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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网秦颖专栏】先生原名赵俊瑞,忆明珠是笔名,山东莱阳人,1927年生。诗人和散文家。去过朝鲜战场,后下放仪征近30年,1980年到江苏省作家协会从事专业创作。50岁写散文,65岁习画。
忆明珠
南京是《随笔》作者的重镇。可我到《随笔》后,南京似乎是个死角,总也没机会去。有一种说法,这里以学风严谨著称,没有海派的浮夸,也无京派的架势,只是实实在在的研究学问。
2005年,我已经到上海北京各跑了两趟了,四川成都、湖南长沙等也去过,南京却是始终没安排出时间来。缪哲兄在南京师大读美术史博士学位,一直在邀约。于是10月份,在河北临城参加完全国散文联席会后,从石家庄飞南京,拜访此地的作者。《随笔》的老人中,似乎只有忆明珠先生了。范泓兄陪我和缪哲一起拜访了忆先生。
忆先生说,65岁以后就不写东西了。文章还是年轻的时候写的好,一写就浮想联翩。现在写东西,一就是一,不会有二。冰心晚年越写越短,就是这个问题。当然不是说文章短就不好,很多短文都很精彩,不能一味的短,必须有内容。有时候,短了就会写得没趣味。我们这一代人先天贫血,不像三四十年代出道的作家,都会外文,中西都通。我五十年代出道,根基相比之下就浅薄多了。
对自己的文学创作,老人很看重。知道我们是去约稿,开门见山就谈文章事。他谈到当年别人评他的写作,只写身边的琐事。“其实我们无法介入国家大事,只能写身边的琐事。”这便是他的创作观了,也是他的世界观,我想。“人老了不能再写,65岁后学画画不写了。”
谈话似乎陷入了僵局。说到他曾在征仪县文化馆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缪哲大学实习就是在那里,在那里采风,收集民歌。民歌成了我们的话题。老先生说,民歌都是写情,无涉政治。那时候民间还真有些好东西,充满了智慧。我背一首给你们听……
聊东聊西,又回到了给 《随笔》写文章。缪哲帮忙当说客,“人文俱老”嘛!我想缪哲是用“庾信文章老更成”在激励忆先生,李敖也说自己是“人老,文章更老”嘛。
“有‘人书俱老’的说法,没听说过‘人文俱老’。”
忆先生马上回道。如此思维敏捷,反应迅速,忆先生没理由写不出东西,他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或者说不做文学创作了吧。我提出《随笔》是以人为中心的刊物,写人记事的文章占有相当的比重,不妨写写,同时可做一些思考。老人家很激动:“思考?现在你能思考吗?”看来老人心里的创伤很深。我说,不一定是对现实政治的反思,而是对自己一生的回顾和反思。他说,在写回忆录,已陆续写了一点。写完了可选几节给我们。
忆先生有当代诗文书画四绝才子之称。范泓将话题引到了这上面。说忆老字画如何如何好,要讨还不容易得到。弄得先生很有些不好意思,说哪有这回事!现在每天抄一张《金刚经》玩。于是,每人送了一张。
先生原名赵俊瑞,忆明珠是笔名,山东莱阳人,1927年生。诗人和散文家。去过朝鲜战场,后下放仪征近30年,1980年到江苏省作家协会从事专业创作。50岁写散文,65岁习画。著有诗集《春风啊,带去我的问候吧》《沉吟集》《天落水》,散文集《墨色花小集》《荷上珠小集》《小天地庐漫笔》《落日楼头独语》《白下晴窗闲笔》等;《荷上珠小集》 获新时期全国优秀散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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