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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27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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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毕业后,进入《中国长城志》编辑部,我便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因为深深地爱上了长城,也就希望从各个角度去认识长城和了解长城。20世纪80年代初出版的这本回忆录,是我在买长城专业典籍的同时忽然一念“或许司徒雷登的叙述中有长城的一些信息”,于是顺手买下了。这个“或许”可不是随便“或许”的,因为拉铁摩尔当时就在蒋介石身边,而同时也是中国边疆史地研究方面不可忽略的学术巨擘。其次要感谢的,我觉得有我的家人。他们不断提醒我:读长城的专著同时,如果没有学会泛览群集,长城的研究也会因为基础不扎实而容易倒塌。于是,我总是在他们的提醒下不断泛览大量与长城无关的“闲书”。《在华五十年——司徒雷登回忆录》便是这样的一本“闲书”。
读完这本“闲书”,掩卷之际,我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个真诚的人,是的,司徒雷登是个真诚的人。但是,我相信,现在要说司徒雷登,仍旧有很多人讳莫如深:《别了,司徒雷登》这篇我们敬爱的毛主席所写的脍炙人口的文章可还在耳边回响!是的,在我从课本里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还深深折服,并将它通篇背了下来。如果不是读《在华五十年》,我想,我甚至不会去想《别了,司徒雷登》关司徒雷登本人多少事。
是的,在当时,司徒雷登是被当作“瘟神”送出我们国家的。这让我在写这篇书评的时候,多少多了一点政治上的忐忑。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中国已经是一个比较开明的国度,经过几十年的成长,它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自信,这种自信来自于它敢于直面自己问题,更来自于它勇于改变自己,已经不再是司徒雷登看到的那个“应该坚持不懈地反对可能导致那个政府进入联合国”的“那个政府”。司徒雷登在20世纪50年代说:“很久以前我就确信,除非中国得到独立、统一、强大起来,既不畏惧别的国家,也不对别的国家怀抱不满,否则太平洋就不能有稳定的和平局面。说得更明确些,这意味着中国可以成为一个建立在励志、正义和国际善意基础上的世界新秩序中的一支巨大力量。”
司徒雷登是一名传教士,他本应该只是一位教育家,诚如他后来羡慕胡适那样,如果他只是继续用他的坚韧不拔和热情去帮助中国人民建设中国的大学,他在中国的地位恐怕是能与很多长辈相提并论的。但是,他在后期做了一个不理智的决定,认为自己有能力有义务来实现国共合作,于是冒冒失失地接受了美国的任命,成为了驻华大使。这个不理智的决定,让他从此不得不在政治的泥淖中挣扎。司徒雷登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即使与林肯沾亲带故,即使有几位总统曾经接见他,他仍旧只是一位传教士,只是一位教育教。可惜,司徒雷登在这时候选择了接受政治上的职务,于是,他的人生也从此与波谲云诡的政治牵连到了一起。司徒雷登在后来写回忆录时说,他很想让大家知道,他永远是他,他从本质上永远没有变过,永远是“赞美上帝并永远爱他”的传教士。读完整本回忆录,带着历史学者具有的那份观察力,我相信这时的他是完全真诚的。
“因自由得真理而服务”,这是燕京大学的校训。在这校训里,有自由,有真理,有服务。这三点,可以概括司徒雷登的几个重要特质。他是这样做的。如果他没有介入政治,我相信所有人都会用这校训来热切地赞颂他。可惜,他后来的身份中加了一个“驻华大使”的身份,他后来的很多事情尽管不是出于本意,也不得不跟着时局做出符合“驻华大使”的做法。
读此掩卷的时候,我的内心里多了一句话,《新约》里说:“人们的眼睛还没有看见,耳朵还没有听见,心里还没有上帝为爱他的人们所准备的东西。”司徒雷登认为,这是他受到如此多误解的地方。我相信司徒雷登是这么想的,唯一可惜的是,司徒雷登看见的、听见的,也只是上帝为他爱的人们所准备的东西里很小的一部分。在生命的最后,司徒雷登接受了上帝赐予他的磨难,用我们能看到的平静剖析了他看到的一切,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是的,我们要说,这些只是他所看到的。正如我们看到了他的真诚,也相信他反对中国共产党的立场和反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立场是来自他自己片面认识的判断。
“因自由得真理而服务”,这是一个很好的理念。在思想逐渐走向开放的今天,在中华民族更为自信的今天,在自由的思想驰骋下,我相信自己读懂了司徒雷登,一个有着脱离实际美好愿望的、理应远离政治却有偏偏深陷政治泥淖之中的司徒雷登。掩卷沉思时,我在想,如果司徒雷登这位传教士、这位教育家、这位学者从没有进入政坛该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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