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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24日 来源:韬奋出版人才论坛征文参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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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习总书记强调:完成新形势下宣传思想工作的使命任务,必须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为指导,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自觉承担起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任务,坚持正确政治方向,在基础性、战略性工作上下功夫,在关键处、要害处下功夫,在工作质量和水平上下功夫,推动宣传思想工作不断强起来。
出版工作作为文化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全国宣传思想工作的主要战线之一,作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助力之一,在新时代新形势新要求下,责无旁贷应完成上述使命。而如果没有过硬的人才队伍储备,没有长远的人才培养规划,使命难以落实。
今年恰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也是新中国出版改革发展的70年,笔者作为从一线编辑成长起来的出版人,感到有必要探讨一下新时代出版人才培养问题。
以1949年新中国成立为时间起点,新中国的出版工作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1949年到改革开放前夕,第二个阶段到出版单位完成形式上的转企改制止,第三个阶段是完成转企改制至今。前两个阶段,出版单位基本处于事业编制和开始转制时期,在此本文将其归为传统出版时期;第三阶段出版行业转企后,与方兴未艾的互联网革命直接产生了碰撞,尤其是十八大之后,出版工作进入了新时代,面临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在此将其归为新时代出版时期。
传统出版时期,出版单位(为叙述方便,主要以出版社为讨论对象)是知识传播的唯一或主要渠道,尤其是在互联网技术普及以前,“知识的传播是单向的……即从出版社到读者。此时,出版业对人才内涵的需求较为单一,主要是文字的编辑加工能力、学术知识方面的专家与杂家、内容的创造力与批评力等,以上三点能力总结起来可以归为一个能力,即文字能力。在这个时代,编辑人才的最高形态便是学者型编辑”。 因此传统出版时期,人才的培养与之相应,具有自身的特点:
(一)培养方式传统,有手工艺传承色彩。很长一段时间内,出版单位的人才培养主要依靠传帮带来实现,也就是师傅带徒弟,一般为一带一。至今出版企业依然通过传帮带培养成熟业务人员。这种传帮带的效果,突出地体现在文字工作水准方面,也就是说编校型专业人员的培养效果显著。
(二)培养方向明确,重专业但不够全面。传统的传帮带,师傅带徒弟前,对徒弟的分工明确而细致,主要按照分工进行培养。这样有利于培养非常专业的文案人才,但往往不够全面,对出版社的全流程运作不了解,更不用谈经营管理了。以编辑为例,笔者曾经接触过典型的案例:一家老牌的出版单位,一个从业二十年的编辑,文案能力已达专家水准,但并不清楚怎么算印张。
(三)培养时间较长,个人成长较为缓慢。传统的传帮带,由于需要手把手地教,加上各种从业要求,从新手到熟手,培养周期较长。规模较大的出版单位,师傅培养一个成熟编辑至少需要3年, 3年后这个编辑才能独立做书。
可见,传统出版培养人才方式存在一定局限,难以迅速达成团队成长。虽然传帮带可能有着相对统一的培养标准,但出版毕竟是一种实践活动,在实操过程中很难拿捏统一标准。另一方面,这种培养方式与传统出版精益求精、慢工出细活的生产方式相适应,主要培养个人,团队尤其是需要迅速成长的团队培养起来较为困难。
出版进入新时代,与我国主要矛盾的变化相适应,最主要的矛盾最人民群众对于高水平、高品质出版物需求的标准在逐步增长。虽然我国出版行业在发展规模上位居世界前列,但仍呈现出“大而不强”的特征表现。如数量上有高峰但质量在高原;同质化、跟风出版严重,内容创新不足;图书质量尤其编校质量堪忧等。另外,“新兴出版行业现行的盈利模式不明确,使得其本身的发展前景也不是很明朗” ,出版企业的深度转型还处于探索阶段,融合出版的融合点和发展方向更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
上述状况,与新时代出版的发展要求不匹配,更与我国迈向出版强国、走向世界的发展目标有距离,亟需大批出版人才助力解决。
近些年,在新闻出版署等相关部门的大力扶持下,各种出版人才培养计划相应实施。出版行业也在不断探讨,“且提出了形形色色的出版人才理论,如创意型编辑人才、研究型编辑人才、复合型编辑人才、编辑领军人才等。这些理论都提出了相当贴合时代发展的独到看法,但其中亦有重合且模糊之处”。
笔者在此无意讨论上述提法之优劣,主要想归纳新时代出版人才的共性要求。
(一)具有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和出版观。
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千年未有之变局的世界话语环境,新时代出版人才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下,如何坚守意识形态阵地,如何使用先进文化来表达话语权,相当考验出版人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也就是出版人才自身的出版观。这是新时代出版才人从业的首要条件。“突出政治标准。着力培育具有坚定政治立场的出版人才,这是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的必然要求。”
(二)复合型人才要求,融合出版视野。
新时代出版较之于传统出版时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买方市场到卖方市场,从供不应求到供大于求,从独家出版单位到人人都是新媒体,从独有作者资源到全网民皆作者,从个人英雄到团队至上,从实体到电商,从单纯业态到全产业链……诸如此类,这些变化要求新时代出版人才,必须既懂传统出版的各种技术业务,更要有融合出版的视野格局,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业务通才与管理全才。复合型的新时代出版人才:既要精通选题策划,熟悉文案,掌控出版流程,降低生产成本,又要精通营销运作,洞悉市场,还要谙熟企业管理的方方面面。一边要使作者确信自己是该方面的专家,另一边要让读者(用户)动心买自己的产品。要确保大脑随时进行脑力激荡,进行业务和管理系统的任意转换。
2.强大的知识储备与深厚的专业背景。在互联网信息大爆炸时代,如果没有强大知识信息储备,就无法汇集自身所需的独家信息;但如果没有深厚的专业背景,面对信息海洋时可能手足无措,无从下手,更无从找到所需方向。
3.敏锐的市场嗅觉与有效的执行团队。在信息海洋中找寻精准的有效信息,更需要敏锐的市场嗅觉查找市场空白点。同时,由于新时代出版需要全产业链运作,不论项目大小,远非一人之力可以达成,更需要高效的团队协作执行,方能达成目标。
(三)勇于自我革新,具备国际格局。
在瞬息万变的信息时代,必须有勇于创新,勇于否定自我、不断革新的魄力,才能与时俱进,不断突破,走向世界。进入互联网革命时代以来,同行之间的竞争变小,跨行之间的争夺成为主流,而这其中科技革新成为最关键的竞争砝码,如柯达死于数码技术,诺基亚死于手机智能技术。所以,作为新时代出版人才,必须第一时间了解乃至掌握与本产业链相关的技术,更要注意革新原有技术。只有放眼世界,不断革故鼎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总之,“要按照‘一专多能’的高端复合型人才标准,大力培养既谙熟传统出版工作,又了解新媒体发展规律,具有国际视野和合作精神的复合人才。” 上述目标应该是出版界同仁的共识。
对新时代出版人才能力有了较为清晰的要求,怎么培养已经迫在眉睫,尤其是当前出版行业人才面临困境,如人才知识结构与新业态不匹配;人才流失状况加剧;人才的闲置和浪费现象很严重等 。笔者就此进行初步探讨。
(一)切实解放思想,鼓励创新精神。
这不是一句老生常谈的话,改革开放永远在路上,需要的就是不断解放思想束缚。鼓励创新不是打破应该遵守的各项法律法规,相反,还应不断完善法律法规以与技术发展相适应;创新精神重在鼓励内容生产的创新,精准营销的理念和技术创新,不断促进出版行业高质量发展的管理机制创新等。从出版单位主管主办单位到出版行业,首先都应把鼓励创新人才思想放在第一位。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说到底必须依赖人才来实现。
1.以四力实践培养内容创新人才:从精益加工的工匠精神走向文化自觉的艺术家情怀。传统出版时期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现在依然提倡,但工匠面对内容更多是非主动选择,依形就势,受到创新限制;当下的内容创新更需要一种艺术家的文化自觉精神:站在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承发展的高度,找准定位,找到市场空白,自身变为内容生产者,如何组织生产,如何输出内容,也完全由自己掌握。这考验的是内容创新人才的四力(脚力、眼力、脑力、笔力),人才综合能力和团队整体运作能力。与之相适应的,出版单位在结合自身发展定位的基础上,以四力实践为基础,以阶梯式内容创新为目标,稳步推进。最起码应达到中国科学院资深院士陈可冀所说:创新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特。
值得一提的是,不少出版从业人员认为:互联网时代,不出门即知天下事,在四力的培养上忽视脚力的实践锻炼。但如今纸上、网上信息真伪难辨,快餐内容往往流于表面,网上得来终觉浅,脚力还须亲躬行。
2.以导向机制培养营销理念及技术创新人才。进入新时代出版,出版单位从内容加工商转为内容生产商,从批发商变为直接零售商,与读者(用户)实现了零距离接触:如何将自身锁定的优质内容以最精准、最大化、最令人满意的方式送达读者(用户)手中,考验的是营销及其技术创新能力。当下,跨界营销、精准营销、零库存、定制营销等各种概念层出不穷,B2C,B2B,C2C 等新兴模式方兴未艾,各出版单位在融合出版上开始尝试,但都面临盈利模式和发展前景规划的问题,因此这更需要创新营销、创新技术的助力。这类人才的特点是不易培养,容易流动,出版单位如培养这类人才,应有非常明确的激励机制导向且常年坚持;同时,更要允许在此过程中有足够的容错机制,以保护这类人才的成长。新概念、新技术的转化绝非一日之功,其中更难免反复,出版单位须克服由此带来的压力。
3.以大胆的实践培养管理人才。传统出版时代大多重业务,轻管理。而从企业管理角度而言,好的管理是做好业务的前提。目前大多数出版社完成了形式上的转企,但如何深化企业改革,调动员工的积极性,稳定人才队伍,实施科学合理的人力资源考核,如何提升流程效率,如何又好又快确保质量等,这些都考验着管理人才的智慧。出版单位之间虽有相似性,更有差异性,如何确立最科学最适合本单位的管理制度,只能勇于实践探索的人才才能百折不挠地达成目标。在培养这类人才方面,出版单位应该不拘一格,不受论资排辈之禁锢,不受级别职称之困扰,以实践结果导向为第一标准使用培养。
当然创新不是轻而易举就实现的,培养创新人才更非短时之功可以实现,出版单位对此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机制确保。
(二)做好顶层设计,建立人才培养机制。
在出版行业,同仁的共识是:人才难找,人才难留。如果没有好的人才培养机制,这种情况可能还会持续下去。
1.国家及相关政府做好人才培养的顶层设计。自出版单位转企改制以来,国家及各级政府以更多的资金、资源投入人才队伍建设。国家以及省市层级的四个一批,百千万人才工程,领军人才,韬奋奖、特殊津贴等等,以各种办法遴选出版方面的优秀人才,高度重视人才队伍建设。以北京市为例,除了上述措施外,北京市更加重视年轻人才的培养,如设置青年出版专项资助,青年出版团队基金等,规定35周岁以下才可以申报,给年轻人的成长提供平台,这方面的经验值得肯定推广。
2.出版单位应高度重视,建立最适合的人才培养长效机制。笔者以为,看一个出版单位有无发展前景,固定资产、当前收益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看其人才队伍及其储备,看该单位的人才转化效率高不高。每个单位都有自己所亟需的人才,如何引进、培养、稳定人才,考验的是单位培养机制,尤其是内部培养人才机制,更考验机制的长效性。
由于出版单位的属性特殊,不少单位总认为以较低的成本引入和挽留人才,是有益于国家和单位。笔者以为这是人才培养机制的最大误区。在当下人才已经完全市场化、流动性又大的前提下,是真人才必须有其市场价值,优秀人才更要明确其市场价值,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其能动性,将其高度转化为生产效率。
另外一方面,行业还应尊重人才,以合理机制允许人才流向更优质的资源,实现更好的资源转化。
(三)建立项目实验机制,培养具有国际视野的融合出版人才。
由于融合出版目前处于起步阶段,需要经历各种探索尤其可能是失败的探索;文化对外输出也在初级尝试阶段,运作模式尚不成熟。如果此时以较为严苛的方式使用或培养人才,可能人财皆难得;但是作为企业,出版单位也必须考量效益机制。建议以单项目机制培养融合出版、能够走向国际的出版人才。
单项目投入有限,时效有限,如果给予了足够灵活的运作机制,能够成功说明初步实验有效果,可以继续推进,在此过程中也充分验证了人才的长短之处,有利于下一步的调整。这样既解决了人才使用的问题,也降低了单位的风险。项目制灵活方便,有利于人才发挥空间,充分发挥其探索能力,引导行业高质量发展。
(四)继承传统出版人才优质品质,坚守新时代出版人的职业情怀。
作为新时代出版人才,应有传统人才所需所备;作为中华文化复兴之使者,更应有矢志不移百折不挠的职业情怀。
传统出版人才对内容对作品精益求精的品质精神,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幕后英雄精神,几十年如一日不计得失只为读者做好书的奉献精神,等等,都是新时代出版人应该传承的优秀品质。
新时代出版人才一要坚持优秀的内容品质,不能以量充好,更不能完全以利益为导向放弃内容良心。二要坚持孜孜以求多年如一日来做内容、做品质的决心和勇气,不因短视或一时的利益驱动放弃长远目标。三要坚持正确的名利观,既不可因一时所得而沽名钓誉,在利益面前放弃廉洁从业要求;更不可借人才之名、独有资源成为自身敛财工具,放弃出版初心。
中华民族历来就有为天地宇宙黎民百姓呕心沥血之先贤:孔子成《春秋》而天下乱臣贼子惧焉,屈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乃赋《离骚》,司马迁受腐刑大辱而编《史记》成千古绝唱,张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豪言壮语传承至今,依然被奉为当代学人之座右铭。新时代出版人才更应博采众家之长,学成古今风流,展示新时代出版人才的独有风采,为中华民族文化的伟大复兴不懈努力。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参考文献:
[1] 曹建,董芸芸:《新时代编辑出版人才继续教育的新要求和新方略》,《现代出版》,201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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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陈莹,王琦:《新时代出版人才培养的职业能力标准研究》,《北方传媒研究》,2018年第6期。
[4] 熊欣:《新时代出版人才培养的职业能力标准研究》,《传媒论坛》,第2卷第8期。
[5] 杜永生:《新时代融合出版人才培养的思考与探索》,《科技与出版》,2018年第5期。
[6]陈莹:《新时代出版人才培养的着力点》,《光明日报》,2018年11月5号。
(本文作者:李满意 中国言实出版社 副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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