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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3月06日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报 201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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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以“中国制作:打造本土原创儿童文学精品”的崭新理念,与知名作家杨红樱合作,推出了一套8本的儿童文学原创精品——《杨红樱画本——科学童话系列》,此举标志着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画本馆”工程成果的正式问世。发展两年多来,“画本馆”在实践探索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制作成绩显著,受到了国内外业界及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就此,我们特邀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社长李兵、儿童文学专家李利芳针对“画本馆”工程的发展展开深入对话,以期引动社会文化各界更好地探讨与实践中国原创童书走出去的路径与方法。
“画本馆”诞生的原动力:“美丽中国”情怀
李利芳:李社长,记得两年前在《杨红樱画本——科学童话系列》问世的时候,我与您和杨红樱老师就科学童话的出版做过一次深入的对话。在那次对话中您已经清晰地表达了自己“打造本土原创儿童文学精品”的出版理念。这两年来在实践探索中您一定积累了更丰厚的经验,我非常想就贵社“画本馆”的启动与发展与您展开更充分的对话。
李兵:谢谢你对我们社“画本馆”工程的持续关注。我是2008年7月开始担任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社长的。这个社有非常好的传统,这在业界一直是得到公认的。但在当时,与国内许多专业少儿出版社一样,它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处于亟须寻找突破的“瓶颈”时期。
李利芳:所以当时您的压力其实是很大的。2008年被称为是我国童书出版的“大年”,中国少儿出版进入到了前所未有的黄金发展时期。专业少儿社中几家品牌社、名社的影响力对您来说是不小的挑战。
李兵:是的,我的压力不小。2008年全国少儿出版形势逼人,“乱花迷眼”,原创儿童文学图书强势发展,引进版被不断升级与包装,童书市场竞争愈益激烈,面对这样喧哗热烈的少儿出版生态环境,我确实很着急。湖北少儿社需要迅速重新整合资源,明确发展理念,下大力气做大文章,实施具有可持续发展意义的文化战略工程,从根部彻底激活湖北少儿社在业界已有的品牌效应,步入良性循环的可持续发展道路。
李利芳:所以自您到任起,“经典、阳光、科学、成长”就被明确为贵社的出版理念。
李兵:是的,以此为理念,我们紧紧围绕“儿童文学”“科普知识”“低幼启蒙”“文教图书”四大板块构建出版体系。目前,四大板块都已初具规模,形成了自己的优势产品与产品线。“分类目标市场的定位”与“分销渠道建设”都已卓有成效。出版社整体的结构规划与运营策略都已健全了起来,但是我感觉还缺少一种支撑全社生命力的灵魂性的东西。
李利芳:在浮躁的出版环境中,人们都急于“趋利”,追求立竿见影与即时效应,您的这一想法倒很见思想穿透力。它的背后一定有您独到的价值认识。
李兵:身为出版人,我们制作的是精神产品。我们是作为中国人在为人类制作精神产品。人类文明之所以能够推进发展到今天,是因为全人类积淀形成了一整套价值观。中国悠久的历史、古老的文明、迅猛推进的现代化建设为全人类价值观的建设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作为当代中国人,我认为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以赤诚的民族情怀将中国人对价值观的理解展示给世界。
李利芳:图书是最好的载体。而儿童文学作品在这其中又尤显特殊的功能。
李兵:文学是审美的,但毫无疑问“审丑”也已经成为当代文学艺术中一种很典型的发展趋向。很多时候,人们甚至不惜拿出一些民族的痼疾去把玩品鉴,雕刻成艺术品展示给世界,引导世人以窥探的心理来认识“隐秘”的中国。我感觉这种做法失去了起码的价值判断,也失去了作为一个中国人起码的道德与责任担当。
李利芳:艺术既反映现实,也引领现实。艺术理应有终极价值追求,与它的表现对象不应该是等齐的。
李兵:我希望中国文学中寄寓的是美丽的中国形象,美丽的中国人,美丽的中国情感与中国思想。我希望输出给世界的中国精神产品是高贵的,是体现全人类价值观的,是经得起时间淘洗的。
李利芳:在转型期发展中的中国,儿童文学的领地似乎更适合培育与实现您的这一理想。
李兵:虽然少儿出版社社长这一身份给了我很大压力,但这几年走过来,其实从内心深处我很感恩这一职位。因为它的工作性质与工作内涵与我个人内在的精神追求契合了,它给了我实现文化理想的舞台。
李利芳:童书阅读是给生命打底的工程,它一定要倡扬真善美。童书生产的大前提首先是责任,为民族负责,更要为人类负责。
李兵:作为童书生产中的一环,我一直在思考少儿出版人的责任心与使命意识,因为这一切直接相关于出版态度。我就是想制作出这样的童书——从内容到形式,它都是最美的,以童年的精神视窗,体现出“美丽中国”的人文情怀。
李利芳:于是您勾画出了自己的“画本馆”。
制作最美中国童书:“画本馆”的核心发展理念
李兵:从2009年起,我们开始规划筹备“画本馆”工程。2010年进入了真正的制作阶段。2011年年初,第一批作品正式出版了,这就是《杨红樱画本——科学童话系列》。
李利芳:记得在我们上次的对话中,关于“画本”这个概念您有过详细的阐释。
李兵:我们确定“画本”这个概念,倒不是刻意地为了求新求变、哗众取宠。它里面其实蕴含了一种基本的理念与思想。我希望通过“画本”,在儿童文学作品中创造一种新的“图与文”组合的可能。
李利芳:这种可能并不限于图画书,而是覆盖了整体的儿童文学。
李兵:是的,我的“画本”概念所指与“绘本”和“图画书”不同,或者说,它不是一个文体概念,它是一种儿童文学整体理念,代表了我对“儿童文学”这样一种独特的文学类型的文学品质的基本认知。“儿童文学”是“美”的艺术品,从内容到形式,它都具有最原始、最纯粹、最透彻的美,不含任何渣滓。这使它与成人文学从根本上区别了开来。
李利芳:您感悟理解到了儿童文学的真谛。儿童文学面向人类根部的生命形态,它寄寓了人类对生命最美好的期盼与最精心的培养。它理应是最美的。您追问的其实是本体论的儿童文学,它提醒我们一定要划清自己的边界。
李兵:儿童文学服务对象跨越年龄幅度大。它固然要表现儿童的成长过程,会涉及儿童社会化过程中诸般复杂的命题,但它在精神气质上始终是纯净的,在价值归属上始终是向善的,向着美好与光明的。儿童文学是“给予”的文学,是成人为儿童制作的。制作者必须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儿童从成人手里接过来的是什么,他们将来回馈给社会的就是什么。
李利芳:能看出来,作为童书制作者,您反复强调的是童书的品质,而品质的保证全在制作者的理念,理念直接决定了态度与行为。您欲图从根部树立少儿社发展的核心理念,贯彻本位的关怀儿童的出版理念。
李兵:儿童文学作家创作了“文字”。自然,随着我国儿童文学事业的繁荣发展,当更多的艺术精英加入到这个领地时,“文与图”集于一身的作家会越来越多。那时,出版社制作的就是“文与图”之外的部分,但也是一个“做书”的立体工程。现在,当我们更多的作家提供给我们的仅是“文字”,而我们国内还严重缺失“插画家”的时候,“图”的制作便成为出版社需要担当的很重要的艺术任务。
李利芳:所以您紧紧扣住了“画”字。您是想将出版社今天所能为的层面做到底,做出精品来。
李兵:我总以为纸质版面上的传统绘画具有经典的审美品性。卡通、漫画这些快餐式的读图方式固然很受孩子们欢迎,但它们也在破坏着孩子们对“画”的虔诚感与敬畏之心。我想重新引导、树立孩子们对图画的基本审美态度和审美能力。所以,我们的“图”完全是手绘的,一定要透射出画面质感。当孩子阅读我们的“画本”时,他们对“文与图”的组合感知一定是“沉浸”的,是“安静”的审美享受。
李利芳:对“文与图”组合的精美追求也影响到了整体图书制作。从装帧、设计到纸张质量保证、排版,您的“画本”的确体现出了一种崭新的童书制作精神。“画”是童书制作中很重要很关键的一部分,它不是全部,但是它能带动整体图书的制作品位与质量。它是一种理念,是图书制作的灵魂思想,有了它,书的基本档次就保证了。
李兵:但这是一个高成本投入的过程。“画本馆”是湖北少儿社的一块“试验田”,我们将很重要的资源投入了其中,形成了由十几名专业人员组成的绘画团队,由资深画家任总监,既尊重每位插画者的个性风格,又实行作品整体品位与质量的把关、统一与引领,这个探索的过程充满了挑战。
李利芳:2011年1月首批推出的是《杨红樱画本——科学童话系列》,我看到资料,这个系列的作品刚一问世,就受到了小读者的喜爱及业界的广泛关注,而且影响力深入到海外。
李兵:“画本馆”筹备好了,但是需要优质的作家资源。我希望“画本馆”的起点是高的。杨红樱是最受中国孩子喜爱的作家,她作品的号召力与影响力已经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我们想和她合作,将中国孩子最喜欢的作家的作品首先制作成精美的画本,这样的工程是标志性的,也是示范性的。
李利芳:据杨红樱自己介绍,她的作品虽然发行量很大,但她对于已有的图书制作其实都不满意,她希望当自己的作品以“书”的面貌出现时,它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是美丽的,是相当吸引眼球的。
李兵:杨红樱的这个感受和我的初衷不谋而合,这深刻地映现出未来我国童书制作的标向。于是我们开始了合作的过程,自然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期间我们经历了较长一段时间的磨合与互相认同的过程。
李利芳:据杨红樱自己说,打动她的主要是您的诚心与恒心,铁定了心做大事的毅力与勇气。
李兵:谢谢她的赞誉,我这个人确实有些固执,认定了的目标一定要做到底。杨红樱科学童话的成功制作给了我们极大的信心,于是我们启动了“杨红樱画本馆”。
李利芳:这个工程很见气魄。现在它的很多作品都已经上市了。
李兵:“杨红樱画本馆”一共是64本图书。2011年1月出版了《科学童话系列》的8本;《好性格系列》共20本,其中2011年10月出版了第一辑10本,2012年4月出版了第二辑10本;《校园童话系列》6本于2012年1月出版;《纯美童话系列》20本计划于2013年3月出版;《注音书系列》4本计划于2013年4月出版;《性情童话系列》6本计划于2013年4月出版。
李利芳:64本书全部由手绘完成,装帧设计风格各异,受众对象跨越低幼、童年、少年各个层次。形态典雅清新,既唯美又不失儿童文学的活泼与亮丽,的确是高品质的图书。
李兵:《杨红樱画本——科学童话系列》一面世就受到中国孩子的喜爱,而且外国小朋友尤其喜欢,2011年年初在北京的一次读书活动上,瑞典文化参赞盛赞该系列图书为“中国最美的童书”。2011年,香港书展组委会主要成员在深圳书城看到这套书后,认为“这是一套在制作上与国际水准接轨的中国童书”,立即主动邀请杨红樱到港出席7月香港书展的相关活动。无独有偶,2012年年底,台湾龙图腾文化有限公司力邀杨红樱和出版者参加台北国际书展。现在,该系列的精美繁体中文版在香港、台湾均已面世。
李利芳:您以民族情怀与国际视野做出了精品童书。“杨红樱画本馆”工程是大手笔,着实体现出了中国风格与中国气派。
李兵:从“文”到“图”,到“文与图”的精彩组合,到立体的书的呈现,从理念、思想到创作、实践、制作,这个完成的过程很艰难,但充满了乐趣。最主要的是我们获得了价值感。中国人同样能做出好童书,让世界人民喜欢并购买我们的产品。
李利芳:“画本馆”的产品一问世就体现出它的高端走向,特别引起海外读者及出版界的关注,这对于我们思考中国童书如何走出去很有启迪意义。
李兵:《杨红樱画本——科学童话系列》面世不久,海外很多出版商纷纷主动与我社联系,洽谈其版权引进事宜。2011年9月、2012年1月我社就该系列图书先后与韩国EVERYBOOKOFTHEWORLD出版社以及泰国的陈氏金出版社签订了韩文版和泰文版的出版合同。目前,仍有英国以及西班牙的出版公司正在与我社协商该项目的版权事宜。
李利芳:想想您的中国“画本”能用不同的语言文字进行再现,这真是一件很令人愉悦的事情。这对提升中国原创儿童文学的国际地位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李兵:《杨红樱画本——好性格系列》的版权也已输出至英国。杨红樱笔下的那只“笨笨猪”正在逐步走向世界。
李利芳:那是一只憨憨笨笨的可爱的小猪,它最大的特点是善良。以它为中心,杨红樱创造出了名为“欢乐村庄”的童话家园。“欢乐村庄”是“爱”的家园,体现出童话的理想精神,也深刻蕴含了中国儿童文学作家的价值追求。
李兵:《杨红樱画本——纯美童话系列》20本为大开本,外观更夺目。文字部分具有浓郁的中国民族风格,既富含民间童话的审美因素,又不乏现代童话的思想深度,各篇目均为杨红樱立足生活、深入现实后拔高的艺术创造,童话意境优美,富有教育性。这个系列我们正在开展英译本的输出工程。它很快会走向世界。
中国原创童书走出去:信念,静默中的坚守与实践
李利芳:我们看到,在十八大报告中,显著增强文化软实力与中华文化走出去迈出更大步伐是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一个重要目标。近些年来,我国少儿出版的高速增长已经在引领着我国出版业的繁荣发展。据相关资料显示,进入新世纪以来的12年间,中国少儿出版有11年每年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这个速度超出我国国民经济增长的速度,超出我国整个出版界增长的速度。
李兵:童书引进一直是少儿出版的热点,它的引进量占到整个图书引进总量的20%。近些年来,原创童书发展势头非常好,产生了一大批畅销书作家和畅销作品,我们能看到儿童文学原创事业愈益充满了活力。目前业界的共识是原创童书的走出去成为中国儿童文学发展迫在眉睫需要打通的问题。
李利芳:因为汉语书写与东西方文化的根本差异,我们的文学作品走出去一直有着巨大的制约因素。这其中翻译就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李兵:这些是根本的问题,但我感觉我们不是不可为的。这里面有个合力的问题。如果只是我们中国人自己单向地在这里考虑与操作这个问题,那肯定是很难被激活的。其实它的主动性应该来自对方。如果对方关注并高度认可我们的产品,人家主动上门来要版权,翻译等等的问题可能就都不成其为问题了。
李利芳:那其实说到底还是一个图书生命力的问题,精品和品牌的问题。
李兵:做不出好东西,连在国内市场都难以立足,何谈国际市场?现在童书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大家都以为少儿出版门槛低,谁都可以做,就像世俗观念中大人总瞧不起小孩一样。这是社会文明与儿童观的解放还没达到一定高度的必然认识结果。事实上,服务于儿童的一切事业都是崇高的,也都是充满难度的,因为认识儿童永远是一项充满了挑战的任务。对作家来说,儿童文学其实是真正的难度写作;对出版者来说,童书其实是真正的难度制作。
李利芳:尊重儿童与尊重儿童文学作家是您事业的基石。
李兵:制约原创精品的成功制作与大幅度走出去有两个重要的元素:一是必须出现一大批以纯正母语创作的优秀儿童文学作家与作品,这其中又必须包含有相当数量的在国际上具有核心竞争力和真正影响力的大气派作家和原创精品;二是必须要有大量的有追求精神与高品位的出版人以及书业精英的积极参与与有效推动。
李利芳:文学创作虽然是个体性的劳作,但文学创作环境对作家还是起着很主导的影响作用。今天,我们的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及全民受教育程度明显提高,家长愈来愈重视对孩子的教育,重视对孩子的阅读培养。少儿图书事业可以说方兴未艾,一直会处于它的黄金时代。
李兵: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版社作为推出童书的第一出口处,其社会责任是相当巨大的。童书出版更应该强化“社会效益首位”的理念,然后才是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统一。
李利芳:社会效益意味着要有担当,要有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图书产品要引领风尚,要服务社会。
李兵:近些年来,我越来越感觉到,在如此大风向的少儿出版浪潮中,出版人最需要的是淡定、从容的出版心境,是纯正、本位的童年情怀,是大气、坚定的走出去的理想信念。
李利芳:出版是对作家创作资源的发现、提升、再创作,出版理念与态度直接影响到图书产品的生成形态。作家可以控制自己笔下的文字,但却无法左右自己文字的载体。这一点对儿童文学来说,尤显特殊意义。因为儿童文学“从外到内”的艺术要求都是一样的关键。
李兵:对优质作家资源与作品资源的争夺是今天少儿出版市场的主旋律。专业大社都在积极努力寻求定位与突破,不同路向的资源效应都被开发了出来,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中国少儿出版已经呈现出多元化的生态格局。在这种情境下,我们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可能面面俱到,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李利芳:所以您以“画本馆”为轴心打造的原创精品制作,其实就是您在少儿出版大版图中自己清醒的所为。
李兵:“画本馆”目前是一个原点,我希望它逐步扩散成面,藉由它实现优质资源的聚集效应,从而真正搭建起中国童书走出去的文化桥梁,以平台建设促成可持续的童书输出文化战略工程。
李利芳:“画本馆”真正发展也就只有两年,除去我们上面谈到的,它的其他实际效应怎么样呢?
李兵:湖北少儿社2011年和2012年这两年的业绩实现了质的飞跃,实际销售码洋显著增长,图书制作与运营实现了规模效应,自然这是全社集体努力的成果。“画本馆”是其中的一个重点工程,它的品牌效应力量是无形的,难以准确计算。它的经济效益也很不错,而且走势向上。我认为它的集约效应的发挥还需要一段时间。
李利芳:继“杨红樱画本馆”之后,“画本馆”目前新的制作计划怎么样呢?
李兵:画本馆的产品一面世,就引起了国内原创儿童文学作家的关注,很多作家表达了合作愿望。2013年正在启动的是“曹文轩画本馆”的工作,其中《草房子》是“曹文轩画本馆”的第一个系列。
李利芳:《草房子》是原创儿童文学的一个经典篇目。据资料显示,它在14年间被印刷了140多次,其国内外文学影响力难以估量。曹文轩是国内原创儿童文学的大家,他一直秉持“追求永恒”的文学创作理念,“画本馆”这次和他合作,又是一起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事件。
李兵:在“杨红樱画本馆”的经验基础上,我们现在开始制作曹文轩的作品,正在讨论构思最佳的绘画方案。通过制作杨红樱和曹文轩这两位作家的作品,我们发现了“画本”制作另一点颇有价值的启示,这一点我们在之前的对话中涉及过,不过还没有深入,那就是“画”对“文”的艺术阐释功能。
李利芳:因为科学童话是一种特殊的儿童文学文体,在上次的对话中,我们曾经讨论到“画本”绘画所实现的科学性、艺术性与儿童性的统一,曾谈到绘画的“表象”与“表意”的功能。
李兵:是的,因为要“作画”,所以我们的插画者们经历了一个对原作文字细致深入解读的过程,也经历了和杨红樱、曹文轩深入对话沟通的过程,反复琢磨分析原作的文学性及其审美要素,然后再努力思考对应的绘画表现方案。
李利芳:这是一个很艰苦的艺术打磨过程。
李兵:因为不同的作家有不同的创作风格,即便同一个作家,其不同篇目的表现对象、思想与意境也各有不同,所以实现绘画时差异度也很大。我们的感受是,“画本”的绘画是对中国儿童文学经验的深入发现过程,基于不同作家的个别操作,最后能够实现以“绘画艺术”对儿童文学的中国经验的系统呈现,自然也可以走向理论上的概括。
李利芳:您很有理论感受力。其实自关注您的画本馆工程以来,我也一直在内心勾画一些景象,比如说现在的《草房子》,我很好奇地在想象,它对应出来的“画”会是什么样的呢?《草房子》中的人物造型与时代背景会有怎样的再现呢?这一本也许更考验您的插画者队伍。
李兵:你说对了。他们正在被煎熬呢!人物画本来就更难画一些。不过我们在《杨红樱画本——校园童话系列》中的人物画还是很成功的,“蜜儿”形象就很受认可。我们的插画者队伍在作画,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大家在研讨,探索,多种方案并举,反复修改,最终择优选择。
李利芳:这种工作方式也很有意思,尤其对于年轻人的成长。
李兵:我们的绘画既追求中国画的写意,也追求西方画的写实,一直在努力探求一条民族艺术与西方现代艺术相融合的道路。这是一个工作团队,但其实更是一个插画师培养基地。也有的年轻人不适应离开了,但更多的人留了下来,而且新人不断进来。他们最主要的感觉是能学到东西。
李利芳:目前国内原创图画书发展的瓶颈之一就是我们缺少优秀的插画家。国人对于图画书还没有达到一种普遍的认同高度。画家们也许都不屑于从事这个职业领域。所以绘画人才的培养的确是目前原创童书发展很重要的一个任务。
李兵:我们就是在从这个起点一步步做起。我们年轻的插画者们的确画得很辛苦,每天画到很晚才回家。他们反复地画,不停地画。我们的总监锤炼的是他们的基本功。我想在插画家的培养上下大工夫,让他们能以作品把自己富足地养起来,然后安心地加强艺术造诣,做出精品来。
李利芳: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举措,它对于推动原创童书的生产与制作意义不可估量。
李兵:也许我能培养出杰出的插画家,也许不能,但是我相信,我们对插画这项事业的敬重与虔诚,这种积极的态度更是宝贵的精神财富,它会引发更多的画家与年轻的艺术家来关注这项事业。等愈来愈多的人了解认同了它的时候,中国童书制作更美好的春天便来到了,我们共同期待着这一天。
原标题:制作最美中国童书 实施走出去的文化战略工程——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画本馆”工程发展二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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