排列,必定首先模糊掉“三大出版”的分野,大众出版强社不会得到有效代表。在行业分析中不坚持“三大出版”的基本架构上的认识,那么还不如直奔“数字内容产业”更痛快,那里都快看不到出版社的影子了。有必要用“三大出版”拆解“全球排名”,似乎不这么干,也没法谈大社强社2014年的所作所为和影响了。因此,我们在盘点中,把名额按“三大出版”分配。
大社强社自然非同凡响,他们身上有些共性,而特性则只能放在“三大出版”中才看得见。共性而言,首先资本驱动,其次全球化经营,第三行业脊梁。对于第一点,好出版社就是好资产。有关全球出版业并购我们有个小概况,见《2014上半年全球出版业忙并购》文,可关注大社强社在其中的表现;对于第二点,强社就是到世界任何地方都是强的出版社。只有在这个方面,三大出版中的巨头们,全面压倒数字内容产业中的技术对手/对头,历史悠久、经验丰富,那不是吹的。亚马逊一类的美国数字巨头,论全球化能力,相当一般,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第三点行业“脊梁”,指的当然是大众、教育、专业三大出版的三条脊梁。
三条脊梁“常年”发挥着相当不同的作用。公认旗帜的大众出版业里,阿亚之争最抢眼,百道网从事件一开始就给予系列化和立体化的关注,直至事件本身告一段落。教育出版业里拥有最令出版企业神往的“出版社之王/经济规模之王”培生,教育出版称王,谁说是局部情况?专业出版最有趣了,顶尖企业一不用服务作者,二不用服务读者,利润率三大出版之冠,既不抱团(到传媒集团的程度),也不主张权利(定价权之类的),还天然全球经营……话说到这里,还是要重新强调一遍:无论是搏击大热的数字化,还是锻造说一不二的影响力,三种出版以及他们当中的“巨头”,彼此的经验交流理应最可贵,可惜在过去几十年里,罕见有影响的“跨界”,常见越来越走向明晰的边界。对于2014年,三大出版的脊梁们,还是要如下分开来了说。
学习脊梁、体会脊梁精神,对百道网的专业读者来说,巨头们的年报和“年度工作会议”是基本材料,由于财年和自然年的问题,不易、不宜年终串烧。最后特别声明一下,帕修斯不属于标准的巨头出版社,算持外卡入围。
企鹅兰登
企鹅兰登质疑订阅制,是这家几乎可以“以一敌四”的五大级出版社发出的年度最强音。订阅制在2014年的大众图书出版业中可谓如火如荼地发展,我们刚盘点了它的创新意义。从汤姆·威尔登的具体观点看,反对订阅制是因为读者可能没有那么大的需求,支持不了遍地开花的订阅制。若进一步论需求,威尔登是把作者和读者都考虑进去的,也就是作者有同样重要的需求,出版社要兼顾。这个看起来十分明确的态度,相当接近当前大众图书数字化发展的“时代精神”。威尔登还有其他一些观点,均值得慢慢体会和验证。
“反订阅制”之强音,只是一种仅与具体问题相联系的表象。实际上,企鹅出版社和兰登书屋的合并是贝塔斯曼新时代发展的集中体现。贝塔斯曼将两家子公司合并显然附带了不少设想和期待,现在看,企鹅兰登在五大出版社中地位的确不一般。以前,兰登巧用代理制就显出不同寻常的意味了,而当前的企鹅兰登更是能沉得住气。
关于企鹅兰登这个五大中的魁首,研究它的动作,其必要性可能仅次于亚马逊。这是一家着力优秀图书内容在数字时代脱颖而出的大型出版社,它倾向于先明确什么不能做、然后确定什么要使劲做,它似乎把创新工作首先落实在人才网罗上。
阿歇特
一场惊天突袭让阿歇特成为五大出版社中曝光率最高的。尽管阿亚之争是一个在其他层面讨论更有趣的事件,但阿亚之争中的阿歇特,依然表现出了可圈可点的“五大范儿”。
我们通过推测知道亚马逊跟阿歇特谈的无非是电子书价格问题,价格不降、利润不被分走是阿歇特竭力要保护的。而亚马逊下狠手,显然不像是冲着哪家出版社,论仇恨程度,五大中有更厌恶亚马逊的。因此,从行业发展看,亚马逊针对的是出版社普遍的、参考纸质书来形成电子书价格的这么一种机制。
阿歇特差点就成功地把问题扩大为联手抗击亚马逊的程度了。在争执初期,阿歇特爆出两个让人无限联想的新闻。一是裁员,看起来阿歇特的经营状况堪忧,命悬一线了,亚马逊不要太过分啊;二是收购帕修斯,这个当口还起意收购,到底缺不缺钱?
回头看,堪称创举的依然是那个“经营数据共享给作者”,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作者待遇有所提高——可以点赞。
哈珀-科林斯
2014年的哈珀-科林斯一身轻松、尽显大型出版社创新风采。在10月举行的法兰克福书展上,被推举为明星示范出版社,示范范围是全球。2014年的哈珀-科林斯很高调,是新闻集团的摇钱树。
传统长项方面,哈珀-科林斯收购颇具经济价值的浪漫小说大社禾林,但哈珀-科林斯着力展现的是禾林在集团全球化布局中的浓墨重彩。
弘扬行业改革发展精神方面,哈珀-科林斯更是从直达读者方面展现出最丰富的手段。支持订阅制,从助力儿童电子书订阅服务开始,提高独立书店经营活力,最后直接把出版社网站改造为销售平台。有看不惯者指出,独立书店计划和直销平台改造有内在矛盾,同时搞会出毛病。
在数字经营创新方面,搞了电子书互动平台,首席数字化官还有系统经验论述传世。纸质书捆绑电子书,积极意义不言而喻。
2014年哈珀-科林斯还瓜熟蒂落地解决了与Open Road的纠纷,后者是前领导简·弗里德曼一手创办的,大是大非、立威行业。同类举措还包括积极采用防盗版新手段。
在某个意义上,哈珀-科林斯的全方位动作,其他4家大社都极可能在做,因为有这个实力,也有意向。
西蒙舒斯特
西蒙舒斯特是阿亚之争的真正破冰者。当阿歇特很难圆满地给众多观望者一个交代时,是西蒙舒斯特率先与亚马逊完成续约谈判。不久后,阿歇特也达成了协议,而且对于人们最关心的协议啥样、价格是否松动向下等问题,阿歇特也可顺便告知世人——跟西蒙舒斯特的差不多。
西蒙舒斯特与亚马逊的新协议,立刻成为业界焦点,据说涉及到了代理制,还涉及到了期限。迹象表明,西蒙舒斯特可能是代理制的忠实信仰者,加上与亚马逊签订较长期协议,说明西蒙舒斯特决心在代理制价格协议下做更多文章。
亚马逊重压之下,阿歇特多少是无辜的,企鹅兰登老谋深算,而西蒙舒斯特不少人认为是“叛徒”。千秋功过,还应看未来的应验——代理制是好东西,当且仅当与“故意涨价”和“抵抗降价”无关时。
帕修斯
阿亚之争期间,收购风波是阿歇特两大要闻之一,帕修斯就是收购对象。该社实力不俗,全球出版社排名进了前五十,美国市场上的五大出版社之下一名,就是帕修斯。他们以非虚构类图书见长,对于大社获得比较优势而言,它是难得的战略并购对象。
并购之麻烦,据说源于这家私营公司的发行业务。帕修斯出版和发行兼营,这个业务结构在美国相当非主流,也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当然了,并购之后出版和发行拆开,出版归阿歇特,发行给英格拉姆,这个操作肯定会更复杂。帕修斯代表着独立出版发行企业的小生态,跟阿歇特和英格拉姆很不像一路人。结果上看,帕修斯并购流产,但不妨碍人们对这类企业的青睐。
培生
培生公司作为全球大出版社的规模之首,无疑是教育出版领域里的楷模。过去很多年里,其经济地位从未动摇。它还曾经是横跨“三大出版”的巨头企业,目前在教育出版领域里,通吃高等教育出版和中小学教育出版,也是突出能力和地位的体现。2014年培生经历了一些挫折,收入下降,并裁员3000。
培生过去的长期辉煌以及在出版业中的稳固地位,或许是一种负担。相比于数字教育市场、教育技术市场这些“新兴”市场中的新老玩家,培生可能是它们当中距离出版和传统出版最近的。进一步解释就是,更注重内容和更注重传统出版经营方式。在数字化教育启动并不断深入的历史条件下,培生必须要立新功才行,参见《数字教育市场,培生的对手不只在出版圈》。
数字教育市场本质上是“教育服务”,教育技术市场原来就是卖教具各种电器什么的,数字化教育让这个市场急剧膨胀,各种软硬件企业云集,但很可能也要最终走服务之路,也就是说,技术要靠服务来体现市场价值。不仅如此,如果“数字教育”最终占据“教育”主流地位,那么教育社的最终价值来源就是“教育”本身了,且必定是教育中最具增值能力的部分——组织管理政策等都谈不上有利可图。教育,按照市场观点解释,规模庞大,人和物始终占比最高,也就是教师和实体场所用具等。现在看,尤其是在美国这样的地方,人和物都在为数字玩家提供巨大市场空间。无数巨头企业,当然包括出版业玩家,都看清楚了这一点,例如新闻集团。
上述形势,要求教育市场上的培生全面推行史无前例的数字化发展。不管是倾向于“教育服务提供商”,还是“教育技术提供商”,反正“内容提供商”是不够用了。
圣智
圣智学习出版公司声称自己是“教育公司”,可能是教育出版社数字时代新定位选项中距离出版最远的。2014年圣智公司走完了破产重组“弯路”,并打算“更像一个软件公司”。
圣智的定位可能在很多人看来是标新立异、甚至难以理解的。破产重组当然是不幸事件,影响不小,但肯定不是促成“软件公司”定位的主要原因。实际上,早在这家公司还叫“汤姆森学习”的时候,就已经为未来做足了思想功夫。教育,若从中产生商机,就要研究“学习”。无论是传统学习还是数字化学习,出版社摸透了“学习”,就豁然开朗,知道自己可以实现什么样的价值了——教育出版推进数字化发展,最值得研究的不是“出版”,而是“教育”。
关于教育出版社定位转变问题,参加北京国际书展的圣智高管,已经给予了全面“露骨”的描述,见《五个方法开发数字化教育产品》文。百道网在北京国际书展期间专访了这批圣智高管,对相关问题还有更为深入的交流。
霍顿·米夫林·哈考特
历史悠久的霍顿·米夫林·哈考特(简称HMH)可能是教育出版巨头中最强调内容,与出版逻辑最接近的了,理应得到出版业的全体致敬。2014年百道网专访了HMH,为把握中小学教育出版新理念,找到了一个可靠的案例依据。
在此仅重述两个方面要点,一是内容。HMH在过去10年里平均每年投入一两亿美元专事内容开发。这个投入一方面应数字时代要求,另一方面也是在充分利用数字技术新条件。举例来说,中小学阅读课是一门越来越被看重的课程,在这个课程上,HMH拿到了美国市场的头把交椅。2014年,HMH在这块业务上的内容开发文章,主要是与分级阅读技术和服务公司合作,实现了阅读材料的难易度测评。这样做的意义显然是让大众图书市场上的畅销儿童书转变身份得以进入教育领域。二是发行。强调拥有好内容的教育社,通常要在内容发行上有独特办法,要求渠道尽可能大地实现内容的商业价值。HMH管理团队拥有广泛IT业背景,在发行上全面采用软件业的“合作伙伴模式”,不管美国国内市场,还是海外市场,都是这个模式。
麦格劳-希尔
麦格劳-希尔的教育出版分公司,可谓最果断务实的教育出版社。这个也多少秉承历史传统,企业发展方向要直奔高潮点——高利润率。麦格劳-希尔目前的几个主要业务领域,看似全部按照高利润率要求并购重组而来。
麦格劳-希尔中小学教育出版分公司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数字时代中小学教育出版领域成功者的典型形象。当前多少起到“领航”作用的美国中小学数字化教育产生了诸多新理念,典型如个人化、适应性学习,在麦格劳-希尔看来,可能只有提高学生学习积极性和学习成绩才是美国中小学校真正的痛点。直奔痛点,看起来是麦格劳-希尔的突出精神。
2014年与“麦格希精神”有直接关系的大事,莫过于美国中小学教育“州核心大纲”走过试用期、走向全国推广。这个大纲本身存在较大争议,是美国基础教育改革领域的热点。而关于大纲争议最大的即是测评标准,有人认为高,有人认为低,认为高的批评它有强制性,认为低的批评它不靠谱,莫衷一是。标准在变,与如何衡量学生学习积极性和学习成绩提高直接相关,当然也与麦格劳-希尔直接相关。也就是说,对于这种与教育出版直接相关的市场约束条件,麦格劳-希尔显然要率先应对,是为当前数字化之外不多的竞争挑战。
励德·爱思唯尔
2014年的爱思唯尔,乃至同级别的商业大型专业出版集团,都在不同程度上面对开放获取(简称OA)的新一轮挑战。尤其是爱思唯尔,久经挑战了。
去年以来,英国政府明确鼓励OA出版走“金色”之路。随即引发诸多讨论,免不了再把商业化专业出版社点名不点名地拿出来数落一通。爱思唯尔和OA支持者之间甚至发生直接口水战。
对此乱象,百道网开展了一些初步的研究,对涉OA之功过是非问题大致有了若干观点和看法,最重要的是对同行评议制度的看法。也关注到爱思唯尔在金色OA出版机制上的一些贡献,强烈感受到当前历史阶段下STM和学术出版中商业化大型出版社存在可谓无坚不摧的活力。
单纯从OA的发展看,“爱思唯尔贡献”很难令OA支持者满意。单从模式设计上看,爱思唯尔搞OA接近无懈可击了,它的后门实际上爱思唯尔本人根本控制不了。如果同行评议不发生重大创新,那么爱思唯尔式的金色OA出版,也不会遭到严重挑战。不妨设想OA按爱思唯尔轨道顺利走下去,可指望OA在STM中的前景会迅速明朗起来,且很可能为高阶段创新发展创造更激动人心的条件。不过,近期普华永道的一份报告表明了OA当前在专业出版中的比例,低得令人沮丧、令人痛心。
(本文编辑 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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