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译林出版社2020年5月出版的《孟子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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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子的生卒年月没有确切资料,据推测生于周安王十七年(公元前385年)前后。
本书译者张定浩,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著有文论随笔集《既见军子:过去时代的诗与人》《取瑟而歌:如何理解新诗》《批评的准备》《爱欲与哀矜》,诗集《我喜爱一切不彻底的事物》等。
全书共有7个部分,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二部分第一章,内容为:知言、养气、不动心。
这也是被译者认为或许是《孟子》这本书中最复杂难解的一章,里面主要讲到“心”“志”“气”“义”等几个古典思想中最为关键性的概念。其实古代人使用的文字并不多,但是数量少的时候往往一个字会有多重意思,含义也是非常丰富,尽管其中有很多文字我们还在使用,可是这些文字的内涵和所指代的意义已经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而发生了一些变化。
比如孟子的书中,“心”这个字的理解就要细细道来了,在如今的科学知识体系下我们知道心和脑是分开的,人的大脑负责理性思维,而心更多的是侧重于表达生理上本能的情感和欲望,有一句话叫做:在金钱和美色面前毫不动心,这句话是指一个人能用自己的理性控制自己的生理。但是在古人的认知里面并没有心和脑的区分,他们认为人的一切理性思想和生理情感都归结于心,所以孟子所谓“不动心”,不单单是指人在情感欲望层面不被外界控制,也是指理性层面能够做到不会因为外界变化而动摇。
还有一种不动心,就是告子的“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所谓“不得于言,勿求于心”,就是在言语上讲不通或者和自己有不合的地方就随它去,不必要去用心思考一番;“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就是心里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就不要过分依赖生理上的用强,例如:人走夜路的时候心里害怕,这时候用大声咳嗽、高声唱歌以壮胆,就是不得于心求于气,而告子表示不要求于气,也就是不让外在生理影响内在心理。
告子认为言语是外界事物的反映,而每一个外物都有属于自己本来的面目,不求助自己的内心去思考这些,这种不动心可以当作无气无志。而孟子的不动心,则是有志有气,对孟子来讲,志和气是一体的,内在和外在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孟子曾说过一句话:“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这句话进一步从气里面指出一种需要修养才能达致的“浩然之气”,以区别每个普通人身上都具有的血气。简单来说,养浩然之气的原则是“直养”。
而要弄明白何谓“直养”,就先要明白“集义”是什么意思。集义中的“集”,从古至今一直有两种意见。赵歧和焦循认为“集”是杂的意思,“集义所生”,就是说这种浩然之气是与义混杂一起由内而生的,并非如告子所说那样是被从外面而来的义所袭取而生;焦循进一步探寻和分析“集义”和“配义”的相通之处,因为“袭”字本义是指衣裳重重掩盖的样子,所以有里外之别。朱嘉则认为“集”是积聚的意思,区别于“袭而取之”的突袭而成。
再回到“直养”这两个字身上,孟子又给出了一句话“必有事焉而勿正”,这句话可以和“持其志,无暴其气”和“心勿忘,勿助长也”进行理解。“必有事焉”对应“持其志”和“心勿忘”,“勿正”对应“无暴其气”和“勿助长”。志是心里的想法,也就是读书人的心事,读书人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从来不浑浑噩噩地生活,他一定有他的心事或志向,这个心事不是对功名利禄的渴求,而是关乎天下苍生,但具体是什么,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可能一时也说不清楚,那么就不必非得去明确。将这个想法放在心里面,虽然时时想着它,但先不预设一个正确答案,不用外力勉强它。一个读书人的“志”始终存在心里,就像种子在土里,念念不忘,而且不强求它快速发芽成长,这个生命气息既不会散掉,也不会揠苗助长,然后时间一长就渐渐直养成浩然志气,这就是孟子的“直养”和“不动心”。
而“知言”的提法,是顺着告子“不得于言,勿求于心”而来的。告子认为言语和思想是内外两回事,孟子则认为一个人的思想和言语是一体的,从言语中可以分析出一个人的思想。
语言文字本身虽然有表达上的局限性,但有智慧的人依旧能够通过这种有局限的表达,探知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动作。“波辞知其所蔽”,这句话表示一个人说话偏颇,就知道他思想一定有被蒙蔽之处;“淫辞知其所陷”,表明说话过分和放荡,就知道这个人的思想一定沉陷在某个领域无法自拔;“邪辞知其所离”是说有一肚子歪理邪说的人,思想一定远离正道;“适辞知其所穷”,表示说话倘若躲躲闪闪,心里一定是理屈词穷了。
孟子不动心的修为成就,来自于养气和知言的实践工夫,养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且不能强行逼迫自己去理解去探索,需要慢慢直养,唯有“知言”一路,所谓学、问、思、辨,最踏实、最基础,也是最可精进努力之处。
书中整个这一大节文章,都可以视作孟子“知言”的示范,从北宫影、孟施舍、告子一路而下,孟子对他们的认识都是从举出他们的代表性言辞和行为入手的,并且仔仔细细分析每一种言行的特点和不足,但是,“知言”不单是要知道什么是不好的言辞,更重要的,是知道什么是好的言辞,后者才是衡量一个人“知言”水准的关键。
这一章是《孟子》中的核心篇章,其中“知言”、“养气”、“不动心”,是孟子一生学问修为的自我提炼和总结,文中以简短精炼的语句表达了核心观点,一字一句都值得读者细细剖析。
本书由孟子的学生整理最后被编纂为七篇,古代的时候汉文帝设立《孟子》博士,选纳人才的时候这本书是必读书,经过多个朝代和时期的变更,这本书流传至今,并且成为文学史上最具有影响力的书籍之一。
好了!想了解更多内容,建议打开《孟子读法》。感谢你天天听好书,我们明天见!
《孟子读法(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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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作者:张定浩 著
出版时间:2020年0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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