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 “第八届韬奋出版人才高端论坛”征文
2019年10月25日 来源:韬奋出版人才论坛征文参评办公室
时间:
人才是发展的核心要素。出版人才的能力如何、创新力如何,如何培养适合编辑出版工作的人才,如何加强出版人才队伍的建设,都将直接影响出版行业的未来发展。2019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也是新中国出版业改革发展的70年,更是新中国出版人砥砺奋进的70年。为响应第八届韬奋出版人才高端论坛主题“新中国出版人:奋进新时代”的号召,与业内前辈、同仁交流心得,笔者谈一下对科技出版人才需求缺口以及人才培养等方面的体会和浅见。
当前,我国正在向科技大国、科技强国迈进。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学技术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支撑和引领作用日益增强。在我国实施科教兴国战略,推动科技创新、科技进步、科技应用和科技推广的进程中,科学技术传播、科学知识普及作为科技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不可或缺的。
“科技传播”这个概念最早在20世纪30年代由著名的科学社会学家贝尔纳提出,他在《科学的社会功能》一书中专门对这一概念进行了讨论。贝尔纳认为:快速膨胀的科学知识,其数量如此之多,以致其传播成为了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因为“交流是科学家之间唯一的桥梁”。他还指出:科技传播,不仅包括科学家之间的相互交流,还包括同公众的交流[1-2]。也就是说,“科技传播”概念自诞生以来,就从广义上包含了科学技术的传播以及科学知识的普及。科技传播是人类科学与技术系统得以产生和存续的基本前提,是科技发展的“血液循环系统”,是科技工作者进行科学发现和技术发明的基本支持。
21世纪初,日本在科技传播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研究方面取得了重要成果,使科技传播上升到了国家层面[3]。几乎同时,美国科学教育学家赫德站在科学素养的视角提出:大众对科技知识的了解和运用,有助于增进国民科学素养[4]。这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科技传播的社会功能[2],也更强调了科学知识普及的重要作用。
我国历来对公众科学素养提升高度重视。早在2002年,为普及科学技术知识、倡导科学方法、传播科学思想、弘扬科学精神,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普及法》。2009年创办了《科技传播》这一面向科技界、学术界、传播界,以及广大读者的国家级跨学科的科技类学术刊物。十八大以来,我国更是把科技传播、科学普及放在了极其重要的位置上。在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科技三会”上指出,科技创新、科学普及是实现创新发展的两翼,要把科学普及放在与科技创新同等重要的位置。没有全民科学素质普遍提高,就难以建立起宏大的高素质创新大军,难以实现科技成果快速转化。
随着时代的发展,世界各国对科技传播重视程度不断提升,对科技传播的研究也日益深入,于是演化出“科技传播”“科学普及”和“科学传播”这三个细分领域,分别代表科技传播的三个群体和三种模式[5-6]。而笔者对吴国盛教授在《中国科学传播报告(2008)》首发式上的讲话深以为然:“科技传播”“科学普及”和“科学传播”这三个词虽然有区别,但没有那么大的区别,是历史原因带来的不同的习惯叫法。笔者在此也并不想详细讨论这三个词、这三个细分领域的区别与联系,而只用“科技传播”最初诞生时的广义概念来进行探讨。因为无论是进行科技传播,还是进行科学普及、科学传播,都离不开优秀的科技专著、科普作品的出版,离不开优秀的科技出版人才。
1. 科技出版人才缺口较大
科技出版具有特殊性。首先,科技出版编辑需要接受系统的科学思维训练,这往往是以一门科技学科背景作为依托的。若科技出版人员不具备科学思维,将很难理解科学的严谨性、“不确定性”[7]和两面性,未来也将很难与科研人员建立良好的沟通。第二,需要科技编辑与所出版作品的学科背景在大方向上相匹配,否则编辑人员很难最大程度发挥其作用和价值,更好地服务作者和读者。因为各科技学科间存在专业知识壁垒,“隔行如隔山”情况较突出,比如数学、物理、化学相关专业背景的编辑很难编辑医学、生命科学方面的著作,医学、生命科学相关专业背景的编辑很难编辑天文、地理方面的作品。此外,科技学科分类众多,且仍在不断细化,形成许多新的学科;同时随着科学向综合性发展的趋势,又涌现出许多交叉学科,这使得科技出版的难度不断加大,同时也对科技出版人才和科技出版人才培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资料显示,国内现有131所高校设置了出版人才培养相关的专业,覆盖博士、硕士研究生,双学位,本科生与专科生等各个教育层次,每年的毕业生近万人,是我国出版业发展所需人力资源的重要来源[8]。而由于科技出版的特殊性,在每年近万名的出版相关毕业生中,具有科技专业背景、可从事科技出版的毕业生少之又少,科技出版人才缺口尤为突出。
我国目前专门进行科技传播人才培养的机构仅有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科技传播与科技政策系)、北京大学(科学传播中心)、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与科学文化研究院)等少数单位。这些机构致力于创建科学文化与科普人才培养基地,致力于培养适应现代科学技术与社会发展的新型科学传播人才,如科技记者、科技编辑、科学作家等。这与全国有100多所高校设置出版相关专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科技传播人才培养、科技出版人才培养来说,其源头的人才培养基地也存在较大缺口。
2. 新时代对优质内容的需求凸显,对科技编辑提出更高要求
我们回到刚才“科技传播”的话题。在早期,人们意识到“科技需要传播”的时候,更多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如何传播”上[2],相对而言忽视了“传播内容”的重要性。但随着科技传播不断在科技领域被广泛运用、发挥重要作用,以及学界对科技传播研究的不断深入,学者们才开始意识到内容和手段是科技传播的一体两面,是同等重要的。由此,科技传播的焦点才从传播手段回到了传播内容。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随着计算机技术的飞速发展和互联网系统的不断完善,尤其是新媒体技术的出现和广泛应用,我们进入了信息时代。这个时代让信息的获取变得非常容易,但同时这个时代也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这让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处在海量信息的冲刷之下。这个新时代让科技传播从以前的“单向”变为现在的“双向”,在极大提升了科技传播活跃度的同时[2],也让大量的不正确、不准确的信息充斥了网络。人们在获取信息过程中的烦恼,从以前的“如何获取”转变为现在的“如何甄选”“如何辨别真伪”。于是,在这个“传播手段”又一次领先的时候,人们的焦点再一次回到了传播内容。
人们需要更优质的内容,就需要更多更优秀的科技编辑,这就对科技出版人才培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对科技编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由于科技出版人才、科技出版人才培养机构在需求上均存在较大缺口,所以目前的科技出版工作大多是由各科技专业的毕业生、各科技领域从业人员来承担的。他们从各理工农医学科的校园中、从各科技岗位上走向科技编辑岗位,都需要经历比较大的转型。这对科技编辑自身,以及科技出版人才培养来说,都不啻为一个挑战。这也是科技出版人才培养与通行的出版人才相比较,更需关注之处。
1. 强化文字处理能力和综合能力
出版人才是否具备功底深厚的业务水平与动手操作能力,将直接关系到内容加工生产水平的高低与产品质量的好坏,以及整个出版工作是否能顺利开展与推进[9]。在这一点上,对科技编辑与其他编辑的要求是一样的。但对于从其他学科、其他岗位转型而来的科技编辑来说,能否尽快了解编辑的基本要求,熟悉、掌握编辑的基本技术,能否不断强化文字处理能力,是决定其能否完成转型升级、满足岗位需求、顺利开展编辑出版工作的关键。
对于新时代的编辑来说,除了文字处理能力等之外,还应具备以下多方面的综合素质。科技编辑也不例外。一是信息处理能力。面对繁冗复杂的海量信息,编辑应具有尽快获取有效信息并对其进行提炼的能力,能够从中敏锐地延伸出独特灵感与出版思路。二是组织策划能力。作为连接作者与读者、出版物与市场的桥梁,编辑应具备良好的组织协调、产品策划及营销推广能力,做到高效衔接各项工作,协调各方需求,提高产品竞争力。三是经营管理能力。编辑应具备长远科学的经营理念与管理能力,在保障最大化收益与生产效率的同时,充分借助高质量产品打造出版品牌[9]。具备多方面综合素质,是新时代对出版人才的要求。
2. 需要不断更新科技知识储备
出版行业本身是知识密集型产业,其根本就是通过对大量知识、信息进行开发和整理,并对其进行有效传播[10]。对于科技编辑来说,这个特征尤为突出,不但要坚持不懈地主动学习编辑出版相关知识、相关政策信息,更要打破学科壁垒、不断主动学习、积累各方面的科技知识,了解科技发展动态信息,不断更新自身的科技知识储备。
一个优秀的科技编辑需要大量的科技知识来作为信息储备,以应对包含多种学科、多种细分科技领域内容的稿件,以及由不同专业背景作者组成的创作团队。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每个学科都不断出现新的科研成果。如果科技编辑没有坚持不懈地了解相关科技领域的新讯息、新知识,没有坚持不懈地更新自身的知识储备,就很容易造成自身科技信息、知识储备的老化,不利于编辑工作的开展,也无法为希望出版前沿科技作品的作者建言献策。
3. 除加强导向意识培养外,还需培养质疑精神
与其他所有出版人员一样,对导向意识、社会责任感的培养是科技出版人才培养的重中之重。培养科技出版人才牢固树立导向意识,严格执行党的出版路线方针政策,确保出版物导向正确,这是一切科技出版工作的前提。笔者认为,对于科技出版人才来说,还需要关注对其质疑精神的培养。“疑”则“思”,“思”后“创”[11]。创新能力的培养正是从质疑开始的。对于科技编辑来说,质疑精神尤其重要。
由于学科壁垒的存在,有可能会出现长期致力于某一科研方向的研究人员对其他跨界科研领域的介绍、描述不够准确的情况。这时就需要科技编辑先向自己提出质疑,再在质疑下进行小心求证,再在资料的佐证下有理有据地与作者进行沟通,提醒作者对该问题重点关注并进行确认。在这一过程中,要注意不是漫无目的地胡乱质疑,而是基于扎实的、不断更新的科学知识储备而提出质疑,而且质疑之后首先需要自己小心求证。只有当自己先证实了质疑或实在无法证实质疑时,才向作者提出疑问,以免造成无效沟通,浪费彼此的时间和精力。
笔误、失误在所难免。而编辑的作用,就是尽可能地帮助作者找出问题、解决问题,尽可能地完善作品,打磨出优秀的出版物。这个过程中,质疑精神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一看到是专业人士的著作、是权威专家的著作,便不存丝毫质疑,那便无法发挥科技编辑应有的,帮助作者查缺补漏、完善作品的作用了。
以上几个需要重点关注的方面,笔者认为除了适用于从各理工农医学科的校园中、从各科技岗位上走向科技出版岗位人员的培养,也同样适用于各大高校、科研单位对在校学生的培养。二者的区别之处在于,对于在岗人员的培养,是在“干”中学,边学边实践;而对在校生的培养中,这个“学”的环节被前置了,也将更为系统、全面。如果能够在学生在校期间,对已经接受了系统性科技思维训练、具有某一方面科技背景的学生,进行系统的关于传播、出版方面的教育,再辅以实践,那么这些学生走出校门后,将会迅速走上科技传播、科技出版的岗位,为我国科教兴国战略、为助力我国科技发展而发光发热。
参考文献:
[1] 贝尔纳著,陈体芳译.科学的社会功能[M].南宁: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3.
[2] 曹晔华. 新媒体环境下科技传播人才的素质模型建构与高校创新培养研究[D]. 北京: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2015.
[3] 郭庆光.大众传播学[M].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3.
[4] Hurd P D. Scientific Literacy: New Minds for Changing World[J]. Science Education, 2008(3): 407-416.
[5] 田松. 科学传播——一个新兴的学术领域[J].新闻与传播研究,2007(02):83-92,99.
[6] 吴国盛. 当代中国的科学传播[J].自然辩证法通讯,2016(02):3-8.
[7] 尹传红. 认识科学的“不确定性”——从有关全球气候变化的争论说开去[J].科普研究,2010(3):95-98.
[8] 张志林. 产业链瓶颈迁移与出版人才培养模式创新[J]. 编辑之友,2006(2): 41-43.
[9] 黄先蓉,刘玲武. “互联网+”时代出版人才培养的传承与突破[J]. 出版广角, 2016(8): 6-8.
[10] 陆晨阳. 新时代编辑出版人才创新能力培养策略[J]. 传媒论坛, 2019(2): 104-107.
[11] 陈凤来. “疑”则“思”,“思”后“创”[J].学校教育研究, 2018(2).
(本文作者:程佳月 新华文轩 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 副社长)
北京百道世纪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及其平行公司北京百道世纪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下属的网络媒体平台百道网、百道网微信、帮书店微信,以及百道学习APP和小程序等平台上发布的文章,版权属于北京百道世纪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所有,或北京百道世纪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与著作权人共同拥有,严禁转载。任何纸媒、网媒或社交媒体需要发布或转载,请与版权专员联系(service@bookdao.biz),获得授权后,方可转载。对于任何未经授权的转载,我们将依法追究其侵权责任。
扫描二维码 分享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