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年3月出版的《根部之血——美国的一次种族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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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的作者帕特里克·菲利普斯是古根海姆基金会和美国国家艺术基金会会员,同时也是一位获奖诗人、翻译家和教授,目前执教于德鲁大学。他所撰写的《坏机器的挽歌》曾入围美国国家图书奖,这本《根部之血——美国的一次种族清洗》也获得了2017美国图书奖获奖图书、《纽约时报》2016年度热门图书和美国图书馆协会2016年度值得关注图书等多个奖项。
在这部作品中,帕特里克·菲利普斯用细腻的笔触将1921年9月发生在佐治亚州福赛斯县的一起案件重新呈现在读者眼前,揭露了由这次所谓的“黑人男性侵犯白人女性事件”所引发的对黑人的私刑处决和暴力驱逐的真相。经过了长达一个世纪的故意遗忘,美国人再也不能对美国境内留存至今的种族歧视问题保持沉默了。美国国会议员约翰·刘易斯认为,“本书是对福赛斯县历史,也是对让种族不平等在美国长期存在的过程的一次至关重要的调查。”《不完美的正义》一书的作者布赖恩·史蒂文森则表示,这是“一本透彻、详尽、充满魅力的必读之作,(它)讲述了一个我们需要知道,且永远不该忘记的故事。”
本书除引言和尾声外,全书共十八章。这里要讲的内容为第一至第五章。主要讲述了福赛斯县种族大清洗的开端和当地白人是如何一步步残忍地针对黑人,并最终将他们彻底赶出领地的。
1912年9月5日,福赛斯县居民埃伦·格赖斯发出了一声尖叫。据她自己给出的解释是,她是被一个突然出现在她床上的黑人给惊醒的。关于一名黑人强奸者翻窗入室的故事传到了全县人的耳中,福赛斯县的所有白人没有一个对此提出质疑。相反,他们群情激奋,强烈要求惩罚所谓的“强奸犯”。9月6日上午,当地治安官里德带着由白人男子组成的武装队,来到了距离埃伦·格赖斯家不远的卡明南部佃农聚居区。里德的手下,同时也是他的竞争对手的拉默斯挨家挨户敲门,让住户出来接受治安官的问话。到9月7日日出时分,里德和拉默斯已经十分迅速地逮捕了一名嫌疑人和四名被认定是共犯的黑人男子,分别是托尼·豪厄尔和赛亚·皮尔克、乔·罗杰斯、费特·切斯特、约翰尼·贝茨。
托尼·豪厄尔之所以被当成嫌疑人,主要是因为他来自临近的米尔顿县,到福赛斯县来,是为了帮舅舅一家完成农忙时节的工作。相对来说他算是个生面孔。另几名黑人男子“共犯”则是由于都住在这次“卑鄙的袭击”的发生地附近,而且都未婚、不识字,因而才受到了牵连。
在种族隔离相关法律吉姆·克罗法盛行的当时,无论托尼·豪厄尔是否真的进入过格赖斯的房间、或碰过格赖斯,只要他被指控了,“强奸罪”的罪名便一定会被扣在他的头上。豪厄尔和另外四人被关进福赛斯县的监狱后,没多久,一群白人聚集到监狱周围。他们热烈地讨论着这次的事件,并且全部“坚决渴望立即复仇”。黑人牧师格兰特·史密斯眼见这群白人即将化身为动用私刑的暴民,忍不住对身边的某人说,单凭一个“可悲的白人女子”的一面之词,人们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实在是让人遗憾。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白人全都震惊了。他们将无法接近监狱中的囚犯的怒火发泄到了史密斯的身上,举着拳头和马鞭扑向了这个固执的黑人牧师。聚集起来的暴民大概有三百人之多,他们欢呼呐喊着,对史密斯拳打脚踢。一批人打累了,就换下一批继续。没多久,有人宣称史密斯几乎要被打死了。于是,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堆起了篝火,准备将史密斯活活烧死。
暴民们的计划没有得逞。治安官里德和副治安官拉默斯及时赶到,想方设法地将史密斯从人群中拖走。为了防止潜在的私刑者找上门来,最开始,他们把史密斯关进了法院的地窖里。接着,在发现史密斯确实重伤后,又大发慈悲地把他带到楼上,找来医生帮他处理伤口。
鉴于有数百名暴民始终聚集在一起要求将史密斯交出来,外加副治安官拉默斯体格瘦弱、治安官里德又巴不得把所有黑人“囚犯”送给暴民处理,卡明镇的镇长只能打电话寻求帮助。
在史密斯牧师被殴打的那个早上,福赛斯县的黑人们正在镇外的“有色人种卫理公会会众露营地”举办一年一度的野餐和烤肉活动。当听说了豪厄尔等人被捕和史密斯牧师被暴民动用私刑的消息后,他们立刻聚集起来,向卡明镇进发。同样赶往卡明镇的还有周边地区的数百名白人。白人们得到消息,因为不满史密斯遭到袭击,一大群黑人暴动者带了一车炸药,打算炸毁包括老弱妇孺在内的整个镇子。由于坚信疯狂的黑人一定会奋起反抗他们曾经的主人,加之一个月前,卡明以西的小镇普莱恩维尔才发生过“不同种族之间的激烈战斗”,白人们都被他们自己幻想出来的这则谣言给洗脑了。他们做好准备,要用一切能找到的武器来保卫他们的镇子。
据目击者说,从周围赶来的白人足有五百多人。他们购买了大量的武器和弹药,枪支紧握在手中,随时都可以开枪。面对这种场面,黑人们毫无胜算。他们只好放弃了营救史密斯牧师和豪厄尔等人的希望,在白人们的驱赶下,立即逃走了。
暴民们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史密斯身上。不过卡明镇镇长向佐治亚州州长求助后,由州长下令调遣的军队很快抵达了卡明镇。在军队的震慑下,大部分聚集起来的白人都遵从镇长中午就下达过的命令,离开广场回了家。但还有一些最固执的人守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史密斯被护送去了福赛斯县监狱,与先前被抓的五名黑人“囚犯”关在了一起。随后,在民兵的保护下,“囚犯”们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福赛斯县,被转移到了玛丽埃塔监狱中。到此,格莱斯事件暂时告一段落。
就在卡明镇的气氛逐渐恢复平静时,镇东八英里外的一个叫做奥斯卡维尔的小村子发生了一起失踪案。十八岁的梅·克罗不但没有按照约定去姨妈家接回弟弟妹妹,反而深夜未归。村民们一起帮忙寻找,直到第二天,才在废弃的老路上找到了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女孩。消息传开后,卡明镇的白人怒不可遏,他们确信这是来自有了军队庇佑的黑人强奸者们的示威。可在军队已经撤离以后,清算新仇旧恨的时机终于到来,这一波新的“种族冲突”也是时候让他们福赛斯县的白人自行解决了。
在对梅的失踪事件进行调查后,通过私刑逼供,一个叫做欧内斯特·诺克斯的黑人男孩被当做犯人逮捕了。暴民们打算直接烧死诺克斯,但给诺克斯定罪的马文·贝尔却带走了他,将它交给了霍尔县所辖的盖恩斯维尔的治安官威廉·克罗。得知消息后,盖恩斯维尔的监狱也被暴民包围了。出于对囚犯人身安全的考虑,诺克斯又被送去了亚特兰大。
意识到被欺骗了的福赛斯县白人们怒火中烧,更多的种族冲突在暗处酝酿。随即,一名据说在梅被袭击的当天跟诺克斯在一起的黑人青年爱德华兹被奥斯卡维尔的白人们抓了起来,并被暴民们私刑处死。紧接着,福赛斯县成群结队的白人组成了夜骑者,他们烧毁了作为黑人们精神支柱的教堂,还在每天夜晚用告示、标语、步枪、火炬和成捆的炸药驱逐黑人。要么走,要么死。在死亡的威胁下,黑人们只能背井离乡,匆匆逃离了福赛斯县。
白人们收走了原本属于黑人们的庄稼、牵走了他们的牛马,拆掉了他们的木屋和篱笆,彻底抹掉了曾经用来分隔黑人和白人土地的界线。此后,福赛斯县变成了一个“全白”县。
这种“全白”,是无数黑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所换来的。就像刘易斯·艾伦所说,“南方的树会结出奇怪的果,因为树叶和树根都染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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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部之血:美国的一次种族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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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作者:[美] 帕特里克·斯(PatrickPhillips) 著
译者:冯璇
出版时间:2021年0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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