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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网·庄庸专栏】其实,罗嗦半天,我无非是希望你能把这部小说写得:有趣,有爱,有用。写出了这三“有”,生活就比故事精彩;故事看了,我们还有勇气“生活”下去。千万不要写成“三无”产品。那样会让我很难受的——我是你的第一个读者啊!
(“悦读”摄影比赛作品。图片来源:北京阅读季)
亲爱的CY,
小说样稿已经仔细阅读。
从样章看来,整个故事还是很流畅、很精彩的。所以,请先不要管下面的意见,JUST DO IT。先写出来。写出来就是成功了一半。
我们所提的反馈和下面创意写作的研讨,是为了“修改”而定的——好稿子是修改出来的。写出来了,有东西的情况下,可以按照我们的设计,进行修改完善——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好像我对你说过,我为什么关注“日常体小说——日常生活中的创意写作”?就是因为,生活比故事更精彩。只要有心,你永远能在生活中发现让你瞪目结舌的戏剧性矛盾、冲突和转折——创意写作就是让你“看见”这些之前你“看不见”的东西。
小升初的生活更是如此。就像我们此前讨论,小升初考试,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激烈战争。……在全国生源素质最高,高考最激烈的XX地方,小升初的考试更是一场充满着血雨腥风,极为激烈的竞争。不但孩子深陷进这一段在希望和绝望中挣扎的日子,就连家长也不得不被卷入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中。里面的故事、体验和情感,有多少东西可以挖掘?
七八年前,我就约过一次稿——当时想请进入RD附中家长委员会的一位朋友撰写小升初小说——她的孩子从仁华到RD附,有很多故事可讲。她考虑再三,还是谢绝了。即使用小说故事来写生活经历,她仍然有很多忌惮的地方。
2013年,我编辑并出版陈盈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今年,我们小升初》——这是第一部从学生视角来讲小升初亲历的成长小说——一经上市就受到读者追捧,反复加印,受到家长和学生的持续欢迎。
这印证了我的两点研判:第一,在当下,“题材”决定了成功的一半,50%。然后,才是故事,30%;人物,20%,语言,10%。第二,在这个OTO(线下到线下,或按我的说法,虚拟与现实,第一人生和第二人生的边界消融)的时代,当下正在形成的Y+P(亲子共同成长:孩子与家长)市场有一个很核心的特征:社群化。产品并不重要,重要是这个产品为大家提供了一种社交话题和群体认同文化——“小升初”提供了一种集体境遇和共鸣体验的社群性事件。
所以,我在有条不紊地做着产品线的规划——你是这个出版试验链条中很关键的一个环节。就是用家长的亲身经历,站在父母的角度,来讲陪孩子度过小升初战争的故事——这就是我把系列书名定位“陪考家长”的用意。
这是从写作技巧上来来看。有些地方,掌握了技巧,可以把故事讲得更好看。
1.人物——如何“极品化”、“典型化”、“类型化”,就像“熊小孩”。
[看着王力稳定下来,张丽华对他说:“对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咱孩子要小升初了,我想着再给孩子报个冲刺班。”
“你疯了,不是已经报班了吗?干嘛还要报?”
“不是那个班,是另外的新班。”
“报班,报班。难道辅导班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王力正在游戏机上玩的开心,无奈张丽华又来唠叨,要是别的事,王力根本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连理都不理,除非她说得火起,才勉强答应几句话。但既然张丽华谈论的是孩子的事,王力只好耐心地听起来,他发现目前家里只有这件事,还能和张丽华谈谈,毕竟他也是教师,对孩子的学习还是很有耐心的。]
目前每个人的“个性”和“特征”还不是很突出。要注意人和人之间的差异性和迥异性。要在细节、对话和行事风格上,突出“那一个”。
比如,女一号和男一号,都是“教师”——这种职业身份的重合,就很有问题,不利于构建戏剧性的矛盾和冲突。
因此,应该把所有教师的特质,都合并到女一号身上;而男一号,应该设计另外一会跟女一号发生尖锐冲突的职业身份上(职业提供了一种身份;而不同身份的说话、思维和做事方式都不一样。尤其是在对小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很容易产生矛盾和冲突——教育引发的战争。)
沿着这个思路,可以进一步细化并强化两人之间的差异,如:
文科女PK工科男。
“甲女”PK丁男。(两个人一个人是“甲女”,一直都是从良好的教育背景出来,所以,特别重视孩子的教育。要让孩子从小就有好的学校、好的朋友、好的教育圈子。因为,“一岁就上常青藤”,不仅意味着综合能力,也意味着人脉资源。一个是“丁男”,出身于普通的本科院样,但照样混得不错。所以,觉得孩子快乐就好。没必要让人一岁起,就上常青藤。过得去就行了。)
城市孔雀女PK凤凰水晶男。……
身为教育专家的老师PK外行人的理想教育……
(这种矛盾还可以构建起一种反讽的意义,越是老师,越是高知识,就越重视小升初。而且,王力——可以说成是一种“外行人看教育”:你不在这个圈子里,怎么知道,小升初对孩子的重要?所以,只有不咸不淡地说“有必要为小升初拼命吗”?)
2.内容的逻辑和结构——永远都用“现在进行时”。
样章里有两个桥段,反映出你创作时的逻辑和思路,就把好故事讲得更好看而言,还是存在问题:一是女一号与班主任老师交涉跟孩子安排同桌的事情。二是,为儿子补习班调班而奔走。
这两个桥段,共同的模式,都是采取了回忆的过去时,而不是最佳的“现在进行时”;都有点把情节和矛盾“简化”,没有着力突出女一号的奋力奔走的主动性,以及各种矛盾线索更深入的挖掘。
[王翔的班主任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叫王翔和王明坐在一起,在张丽华的眼里,这不是叫羊入虎口吗?
上次见到孩子的班主任王老师,张丽华就提过:“听说王翔现在的新同桌是王明?”
“是的,你们家王翔学习成绩非常好,而且课堂纪律很好,我的意思是叫你孩子和他坐在一起帮助高明,王明的家长曾经提过,叫我给他孩子安排个学习好的同位,我想你们两家关系不错,住的又近,所以给他们安排到一起,高明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你孩子。”王老师还很会给家长带高帽子,看来是个阅家长无数的老江湖了。
“什么?我家孩子哪里有那个本事啊,王老师,请你还是高抬贵手,给我孩子安排另外的同位吧。”
张丽华当时就感觉很不妥当,凭什么把这样捣乱的孩子安排给我孩子坐同位,现在是小学最后一年的关键时间,孩子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别人,即使退一步,孩子能够帮上别人,也要找个老实安稳的孩子交往,现在给孩子安排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孩子的学习怎么能有保证?在这种孩子成长中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张丽华才不会上老师的当。她心想,都是老师,你的那几招,谁不知道?
“哎,王明这个孩子确实叫人头疼,很多家长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他坐在一起。”看着张丽华一点儿也不松口,王老师很无奈,只好实话实说。
“别人不喜欢和他做同位,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更不希望王翔和他坐在一起,请王老师一定要给我家孩子换个同位。”张丽华的态度很坚决,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一肚子不满,凭什么别人都不喜欢的同位,你安排给我家孩子?是不是看着我家孩子好说话?这不是欺负老实孩子吗?
“你希望能给孩子安排个什么样的同位?”
“老实的,学习好的孩子,比如说孩子原来的那个同位李晓红就很不错。”
“问题是李晓红的家长也找过我,叫我给她孩子安排一个女孩子。”
“为什么?”
“应该是害怕李晓红早恋吧。”
“什么?早恋,才上小学,这也早点吧?她的家长真敏感。”
“没有办法,女孩子的家长想的比较仔细,所以作为老师,我们也是众口难调啊。”
“那就给孩子换个其他老实男孩子做同位吧。”张丽华不想善罢甘休,她紧追不舍,这是她办事的一贯作风,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现在刚换完座位,马上换也不太方便,下次安排同位的时候,我会考虑的,你看,我有个教研活动,马上要去开会,要不咱们改天再聊?”两人话不投机,王老师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副送客的表情。
张丽华也只好站起来,“王老师,你就多费心了,高明这个孩子太调皮,我不放心孩子和他坐在一起。”
现在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王老师竟然没有给孩子换同位,张丽华非常生气,她想着马上就走进学校和王老师好好谈谈,要求王老师立刻就给孩子换座位,今天她亲眼看见了这样激烈的冲突,平时的冲突肯定还会有很多,只不过孩子老实,在外面受到委屈不回家说就是了。她一分钟也不愿意等,想着赶紧解决这件事。
想到这里,张丽华拿起手机看一下,天,马上就要到6点了,今天再去找老师,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哎,先把眼前十万火急的事解决了,回头再慢慢问孩子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问清楚也没有用,只要两个孩子坐在一起,麻烦事还会源源不断地发生,即使这次没事了,下次还会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根本的解决办法,还在于老师,只有离开这个调皮捣蛋的同位,才会根本地解决问题,想到这里她立刻转移话题,“来得及,来得及,不过不能回家吃饭了,我还没有做。”]
以“同桌”这个为例,如果以现在进行时来讲的话——其逻辑和思路以及可能性的矛盾可以如下挖掘。
A.女一号一听到班主任居然把“熊小孩”安排成儿子的同桌,立刻火冒三丈,“杀”向班主任。(可以对比:女一号平时比较温婉从容PK现在儿子的事立刻像引爆火药桶)。
B.班主任打太极,一波三段:第一段,你们两家不是很好的朋友吗?第二段,先进带后进,熊小孩没人愿意同桌。第三段,原来的女同桌家长要求好女同学……让女一号就像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刹羽而归。
C.女一号不甘心(对比:如果是自己的事情,也就偃旗息鼓;但儿子小升初是大事,只能越挫越勇);于是,决定从外围作战,先找老公谈……要他找熊小孩的家长正式地谈一谈:你们不是那“同桌”吗?事情都好商量的嘛……这就引发了两人的战争。
D.老公不出面,于是,女一号自己去找熊小孩的家长谈。本来很EASY的事,结果撞上了硬铁板。两家人不欢而散。
E.女一号绞尽脑汁,决定从原来儿子的“女同桌”入手:那啥,我们两家联手,让你女儿和我儿子同桌吧……结果,造成更大的误会。
F.与此同时,熊小孩听说女一号到处找关系,不要自己跟她儿子同桌;于是,霸气侧漏,揍了自家儿子一顿。结果,儿子又埋怨上了她……
G.真的是天怒人怨,谁都不理解,女主角只好仰天长叹;转过身去,又重装上阵,冲向班主任,要做最后的摊牌……
这里面有三个关键:
第一,一定是以主角为王。要以主角“主动”的行动为轴心,移步换景:因为这个障碍,她采取这个行动;结果引发更大的障碍,产生更大的冲突;于是,她又采取了新的行动……引来一连串的后果。
第二,一定是永远都在进行时。所有的冲突和矛盾,都是在当下主角采取了行动后发生。
第三,尽可能把所有的矛盾线索都挖掘出来。要尽可能“把一页纸写厚”;把里面的每一个线索,都能挖掘成一个冲突性很强的场景故事;而不要几笔就把所有的故事,简化成一段话。
不要怕写细致,写繁琐。我们现在,缺的就是细节。
3.要将人物的关系设计成更有矛盾和冲突“对手戏”
[突然一个镜头映入她的眼中,张丽华远远看见儿子王翔正在和别人打架,王翔此时已经处于下风,对方人高马大,正挥舞着起拳头正向儿子胸口打过去,要是打上去,后果将会非常不妙。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竟然有如此可恶的暴行发生,什么世道。
张丽华看得急火攻心,心疼坏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住手,不许打架。”
她的声音像打雷一样,本来已经占优势的那个男孩子看见张丽华像只母老虎一样,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气焰紧接着灭了下去,立马住手。
“你们这是干什么?王明,怎么又是你,我们家王翔怎么得罪你了,干什么下这么重的狠手?”
王明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很吃惊,他眼珠子一转,赶紧对王翔说。“我,我们在玩,没事,对不对?”
张丽华看着王翔,王翔没有吱声,他眼角有泪水,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张丽华见此情景,心都快碎了,她真想上去打人,但转念一想,高明毕竟是个孩子,孩子不懂事,大人能不懂事吗?
况且王明的家长说不定就在附近准备接孩子,两家关系一向比较近,想到这里,她严厉地说道,“玩什么玩?下次不允许这样玩了,告诉你,王明,下次再被我看见,我可不客气了。我要找你的班主任谈话,听见没有?”]
就像我说的,两个普通的小升初家庭之间能有什么矛盾和冲突?这样的“关系”,不足以营造更多的戏剧性?
但是,如果这两个家庭有着“紧密”(“比较近”到底“近”到什么程度)的关系:女一号的老公,跟熊小孩的爸爸是“睡在上铺的兄弟”——两个人的感情很不一般;或者,女一号的老公,与熊小孩的妈妈是“同桌的你”……不同的设计,就会形成不同的天然的矛盾和冲突的张力。
如果再加上:两家人现在其实还是走得蛮近,但一个家庭还完整,另一个正在离婚中;一个是“邻居家的好小孩”,一个是“熊小孩”;一个在情感上理解大人,但在理性上希望他们家的小孩不要影响自己的小孩小升初,另一个却希望先进带后进……
这样,天然的矛盾和冲突,与后天戏剧性的事件,相结合。就有无数的细节故事可以讲。还有很多有关友情、亲情以及人性的善与恶的博弈,如:嫉妒,抉择……
两家关系再近,也近不过孩子要小升初。所以……所以,我觉得应该把这两家人刻划成闺蜜,大学同学或其他关系。
这样,一方面,可以更深地进入两家的婚恋家庭关系;二来,也能反衬出因为小孩子小升初,两家关系的动荡。
我以为,这是作者自身的专业背景,以及把女一号设计成“老师和留学专家”应该体现的优势所在。
也就是说,在讲小升初的故事中,可以有意识地嵌入某些社会热点话题,从自己这个“点”到这种“社会潮流”,建立起一种“个人经验——新公共经验——集体无意识(包括大众心理、国民心态、集体无意识)”的联系,并用从主角到作者的“教育专家”,来解剖这些成长话题与教育理念。如:
1.从出差这个偶发性事件——到全篇小说中男主角在小升初中“缺席”——“爸爸去哪儿”?
就像说出差这个爸爸回不来的偶发性事情,从故事来说,没什么问题。
如果从成长教育小说出发,可以更深刻一些:比如,这里面体现的是夫妻问题,但是,实际上还有一个亲子问题——就是在孩子尤其是男孩成长过程中父亲角色的缺乏。这是我交往中很多妈妈都倍感担忧的问题。
这个场景,其实涉及到一个如何从一个“点”(个体经验)到大多数共同的经验以及集体无意识的原型的勾联。
[张丽华正在发呆,突然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手机,是老公王力的电话,王力一般不给她打电话,要打电话肯定会有事,果然,张丽华一听王力的话头就疼。
“我没有买上下午到家的票,只能晚上坐车回家,放学后,你接孩子吧。”
“什么?”王力还没有说完,张丽华心里的火腾地就升起来,“说你多少遍了,不要搞这种突然袭击,每次你答应好好的,可老毛病总是不改。”
“这次真的没有搞突然袭击。”
“还没有?你也不早点说,叫人有个心理准备,现在都几点了?”
“我看看,现在才4点半。”
“孩子5点放学,你知道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这不是在外地出差吗,手头上的事情太多,一忙就忘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把球踢给我,我可就手忙脚乱了。”张丽华正想再说,转念一想,他在外地,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说多了只能叫他担心,得了,自己把这件事扛起来吧,想到这里她只好说:“好吧,你放心,没有问题,我去接孩子。”
“辛苦了。”
“没有关系。”张丽华无可奈何地扣下电话,迫于形势,她无可奈何地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接了过来,刚清醒一点的大脑又开始混沌一片。
张丽华抬起头看着吊瓶里的药不紧不慢地滴下来,按照目前吊针这个形势,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完事。
退一万步来讲,即使现在吊针已经打完了,用最快的速度从医院开车去孩子的学校,也得三十分钟,况且这是下班的点,那段路是有名的停车场,堵车很厉害,花费在路上的时间会更多,无论如何也不能按时接孩子了。]
亲子关系和养老问题,是当下两个最关键的问题。其实这两个问题的根源都在于夫妻关系的阶级性和婚姻关系的变化。
“爸爸去哪儿热”反映了这种热门潮流。
不同于《快乐大本营》,《爸爸去哪儿》的观众明显向GDP高地聚集。对湘派娱乐节目免疫力极强的京、沪、苏、蜀等地罕见上榜。《爸爸去哪儿》偏好度前十省份中,有5个GDP十强,涵盖3个直辖市这是否能说明,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对亲子关系有更深的焦虑和期待?
以北京为例,主体观众覆盖了从高中生到大学毕业10年左右的人群。不少适龄青年发微博称,“看到某某,我也好想结婚,想有个这样的儿子/女儿。”有趣地是,北京和上海的“爸爸粉”年龄明显偏高,不知是否与两地剩男剩女大量堆积有关。
以节目播出前后微博热值变化作为赞助回报参考。三个互不搭界的品牌各有收获:主冠名赞助商强势冒出,在几乎没有社交媒体营销配合下,微博热度强劲增长。英菲尼迪从第三期开始广告植入,话题增量立竿见影。思念水饺配合“爸爸吃神马”等先上下互动促销,参与度有所增加。只是不知,三大赞助商的投入是否与这一结果契合?
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在本小说中,对男一号的塑造,能不能切近“爸爸去哪儿”热潮,体现“如何做父亲”(或者说对“父亲制席”)的焦虑?
2.熊小孩——成长热点问题——教育理念
现在,由于对成长教育的普遍关注,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种“极品小孩”的形象和案例,以及一种成长热点问题和教育理念的矛盾与冲突。
我们的小说,能不能对此有所折射和体现?如熊小孩。
A.如何塑造熊小孩的角色?
除了大人和家庭之外,我们每一个小孩子,能不能不要成为摆设和道具式的人物?他们自身,就能成了一个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极品人物”?典型与原型?
男孩1:熊小孩一个。蛮横,莽撞,霸道,把他人的玩具据为己有,且不许原主人玩;还经常动手动脚,欺负他人……
(这似乎从讨厌者的角度来看的。那从喜欢者的角度呢。)
他有什么可爱的优点?聪明,反应快?讨(大一点的小朋友)喜欢?还是察颜观色,讨大人喜欢?
女孩2:自我为中心,想要东西,一句不对就发脾气;特别会说一套做一套,比如,一边人“影响别人不好”,一边干“影响别人不好”;经常出尔反尔,如答应了只看一次,只抱一会儿,却赖在身上不起(但后来约定了,说抱到那儿就下来,十之八九还是能遵守规矩的);还经常“说谎”,明明看过了手机了,在妈妈回来时,却说“没看”。
(优点呢?)特别会察颜观色,惹妈妈生气了,会主动亲妈妈等。
B.如何讲熊小孩的故事?
以“熊小孩”为主角,讲述一连串爆笑而幽默、尴尬有趣的故事,是不是很有市场?
但有三个问题:
第一,就是这个热点是不是已经过?不管热点如何变迁,“熊小孩”都是始终存在并让人头疼的成长典型。
第二,这只是我们的“印象”,觉得可以做,但是,“熊小孩”有哪些典型故事,做“熊小孩”是不是有市场,都需要我们50%的调研。我们身边没有熊小孩,没法根据亲历来讲述故事,就只有多了解多搜集多调查研究。
第三,当我们觉得可做的,为什么不去做?因为我们手上的事情那么多,随时都有思想的火花,什么都可做,什么也都没去做。
C.面对“熊小孩”这样的成长问题,如何能把西方教育理论和中国传统家庭教育思想结合起,并且契合正在在生长中的土著理念和教育思想?
就像在“熊小孩“的案例之中,我们要分析,到底是他”看“了什么,使他产生了这样“熊”的行力——是玩IPAD游戏吗?还是别的小孩的暴力游戏?
或者,是父母或者隔代祖辈的言行,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她的言行与品格?
在这样的“关联”中,父母或祖辈的言行,就是“自变量”;孩子的言行与性格,就是“变量”……我们如何改变“自变量”,使其对孩子的言行与性格,产生积极的影响?
比如,DD动不动就“撒娇”,而我们弃之不理,任她在地上撒泼打滚,以为,这样就能纠正她的“不良”言行……但实际上,到最后才弄清楚,她原来是在“闹觉”!
那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在产生一些负能量?
因此,我们需要持续、深入、不间断地对孩子进行“观察纪录”;并在孩子参与的一切游戏活动,来分析这些活动的影响和效果……从自己孩子的“实验”出来,能否多增加这样的活动,甚至,自己举力这样的活动,来让更多的孩子在一起,以更多地观察和纪录,增加样本和数据,并建立我们自己的数据库?
在这种基础上,我们同时,要系统地掌握科学方法和智慧,进行全面的阐释。同时,对中国式的家训,进行现代化的翻译,并用于实验。
当西方科学的方法,中国式的智慧,和当下扎根于现实生活的故事与案例……能否构建起我们自己独特的理论体系和实操模式?
3.从小升初“硬攻略”,到把“小升初软攻略”构建成全书的核心特色。
就像我说的,人物设置如何更有“代入感”?大多数家长都能感同身受。但由于本书还有灌输成长教育理念,所以这种“教育与专家背景”又必不可少。那么,这个人物角色,就要突出三点:
(1)当好专家、好老师遇上小升初,同样会焦头烂额。要把这个人塑造成为大多数代言的“那一个”。好老师不一定是好妈妈。
(2)但是,作为教育专家和老师,可以为小升初的孩子和家长设计出一条可操作的教育理念?(也就是说,在小升初的硬攻略之外,还可以设计出心理、成长、沟通等各种“软攻略”——而这是目前所有小升初培训中非常忽略的部分)。好老师可以当一个好妈妈。
(3)由于你有留学经历,非常熟悉中国学生从小留学生到国外常青藤的路径,所以,可以用国外“小升初”的教育理念和思路,来比照国内小升初——有这样一个“兼通中西”的好妈妈是幸运的。
这三点可以通过如下两个方式突出出来。第一点,在小说故事中就可以体现。
第二点第三点,可以通过像《好妈妈胜过好老师》中的夹叙夹议,以及每一章后加的“小升初攻略”(实用指南)部分来体现。
这一点,是考虑到你的教育专家身份,所以,在小说故事中要加入实用、实际和实战的成长教育全攻略和人生指导内容——
这也是我一直坚持新青年成长教育系列必须是“讲故事的社会教科书”,我们用小说故事的方式做指导书。
我们不是纯文学。
这一点是我反复要跟你强调的。
因为,在上面的意见里,为了避免你所说写日常生活中的故事,“写啊写啊,就写成了流水账”,我采用的一些创意写作研讨,让你“看见”一些此前“看不见”的东西,容易让你误导——这是要写成文学吗?
NO!我要的,只是你把生活中比故事还精彩的“点”挖掘出来,写得比它本身还出彩。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硬币的两面:一方面,我要你落地、落细、落实、落小到每一个生活饱满的细节上,接地气;
另一方面,却要求你能超越自身日常琐碎的生活,像一个果壳里的王国里那无所不知的“上帝”那样,连一只麻雀掉下来死了,你都能知道,而且还能知道它是怎么死的——亦即把那种隐秘而内在的“规律”给写出来。
这就是把看不见的东西,让人看见——这就是日常生活中的创意写作。适用于你把小升初生活写成自己亲历、见证甚至是创造的“讲故事的教科书或指导书”。
至少,我希望它能给“我”们以指导:你是怎样带娃的?
其实,罗嗦半天,我无非是希望你能把这部小说写得:有趣,有爱,有用。
写出了这三“有”,生活就比故事精彩;故事看了,我们还有勇气“生活”下去。
千万不要写成“三无”产品。那样会让我很难受的——我是你的第一个读者啊!
祝好。期待ING。
你的编辑,
庄庸
2014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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