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浙江摄影出版社2022年8月出版的《空谷传声:艺术与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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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任道斌是著名艺术史学家。研究美术史,需要收集和整理历史上的美术作品,进行研究。精美的图像史料,是了解美术史的灵魂。本书收录作者早前出版的数篇文章。书中,在原有的文字基础上,补充了大量的图像史料。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可以欣赏相关的美术作品,领略中国古代艺术的魅力。
全书共6章。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2章的“帛画”,帛画也就是在丝织品上绘制的绘画作品。这里介绍的是在西汉墓葬中出土的帛画作品。那么,在西汉墓葬的考古发掘中,发现了哪些帛画作品?这些帛画作品又有什么特点?这就是今天要讲的内容。
在20世纪20年代末到30年代初,在河南洛阳的八里台,发现了汉代的墓葬。1971年,在湖南长沙的马王堆这个地方,发现了汉代的“轪候家族墓”。1976年,又在河南洛阳,发现了“卜千秋墓”。这些都是西汉时期的古墓葬,而且保存完好。这些古代的墓葬,出土了大量的文物。在这些文物中,人们看到了充满神仙思想与幻想主义的丝织品帛画、油漆画,也看到了场面壮阔的墓室壁画,丰富多彩的带有画像的砖和石头,还有陶器、铜器与木板上的朴实自然的装饰画。
这些绘画作品反映了西汉绘画的浪漫气质与质朴风格。在这些作品的画面中,无论是人物、动物,还是自然界的云气,都有一种灵动的感觉,生动活泼。这些绘画作品中,也反映出渴望长生不老的思想。西汉墓葬中出土的绘画作品,是研究当时绘画与社会历史的重要实物。这些墓葬中出土的绘画作品,大多是为了让墓葬的主人,在地下继续追求神仙般的幸福生活。因此,从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西汉墓葬中的绘画作品,反映了人们对地下天堂生活的追求。
在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中,出土了一件丝织品的帛画。在西汉绘画作品中,这件帛画是令人惊叹的。这座古墓的主人,是第一代轪候利仓的妻子。这座古墓有大量的随葬品。在这些随葬品里面,有一件丝绸制作的长长的连衣裙。这件连衣裙带有宽宽的短袖,整体上呈现为字母“T”的形状,被叫做“非衣”,是一种吉祥物。
在这件非衣上,有一幅精美复杂的绘画作品。这幅绘画作品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祷祝天上地下的众多神灵,保护死者的灵魂,升到天上。因为受到楚文化影响,这幅绘画充溢着道家的神仙思想。但是,这幅帛画的艺术成就,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战国时期的帛画,也超过了西汉时期的其他丝织物上的绘画。这幅非衣帛画所描绘的画面,叙述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神话传说。
在这幅帛画的上面的部分,也就是横幅的部分,表现了天国的万千气象。画面上,有一个神灵,长着人的脑袋,蛇的身子。这个神灵叫做太一神,是最高的神灵。这个太一神,位于太阳和月亮之间。在太一神的左边,是扶桑树。在扶桑树上,有九个太阳,辉煌灿烂。在这九个太阳之中,有一个太阳特别大,里面有一只金色的鸟,叫做金乌。
在这个太一神的右边,有一条龙。在这条龙的翅膀上,嫦娥侧着身子坐着。她双手向上,做出奔向月亮的姿态。
在这个太一神的四周,有七只仙鹤。这七只仙鹤翩翩起舞。它们是太一神的车驾,也就是北斗七星。
在这个太一神的脚下,有两条龙在飞舞。祥云缭绕,流光溢彩。还有奔腾的天马,神采飞扬。天上的大门由神豹警惕地守护着。大司命、少司命恭敬地站在天门的左右。他们正在迎接墓主的灵魂升天。人们在一派庄严、神秘的气氛中,感受到天国的吉祥、和谐与崇高。
在这幅非衣帛画中,横幅以下的直幅部分,表现的是墓主人和祭祀的内容,展现了人间的景象。在帛画的直幅部分,上部为气界,也就是天空。画面中,有一位贵妇人,在缓慢地行走。这就是墓葬的主人,轪候的妻子。她身上穿着花纹飘逸的彩衣,态度雍和。她的左右,都有侍从人员。与这组人物相伴的,是两条龙、神兽、仙鸟、吉祥的云彩和华盖,还有长着人的脑袋的两只鸟。他们似乎在向着天国,冉冉升去,表现出乘龙升天的意境。
在这幅帛画中,画师用写实的手法,表现当时人们的生活。而且,用夸张的手法,描绘出瑰丽奇诡的想象。这幅帛画,高两米一,宽不到一米。在画面中,全景式地展现了由人间通向天堂的美好愿望。
画师描绘了天国、天空和陆地上的景象,把人物、动物、神灵,以及太阳和月亮等复杂的景致,组织得气势宏伟,而且,井然有序。大小、繁简与动静、轻重,安排得十分融洽,变化中富有和谐。这就使得整幅图画,充满了浪漫的神话色彩。这幅帛画反映出,在西汉初期,绘画已经达到较高的水平。
在长沙马王堆三号墓葬和山东临沂金雀山的西汉墓葬中,也出土了“非衣”帛画。帛画的内容结构,与马王堆一号墓的“非衣”,大致相同,也是展现灵魂升天的祈望。马王堆三号墓的墓主人地位显赫,随葬的帛画中,便多了《车马仪仗图》《天文云气占图》和《导引图》等。这些帛画使我们对西汉的绘画与社会,有了进一步的感性认识。
长沙马王堆三号墓出土的《车马仪仗图》,是一幅规模宏大的帛画。这幅帛画虽然局部残缺,但是,现存的画面仍然展现了盛大的出行场景。画面中,有一百多个人,数十匹马,还有数十辆车。整幅图画分为多个层次,排列有序。在画面的左上方,最上一行中,显得特别高大的人,应该是墓主人。他戴着官帽,佩戴着宝剑。在他的后面,是侍从人员,他们手持伞盖,进行护卫。也有其他的侍从人员,宦官,敲鼓的人和演奏乐器的人,还有车辆,以及骑马的人员。敲鼓的人,演奏乐器的人,赶车的人和骑马的人,都从不同的方位,朝向墓葬的主人。这样就突出了主人的重要地位。
《车马仪仗图》在表现手法上,采用俯视的角度,把众多的人物,组织在同一个事件里。画面中的人像,有正面的,侧面的,也有半侧面的姿态。这些人物,个个表情肃穆。画师在创作这幅帛画的时候,已经突破了简单平列的表现手法,展示了宏大而深远的场面。同时,这幅画的描绘,也细腻精巧,很有功力。
在马王堆三号墓中,同《车马仪仗图》一同出土的,还有《天文云气占图》与《导引图》。这两幅帛画是配有文字的解说性的图画。因此,画面就显得较为简单。《天文云气占图》是帛书《天文气象杂占》的解说图。这幅画是介绍巫师、方士用来占卜吉凶的方法,无非借星象、云气等,来占验吉凶。
《导引图》也叫做《气功强身图》,是练习气功的说明图。画面上的人物,有的在静坐运气,有的抱着膝盖,屏住呼吸。这两幅帛画解说图反映出,在西汉时期,人们在祈求神灵,占卜凶吉的同时,也继承了自春秋战国以来的强身健体的方法。
在西汉,黄老思想兴起。无论是祈求神灵,还是强身健体,都占有重要的地位。它们是道家追求长生不老的两项法宝。在西汉帛画中,就反映了人们在这些方面的追求。
总之,在西汉墓葬中出土的丝织品帛画中,有一种非衣帛画,反映人们祈祷神灵,保护死者灵魂升天的场景。有一幅《车马仪仗图》,表现墓主人生前盛大的出行场面。还有两幅帛画,表现占卜吉凶和练气功的场面。这些帛画都反映了西汉时期盛行的黄老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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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谷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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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浙江摄影出版社
作者:任道斌
出版时间:2022年0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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