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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8月08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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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编按】《白轮船》讲述一个七岁的男孩在大山林里跟外公相依为命,但他有三个愿望,一个是上学;一个是变成鱼游到白轮船前,让水手爸爸看看自己;还有一个愿望,也是美好的愿望——长角鹿妈妈能够回来,跟他一起快乐地生活。然而当山林里真的出现了鹿,大人们却射杀了这只鹿。这部作品由吉尔吉斯斯坦国宝级作家钦吉斯·艾特玛托夫所著,自出版以来,不断再版,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受到众多读者和作家盛赞。
《白轮船(珍藏插图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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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
作者:[吉尔吉斯斯坦] 钦吉斯·艾特玛托夫 著
译者:雷延中
出版时间:2022年01月
纵观近几年的各类图书畅销榜单,著名作家路遥的代表作《平凡的世界》始终位居前列,成为搜索热词。
上个月,新东方旗下品牌东方甄选的当红主播董宇辉直播推荐了这部小说,引发了观众的强烈共鸣。
“我从初三开始读《平凡的世界》,一直读到我大学毕业……一共读了六遍……我的价值观形成离不开《平凡的世界》,太丰富了。”
短短几分钟,金句迭出:
“人可以平凡,但不能平庸。”
“《平凡的世界》是一部众生相,没有人的生活就一直平安顺遂。”
“厄运来的时候你没有躲,好运来了你才能撞个满怀……”
从《平凡的世界》的主人公孙少平身上,董宇辉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坚信,人需要用努力去改变命运。他是无数平凡人中的一个,但他用他的初心与热爱书写了不平凡的人生。
而故事里的孙少平却受到另一部经典作品给他带来的震动。那个阅读《白轮船》的青年,其实就是路遥自己。
当孙少平读完《白轮船》后,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忍不住念起了吉尔吉斯的古老民歌:
“没有比你更宽阔的河流,爱耐塞, / 没有比你更亲切的土地,爱耐塞, / 没有比你更深重的苦难,爱耐塞, / 没有比你更宽阔的河流,爱耐塞。”
一位读者这样评论:“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提到的《白轮船》绝非偶然,书里书外,路遥和《白轮船》的作者艾特玛托夫,有着同样深情的笔触,他们怀着巨大的深情描写生长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又在爱与叹息中,看到他们对理想和精神之信仰的追寻。”
可见,作家艾特玛托夫的代表作《白轮船》对路遥的影响之深,《平凡的世界》更像是对《白轮船》的一种致敬。
《平凡的世界》已被陕西人艺改编成话剧,目前正在全国各大城市巡演。话剧传递出了原著的精神内核,还原了小说的神韵,令人感动又震撼。
而《白轮船》带给人的是同样的感动和震撼,并多了一份纯粹。它讲述的是一个没有名字、长着大脑袋和大耳朵的七岁小男孩的故事……
孩子的世界是纯净的,他们期望的未来是充满希望的,他们的目光所及皆是美好。
但《白轮船》中的这个小男孩却困惑极了!像阿洛斯古尔姨夫那样的坏人,是不配活在世上的!可他却活得很滋润。他傲慢,随意打骂身边的亲人,他残忍,居然吃神圣的长角鹿妈妈的肉!
《白轮船》(珍藏插图版)
小男孩的心里循环着这些人世间无解的问题:为什么人要这样活着呢?为什么有的人凶恶,有的人善良?为什么有的人幸福,有的人不幸?……
吉尔吉斯斯坦国宝级作家艾特玛托夫把他对人性的终极思考和追问,写进了这本美丽哀伤仿若童话的《白轮船》里。
钦吉斯·艾特玛托夫出生于苏联吉尔吉斯地区,曾三次获得苏联国家文学奖,以及列宁奖,是一位极具使命感的作家。
在一次访谈中,他说自己的每一部作品都包含着对人性的思考。人性善恶是一个由来已久的问题,他认为,理性可以战胜一切。因为理性与“善”彼此不可分,而与“恶”相对立。他的文学使命是:在唤醒人们理性的同时,传播人道主义。
1970年,艾特玛托夫发表了巅峰之作《白轮船》,完成了他追求的文学使命。这部作品是对信仰的寻觅,对道德的探索及对人性的审度。
小男孩从小被父母遗弃,被外公收留,在护林所长大。除了外公,没有人真正地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疼爱。
作家对孩子的心理描写非常出色。让我们可以随着孩子的视角观察、体验这个错乱的世界。
小男孩的世界忧郁又孤独,但作家从来没有正面流露孩子的难过。只写他喜欢用望远镜看白轮船有没有出现;喜欢钻到草丛里,高大的舍拉尔仁草是他忠实的朋友;喜欢仰望头顶的蓝天白云,想象云彩描绘出各种神奇的图景来安慰他;为许多石头取名,“睡骆驼”“狼”“马鞍”“坦克”,所有这些都是他熟悉的伙伴。
《白轮船》插图
虽然生活艰辛、严酷又单调,小男孩心中却有三个美好的愿望。
一个愿望是上学。
一个愿望是找到白轮船上的水手爸爸,让他看看自己。
还有一个愿望,是希望长角鹿妈妈能够再次回来,跟他生活在一起。这是他最大的愿望。
长角鹿妈妈的故事最开始是孩子的外公讲给他听的。那是吉尔吉斯民族的神话。老实、善良的外公在孩子的心里种下了信仰的种子,是那么高尚,又是那么简单。小男孩因此懂得,作为人,要像长角鹿妈妈那样,拥有善良之心。
《白轮船》插图
可是,这一颗小小的善良、柔软的孩子的心却不能被人世间所容。
当有一天,小男孩看见消失已久的鹿又重新造访了这座山林时,他和外公是那样的激动。但是让人悲伤的是,眼中只有利益的、护林所掌权人阿洛斯古尔姨夫逼迫外公射杀了长角鹿妈妈,并大摆鹿肉宴。
外公在小男孩心里培植了信仰,又亲手射杀了他的信仰。
最后,小男孩告别了外公,摇摇晃晃地走出院子,走到河边,径直跨进水里。他对自己说:“还是做鱼好,还是做鱼好……”他游向了他心中的白轮船。
艾特玛托夫用成年人的痛苦去考验一颗童心,要这个孩子经受和体验他这个年龄所无力经受得住的精神痛苦。
那么,孩子来读《白轮船》这样忧伤、结局不幸的故事适合吗?
对此,作家有自己的看法:
精神痛苦并没有儿童的痛苦与成年人的痛苦之分,只有人的痛苦。很多人糊涂地认为,儿童尚未成“人”,只不过是未来的“人”而已。而事实上,儿童已经是“人”了。这也是我写这篇小说时要强调的。一个儿童在人格方面的完整与价值取决于他是如何成长的,也取决于客观世界为他创造的环境。《白轮船》中的小男孩以一死来拒绝接受他纯洁的童心所不能屈从的东西。
生活在真实的人间,我们应该让孩子知道人性的多种面相,不只有善良和美好,也有残酷和冷漠。
《白轮船》原作刊载于苏联《新世界》杂志1970年第1期。1973年,它的中文版悄悄在少数读者圈里流传,因其黄色的封面,被称为“黄皮书”。因为一书难求,人们又用“手抄书”的形式流传阅读。
“黄皮书”《白轮船》,1973年出版
国际安徒生奖得主曹文轩说:“我特别喜欢艾特玛托夫的《白轮船》,通过一个七岁孩子的悲剧性故事,把富有寓意的神话、孩子的幻想与严酷的现实紧密交织在一起。”
全国著名特级教师、儿童阅读推广人张祖庆对《白轮船》情有独钟,在序言里,他写到:“再读《白轮船》,心中如伊塞克湖水般碧蓝纯净、波澜起伏。这一份为人类所承受的苦难而悲悯伤怀的心境,便是良知吧。”
此外,冯德英、迟子建、韩少功、秦文君、张承志、郁雨君等作家都做出了感人的评价。
将近半个世纪,一代代人(包括大人和孩子)被《白轮船》触动灵魂。从大处讲,这本书说的是信仰、良知,没有信仰的人,就没有人性,就变成禽兽不如的东西;从小处讲,传达的是每个人活着都要有一颗善良之心。
这就是《白轮船》要告诉孩子们的简单的真理。
路遥生前曾说:“伟大的生命,不论以何种形式,将会在宇宙间永存。”
似乎是回应了艾特玛托夫在《白轮船》结尾处写下的这句:“你生活过,短暂得像亮了一下就熄灭的闪电。但闪电划过并照亮了天空,而天空是永恒的。”
当孙少平以自己的方式纪念着他心中的“白轮船”时,每一个活在真实人间的平凡人,一直在追寻象征温暖和爱的白轮船。
(本文原载于: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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