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望山河》:为受伤的山河号泣歌哭
作者:王淼(书评人) 时间:2013年02月27日 来源:晶报·深港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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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望山河》
朱幼棣 著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2013年1月出版
每次阅读朱幼棣先生的文章,我总会产生一种十分相似的感觉,悲愤和遗憾彼此交织,剀切与痛快相互交融,既不忍卒读,却似乎又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我一直阅读下去。而每次读完朱先生的文章,毫无例外,我在大呼过瘾之余,也总会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过去阅读《后望书》和《大国医改》如此,这次阅读朱先生的新著《怅望山河》亦复如此。
与《后望书》和《大国医改》所关注的社会问题并无本质的不同,朱先生在《怅望山河》中再次将自己推上媒体关注的焦点——他把视线集中在汶川大地震、南水北调、新安江水库,以及黄河、海河、淮河、长江等水系的开发建设与环境影响方面,以严谨的科学视角和深厚的专业素养,对新中国建立半个多世纪以来所发生的天灾和人祸,以及由此所带来的自然生态环境的破坏,对民生和社会和谐所产生的消极影响等诸多敏感的现实问题,进行了认真的检讨和深刻的反思。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朱先生在关注生态环境和社会发展问题的同时,也以犀利的笔触,揭示了当今社会一部分掌握话语权的“学术阶级”和政府官员的体制性冷漠与无耻,揭开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秘密,以及他们用以掩饰自己无知轻薄、媚世无节的遮羞布。
地震究竟能不能预测?石漫滩、板桥水库的惨剧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发展是不是只需要一些硬指标、硬项目和硬工程?“国家行为”是否一定需要平民百姓付出毁家迁移、颠簸流离的悲剧代价?身为体制中人,朱先生在现实生活中不能随心所欲地表态,在文字里却可以将自己基本的判断清晰表达出来。面对着气候和山川的改变,面对着大河断流、涓滴无收,面对着无数文化和科学精神的结点正在不断地被忽略、被抹去,朱先生自己无法保持沉默,当然更不能接受那些不负责任的专家和官员们避重就轻的推诿说辞。虽然明知不可为,但他依然秉笔直书,独抒己见,致力于还原那些长期被忽略的事实和被隐瞒的真相。正是在他层层深入的剖析和追问之下,一些引起争议的常识性问题渐次得到厘清,而一些被人为扭曲和遗忘的历史旧事,也重新进入公众的视野,并最终得到他们理性的审视和关注。
朱先生早年曾经是一位矿山技术员,其后又有着近三十年的记者生涯。矿山技术员的经历,培育了他脚踏实地的践行精神;近三十年的记者生涯,则让他养成了独立思考的习惯,绝不人云亦云。朱先生说:“好的记者不仅仅是个‘杂家’,只要肯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也同样能成为一个作家,成为一个学者,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影响决策,发挥出较大的作用。”事实上,朱先生本人既是一位优秀的作家,又是一位有良知、有担当的学者,有时甚至还像一位充满忧患的诗人,为受伤的山河号泣,为恶化的环境歌哭。有人曾将朱先生称为“一个行将‘绝种’的文人”,的确,朱先生的文字就像思想的闪电穿过黑暗,而他本人,则常常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以一个知识分子的热血和激情,完成一种古典理想的造型。
从百年海河航运的兴起与衰落,到长江水系生态环境的渐变与突变——正是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黄河、海河、淮河、长江,江河枯竭;洞庭湖、鄱阳湖、白洋淀,湖涸淀干。以牺牲资源、破坏环境换来的发展终归是可疑的,不管那些“标志性工程”和“政绩工程”曾经有过怎样的辉煌,曾经怎样标榜“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它们最终都要接受科学的审视和历史的检验。关注山川大地,其实正是关注人类自身的生存状况,朱先生以自己的文字实现了“一个知识分子心灵的自救”,同时也兑现了对于这个社会的责任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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