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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8月29日 来源:信息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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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哈里斯被誉为用科学为善恶做了断的勇士,西方无神论的四大骑士之一、“科学—哲学大爆炸”中的激情斗士,作为美国著名哲学家、神经学家、公共知识分子,他的人身安全却总是受到恐怖威胁,身边常有保镖环绕。
他秉持的观点总能让世人跌破眼镜,却又不得不叹服,哈里斯戳中了世人的神经,让我们不得不重新正视那个被宿命抛至尘世,身不由己的自己。
在《自由意志》一书中,哈里斯跟随自己的意识洪流,在笔尖上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将哲学、神经学、社会学、心理学等知识融汇一体,在貌似批判“自由意志”观点表象下,把最深沉的悲悯献给了人类自己。
书中,哈里斯指出没有人可以完全主载自己的命运,所谓的“自由意志”只是人们的假想,在遗传基因、生活环境、伤痛疾病面前,人们往往身不由已,自以为的主载命运,实则是被命运主载、牵引、一路狂奔,跌跌撞撞,甚至犯下让我们终生悔恨的错误。
当人们面对一个“罪大恶疾”的囚犯时,往往有杀之而后快的冲动,但当了解了这个罪犯的一切,知道了他不幸的童年、在人世间遭受的不公待遇,以及他身患的疾病,方才的恨意立刻就会被怜悯所取代。原来他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害人,身体基因和生活环境共同作用,令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如果将一切条件置换,“你”也会犯下同样的罪行。
不论是面对人生重大抉择还是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人们倾向于认为自己有控制能力,可以按自由意志去选择。
为此,作者假设了一个有趣的科学实验,在一个房间里由被试任意行动,可以选择看书、走动、休息等,同时由一台神经影像扫描仪探测被试大脑中任何细微的变化,结果显示,被试的任何决定都在他采取行动的几秒前由大脑形成,并传递出明显的波动,生物的自然反应远远超越人们“自由意志”对决定产生的影响。
如果有人能够时时阅读你的这台神经影像扫描仪,那么他就是你未卜先知的上帝。
作者认为生物学的作用远远超越人类意志,“大脑就是一个生理系统,完全得益于自然规律的运作,而且我们有理由相信,正是大脑的功能状态、物质结构等方面的变化,支配着我们的思想与行动”,我们每个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是生物基因的傀儡,只因我们习惯了被身体束缚,而忘记了这种限制的存在,让我们无法超越生理反应展现真正的“自我”。
作者提出,你今天的成功是由无数的偶然和恰到好处的身体状况决定的,成功大部分缘于幸运,小部分才缘于努力。
比如你今天成为一名出色的运动员,那要归功于你恰好有健全的身体,又恰巧没有受到各种天灾人祸的伤害,而你的家庭又可以支持你完成体育事业,在体育竞技的时候你刚好没有生病,临场状态完好,无数的偶然促成了“你”今天的成功。
笔者以为,该书在一定程度上确有误导读者的嫌疑,即使抛弃社会道德因素,单纯从“脑前反应”的角度认定人们没有意志控制力,也有武断之嫌。
从生理角度,一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各项身体机能将逐渐发育成熟,不论从意识上还是身体上,都拥有越来越多的控制力,在意志层面,人们可以控制很多决定,成年后选择属于自己的人生更非痴人说梦。
即使我们身体里有“丛林基金”,有着原始的“兽”性,但仍然可以通过后天的模仿、学习和自我控制,成长成为一名彬彬有礼的儒雅之士。
人们做“恶”确有各种隐痛,比如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存有心理阴影,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等,但这些绝不应成为可以放纵自我、思想沉沦、违法、违背道德的理由。
该书的开篇引用了两个杀人犯案例,不论他们大脑中是否存有空白,是否属于“激情杀人”、“惊吓纵火”,他们都难脱故意杀人的罪责。对恶性犯罪,这个社会需要的不是宽容,而是零容忍,恶的源流一旦打开,文明的脚步就会倒退。
当然,作者的本义并非纵容犯罪,也不是褒奖懒惰,他是在以慈悲和大度渡化人间,让人们看清自己和他人的局限,每个人都有超脱不了的宿命。
当你看到他人“为恶”的时候,切勿立刻升腾起一颗愤怒仇恨之心,换种角度去看问题,人与人之间的怨恨会慢慢消解;同时作者也在提醒人们当春风得意之时,切勿忘形,每个人的成功里都有无数偶然因素,我们当学会感恩、学会谦卑。
不论作者的论述有多精彩,笔者依然认为自由意志可以战胜宿命,人们几百年来的努力,便已经超越了上古社会人类发展的轨迹,自由意志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是过去“我们”的无数选择成就了今天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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