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上海教育出版社2020年7月出版的《从猿性到人性:生命史上最完美的剧本》。这本书入选了2020年9月百道好书榜新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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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南京大学心理学博士殷融。一夫一妻制与直立行走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说,开口说话是人类心智能力的“巅峰之作”?狩猎、群居和玩火,这些因素如何让智人拥有了地球上独一无二的智慧?人性进化是最动听的理想主义赞歌,是生命史上最完美的剧本。这本书立足于进化心理学,同时汇聚生理学、遗传学、脑科学等领域的最新成果,从进化的角度,解读人类的种种心理特征的本质与起源。让我们一起见证,漫长的生命进化史如何塑造出“人类心智”。
全书共五章。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四章第三节“有口难言:语言能力的进化轨迹”。在人类语言的起源和形成过程中,哪些基因和人体结构的变化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在现代人类中,一门新的语言是如何形成的?世界上多种多样的语言之间,存在什么样的关系?
人类从动物进化而来,因此我们的语言也必然是进化的产物,并且在进化过程中不断得到锻炼与改善。那么,具体是如何进化的呢?
研究表明,人类语言的形成,要以一系列的神经和解剖学结构作为基础条件,如喉头位置、口腔与舌头的各种肌肉、大脑特定脑区以及基因表达等,而人类的很多社会行为,比如大规模合作捕猎和商品交换,都必须依赖复杂的语言交流能力。在考察这些要素时,把考古学、动物学、生物学和神经科学的研究整合起来后,就可以拼凑出人类语言能力发展的历史轨迹。
在史前时代,直立人的语言与现代人的语言仍然有很大差别。尽管直立人的脑容量达到了现代人的三分之二,但是,直立人与现代人脑容量的差异,主要体现在前额叶皮层,而这部分正是掌管语言、记忆和推理等高级认知功能的关键脑区。实际上,直到30万年前,直立人退出历史舞台时,他们的脑中都基本上不存在前额叶皮层。科学家认为,直立人所掌握的,顶多只是某种原始母语,并不比今天的黑猩猩的语言高明多少。
解剖学家认为,要像现代人一样说出复杂的语言,首先必须有能力对呼吸系统进行精细控制。直立人的脊柱通道比较狭小,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胸腔内缺乏足够的神经束,不能对呼吸进行准确控制。因此,直立人还不能发出丰富多变的声音。
人类是在智人时代才拥有了完善的语言系统。也就是说,合乎语法规则、具有创造性和开放性特征的语言,出现的时间不会早于20万年前,那时是智人开始出现的时代。人类第一个被发现的语言基因是FOXP2基因。如果这个基因有缺陷,人就无法自主控制嘴唇和舌头的运动,因此发音和说话会很困难。
后来的研究发现,与人类语言能力相关的基因,可能还有10个到1000个。
除了FOXP2基因以外,还有众多基因会影响语言功能。这些基因会作用于蛋白质的合成,进而影响构成神经回路的脑细胞,它们都是构成语言能力的重要条件,是人类语言起源和进化的必要条件。
例如,ASPM基因是小脑畸形症的相关基因,在语言的形成方面也有重要作用。这个基因一旦功能丧失,会导致小脑畸形,患者脑容量会缩小到和猩猩差不多,他们的表情和行为也都会像猿猴一样。ASPM基因是人类与黑猩猩在进化树上分道扬镳后,又发生突变,才产生的,这一基因可以让人类发育出更大的大脑,而且产生更复杂的语言、认知和学习能力。
另外一个基因是MCPH1基因,就是小头症的相关基因。MCPH1基因在人类大脑进化和语言起源中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如果这一基因丧失功能,会导致遗传性小头症,脑袋会比通常的小。研究显示,把这个基因植入猴子,可以让猴子有更长的发育期和更聪明的脑袋,而这些特征正是语言能力进化的前提。
毫无疑问,现代人天生装载着专为语言而生的大脑模块。无论在哪种语言环境下成长,儿童都可以毫无障碍地学会熟练使用语言。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他们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语言天赋”,从零散的语言素材中,“学到”完整的语言系统。
20世纪80年代末,尼加拉瓜政府开办了两所聋哑儿童学校。这所学校发生的事情很富有戏剧性,由于学生之间既有沟通的需要,又有沟通的热情,他们开始尝试用双手互相交谈,而且逐渐创造出了一套独一无二的手语。
在聋哑小学,年龄较小的孩子,正把高年级学生发明的手语,改善为一套更成熟的语言系统。就这样,一套真正的语言诞生了。
从那以后直到现在,在尼加拉瓜的几所聋哑学校,一代又一代的学生,不断改进他们的交流系统。如今,这套手语已包含了几乎所有丰富的概念,包括时间、情感、道德和幽默等非常抽象的表达,成为官方认定的“尼加拉瓜手语”。
在这一过程中,教育部门没有任何介入和指导,儿童就这样,在日常交往中,萌发出了最自然的语言,但他们最初甚至连创造手语的念头都没有。语言学家评价说,这里发生的一切是语言学家的美梦,就像见证了宇宙大爆炸一样。
这些聋哑儿童是如何在缺乏共同语言的情况下,迅速发展出一套全新的交流系统的?2019年,语言心理学家通过实验模拟了这一过程。在实验中,研究者让一些4至6岁的儿童待在不同的房间,彼此之间只能通过无声视频进行交流。这样一来,被试之间只能通过用手比画来沟通。他们在玩一种互动游戏。
研究发现,这些儿童可以很快做到用自己发明的手势进行交流。实验说明,在可控制的环境下,仅仅30分钟内,儿童就发明了新的交流途径,再现了一种语言从无到有的演变历程。
在这些故事中,我们仿佛可以窥见人类祖先走过的漫漫长路。经过上百万年的演变,最终的结果是人类拥有了口语、文字和语法机制。我们不仅可以掌握和理解语言,还可以在集体互动中,以简单的素材为基础,构造新的语言,这可能是人类语言能力最奇妙精彩之处。
在距今大约五万年前,智人走出非洲,迁徙到了广袤的欧亚大陆,他们成熟的语言系统,也就传播到了世界各地。因此,全世界所有的人类语言都有共同的起源,各个语种也具有一些共同的基本特征。所有的语言都是按照同样的规则建构的,例如,所有的形容词都有反义词,句子总是包含“主谓宾”结构。任何一种语言都可以被翻译成其他语言。
如今,欧洲大部分国家的语言与印度语之间,都能找到明显的相似之处。专家对109种汉藏语系语言进行的分析表明,包含汉语、粵语、苗语以及藏语在内的汉藏语系,起源于大约六千至四千年前的黄河流域。
由于人类历史上的群体隔离和人口迁徙的共同作用,人类社会形成了丰富多彩的语言体系。语言发展速度是极为惊人的,原本使用相同语言的族群,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发展出互不理解的语言。
据统计,目前世界上存在着5000多种语言。不过,进入20世纪后,由于种族灭绝、同化教育、人口流动、环境破坏等原因,语言岀现大规模灭绝。从全世界范围来看,未来100年,会有90%的语言不复存在。互联网的广泛应用,又给日常交流增加了许多新的词汇和表达方式。
总之,在早期人类的进化过程中,由于出现了一组新的基因变化,使人脑发育出主管语言和思维的区域,也发育成适合语言发音的口腔和呼吸系统。这些变化,大大加快了语言形成的速度,因而世界上形成了多种多样的语言。现在,随着社会的发展,各种方言在逐渐消亡,主流语言在随着技术的发展经历新的进化。
《从猿性到人性:生命史上最完美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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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
作者:殷融 著
出版时间:2020年0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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