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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03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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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猜测刚开始时发生了什么,接下来,有人怀疑、威胁、迫害,但世界仍继续遍地花开,直到一个基督教世界呈现在我们面前。我过去一直相信,这些在继续。我看到了仁慈、善良、人道、怜悯、同情,一切都在上升,人们学会了彼此相处。但是现在,这个黑暗的影子降临了。若是一切已经到了极致,将要翻开新的篇章呢?』
《我生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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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黑龙江教育出版社
作者:【英】亚瑟·克里斯托弗·本森
出版时间:2016年10月
本书是作者本森在一战期间与友人的通信集,信中本森与友人探讨战争带给人们的创伤和心里的扭曲、正义和力量的较量、对往日平和生活状态的追溯和向往,从而更希望和平的早日来临。
亚瑟·克里斯托弗·本森(Arthur Christopher Benson,1862~1925),英国著名的散文家、诗人、作家,剑桥大学莫德林学院的第28届院长。他的父亲是19世纪末坎特伯雷大主教爱德华·怀特·本森,其舅舅是著名的哲学家亨利·西奇威克。因此,本森家族所富有的文化和著述的传统,也很自然地遗传到他身上。但不幸的是,同样遗传在他身上的还有家族性精神病。他本人患有狂躁抑郁性的精神病,虽然身患疾病,本森仍是一位杰出的学者和多产作家。他曾就读于伊顿公学和剑桥大学的国王学院,并在1885~1903年,在伊顿公学和剑桥大学的莫德林学院讲授英国文学。1906年后,他出任格雷欣学校校长。1915~1925年,他担任莫德林学院院长。
他的诗歌和散文著述颇丰。令人惊叹的是,他在人生最后的20年间,每天坚持写日记,写下了世上最长的400万字的日记,给世人留下了一笔丰厚的思想遗产,代表作有:《仰望星空》(At Large)《自由之旅》(Escape and Other Essays)《大学之窗》(From a College Window)《圣坛之火》(The Altar Fire)《为师之道》(The Schoolmaster)《剑桥论道》(Cambridge Essays on Education)《阿城信札》(The Upton Letters)《我心无惧》(Where No Fear Was)《向死而生》(The Gate of Death)《对话寂静》(The Silent Isle)《无冕之王》(Men of Might)《安静的家》(The House of Quiet)《静水之旁》(Beside Still Waters)《追随本心》(Along the Road)《生命之泉》(Water Springs)《美丽金线》(The Thread of Gold)《黑夜炉火》(Thy Rod and Thy Staff)《花香满园》(Joyous Gard)《论罗斯金》(Ruskin,A Study in Personality)《障山及其他故事》(The Hill of Trouble and Other Stories)《曙光中的少年》(The Child of the Dawn)等。
【精彩书摘】黑暗时刻的力量
我不需要任何怜悯,即便是从上帝那里。你记不记得,我们都认为自我怜悯和对误解的抗争是所有态度中最软弱和最低级的?除了因自己的过失造成,否则不会有人误解。虽然我看到了你的信念,虽然我觉得它非常完美,但我却不能跟随。你看,毕竟你得帮助我。我不会有任何顺从的念头——我不认为应该顺从。不管前方的道路如何黑暗和泥泞,我将与上帝并肩同行。我不想被拉着走,甚或被轻轻推着走。我不确定我是否完全理解了你的意思,但我从根本上就不相信,所有的悲惨、消耗、仇恨都是来自于上帝的。我认为,上帝正在全力与之战斗,而且他是被紧密包围和阻碍着的。如果他真的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在后退,那也是英明地、专心地、热切地进行后退。如果他让成千上万的人受到攻击,并看到他们倒下和死去,那一定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死,这与我们称之为死亡的事情不一样——他们只是被转移到其他的某个地方——重生,或许是为了帮助世界早生一代。当然,我认为,上帝是不会被击败的。但正如救世主告诉我们的一样,上帝说“这是你黑暗的时刻与力量”。可是,大量的邪恶疯狂地聚集,使我感到气馁;他们没有被早些驱散,在我看来这是不可想象的。我相信,上帝并非让他们的内心冷酷无情,但上帝一定是完全看到了这种恐怖在增大和聚集,并不断感染已经中毒了的可怜的灵魂。这种想法几乎让我目瞪口呆——倘若我们这些拥有热爱自由、和平与平等思想的人终究是错的呢?倘若我们认为个人是上帝的关切的这种想法是错的呢?那似乎曾经是基督教的力量。它来到世间之际,正值人类被当作不重要的东西,可以被买卖和交换,只是出于所有者的乐趣和盈利。基督带来的讯息是,对每一个这样的人,让最底层的奴隶感受到尊严和价值,让他相信,他自己所说的、做的、想的一切对于上帝而言都很重要。正是这个原因,基督教悄然而至,像春天到来一样,传遍了世界,到处都吐出希望和爱的花朵。没有人猜测刚开始时发生了什么,接下来,有人怀疑、威胁、迫害,但世界仍继续遍地花开,直到一个基督教世界呈现在我们面前。我过去一直相信,这些在继续。我看到了仁慈、善良、人道、怜悯、同情,一切都在上升,人们学会了彼此相处。但是现在,这个黑暗的影子降临了。若是一切已经到了极致,将要翻开新的篇章呢?既然个人已经达到某种均等的理性和友善,人类是否就得学会以一种新的秩序融合在一起呢?在这种新秩序中,人类将不在乎自己的尊严和个性,只是用无言的自我付出,盲从地服务于一个事业吗?这是否可能是上帝的一个新讯息呢?我们称之为自由的东西是否只是一种乐趣,是我们现在必须摒弃的一种奢望呢?我们是否必须要知道,除了压制我们所有最渴求的希望和幻想,我们不能各自做任何事,不能分享和致力于任何事呢?我并不是说德国已经掌握了这一点,但是它是否在正确的路线上呢?它的骄傲、虚荣和自负是否只是它的光亮投射下的影子呢?我一刻也不相信这一点,我只是用我最简单的语言说出了侵袭在我身上的恐怖,如同用于治疗的刀刃切入神经时人的肉体所发出的颤抖,我对这种理论非常厌恶,我拼死地退缩。它是否会是苦涩的真相?是否只是因为我太老了,心肠太软,太过奢求,以致不能理解和面对它呢?当恶魔亚玻伦的面目尚未明了,此时我仍然感受着基督的情怀。我心灵的每一根知觉神经都在尖叫:这是黑暗王子!但即使如此,我必须识别出他的美德——如果可称之为美德的话。他有力量、勇气、技巧、决心、创造性。这些品质既不属于邪恶,也不是正义的专利。如果我能,我必须使用这一切来进行对抗。有一个麻烦是,如果这些是优良的品质,我必须承认其具有这些品质。实际上,理性此时无法帮到我,可是如果我求助于直觉,我又如何才能知道,我的直觉是对的,而德国的直觉是错的呢?
柏辽兹:在痛苦和狂热的孤独中承受人类最坏的命运
我在读音乐家柏辽兹的生平,包括他断断续续地写的自传和一些书信。这是一份可怕的履历,因为它展现了这样的一个人——他几乎是至高能力的受害者。他不顾来自家庭的坚决反对,不顾身体欠佳、条件不足、经济困难和反复失败,成为一名音乐家。我猜,他一定有快乐的时刻、获得灵感的狂喜、看到自己工作成形的喜悦。但是很少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他的履历中唯一的一点阳光是在里维埃拉城,当他独自一人,比较休闲地度过几个星期的那段时间。在那里,他整天漫步,欣赏美景,让自己陷入寂静的梦想中。即便如此,也很难知道他的梦想都是些什么。或许他设计了巨著,用完好而轻快的高难度音乐建起了浩大而无形的宫殿——谁能说得出来呢?但是总的来说,他的生活充满苦涩、失望、敌意和暴怒。他渴求名誉、认可和掌声,他满是轻蔑、激昂和怀疑,却似乎从来没有看到:是他自己的易怒和刻薄,毁坏了他一半的事业。他憎恨任何反对他或妨碍他的人,他把一切归因于个人怨恨和恶意。并且,他对掌声、褒奖、庆功宴和高调赞扬的热爱显示出了某种粗鲁甚至粗俗的态度。
我想,管弦乐和歌剧就有这种重大缺陷,如柏辽兹写道,演奏是一件如此豪华的事,尤其是当作曲的规模如此巨大,以至于获得一场恰当的演奏本身就非常难,很难看到自己的梦想圆满实现。画画、雕刻、出书的代价很小,一点点的成功就能让人的欲望得到满足。但是,交响曲和歌剧意味着一个这样的人群集合,要管理和控制好其中的每一个人,以至于它几乎是一个战略要务。乐师必须获得如此之多的人服从、一致、虔诚,这需要无限的耐心、机智和领导能力。对于柏辽兹来说,获得这些几乎是不可能的,他过于易怒、争辩和蛮横。接下来,他总是缺钱,更缺少有势力的朋友。为了生存,他常常要把他的音乐放在一旁,为他痛恨的一些作品写音乐评论,而舞文弄墨对他来说又是一件难事。此外,他的健康状况也很糟糕,他受到神经痛的折磨多达几个月。
他仅有的一点魅力体现在他的信中。他真的有爱与被爱的需要。在他写给他的儿子、少数密友和亲戚的信中,可以看出他在这方面的伤感,但即便是这样,在爱的表达上他也存在不雅和放任。他有一段不幸的婚姻,开始于对一位女演员的奇异激情,夹杂着某种狂热和错乱的东西。后来,尽管也有过其他恋情,最终还是和她结了婚,接着是相互陪伴,很快幻想破灭,然后是分道扬镳。
使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是他缺少任何平静与高贵的东西。在我看来,那是混乱与冲动的生活——没有控制,没有规则,却始终有一种只能称作平庸的品质。他的得意、争执、痛苦和受难,都是伤感的、忸怩的、低等的。如火一样的性格,应该算是好的。但那是一种虚弱的火,不是坚定的大火,而是一系列傲慢而弱小的爆发,就像烟花表演一样,一爆一碎的。
悲惨之处在于,他天生俊朗。他的脸非常漂亮,脸庞清秀,眼大传神。但是他的嘴唇很薄,充满恶意。最后的印象是脆弱、自怜、自恋的那种。
整个人生的悲哀在于艺术隔离的悲哀。柏辽兹没有平等友好的力量,甚至他的爱情力量也是表达需要和索求。他迫切渴望他无法实现的完美生活。他猛烈地收集他能抓住的一切,但他又是那种挥霍无度的人,按照自己的愿望挥霍一切。可是他从没能实现任何的保障或平衡。
一种不肯自我牺牲的生活,只能无力地遮挡苦难和遭遇,因为这是必需的,并且总是萦绕着忌妒和沮丧。天才并非都是这样的。如果像富于个性的沃尔特·斯科特或约翰逊博士那样,有一种均衡的性格,那么天才就是可以被人忍受的。但是,往往是过多地加入到狭隘和不适当的个性中,因而又扩大了痛苦,从而成为难以忍受的负担。人类需要花这么大的价钱才可以换取个性中最好的部分以及最美的艺术礼物,这似乎是一件令人郁闷的事情。在如今这样一个时代,当人类的最好希望是依赖一种朴素而英勇的合作力量时,像柏辽兹这样的人物,已被抛弃在阴影之下。因为他表现的是一个不能使自己与人类相融合的人,只能活着,然后死去。即使是一位天才,也只能在痛苦和狂热的孤独中承受几乎是人类最坏的命运。
战争是对自由与文明致命性的打击
我并不想太过虔诚,但当我无法阻止回顾这场战争时,便会油然而生一种受到引导的特别印象。我不想消除这种印象,但我总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就是如果某样东西一眼看上去太好了,好得难以置信,我就要进行严格地测试。德国的惊人错误——对于时局和所有国民情感的误解,在错误的时刻做出的致命决定,他们的盲目自信!而后,协约国又快又猛地出现了。德国的进攻在关键时刻出现不明原因的忽然停滞,无论海上还是陆上,德国的所有努力逐渐失败和瓦解——这些事情,从中选取最显著的一些,几乎超出我的理解,确实给了我一种深刻的感觉——在对抗侵略者时,几乎以一种既独立于人类能力、又身处其外的方式存在某种权威的部署和道德力量的集结。战争的爆发太突然了,而世界对它的抵抗几乎是没有组织的。似乎没有人知道正在发生什么,或是人们能够做些什么——而德国已经怀着全部仇视和敌意,把尖刀插入了欧洲的心脏,结果怎么样?一种无形的网络,几乎是许多没有意识到自己力量的机构,阻挡并击退了进攻,而且现在正从容地逼近侵略者。
我确实看到德国的武力、傲慢和残暴,这类邪恶势力实实在在地汇集,但若是看不到与之对抗的正面力量在惊人地汇聚,那便是不诚实的和孩子气的。如果你相信了一个,就一定允许相信另一个,对吗?
但随着战争的继续,让我印象越来越深的是,来自德国及其代表的邪恶势力所发动的攻击是多么明确和坚决,它给了自由与文明致命性的打击。在这种打击的背后,是所有谋略和效率所做的一切。
但击退它的力量,在我看来,是除了任何一个国家的意志和能力以外的某种东西。这些国家受到出其不意的袭击,他们全无协商一致的抵抗计划,他们的防御全都是被迫临时做出的。即使现在,他们也几乎没有一个最高的指挥中心。可是,他们都被某位精神大师运用着,击破了对方的力量。在欧洲,没有一个政治家,没有一个统帅或君主,来引导这一切抵御。似乎是自己形成的,在天空中,如我所说,是某种精神的稳固设计正在形成。我不知道我是否说清楚了,但尽管我实在不能在联军背景下触摸到某位人物,比如拿破仑或俾斯麦这样的人物,却感受到有一位调停、联合、引导几乎是指挥的人存在。无论它是什么,德国看来是撞了个头破血流。对于这一切,我无法给出任何一种解释,除了明显的一种——上帝。这倒不是顺从于某种原始的一国之神的观念,因为在我们的抵抗中,没有什么分明属于哪一个国家。我认为,这是一项我们几乎不能按个体来思考的事业,这是一场真正的神圣力量对抗邪恶的战役,因为邪恶往往有一种倾向,就是会走过它的极限。你是否觉得我说的这些过于狂热?我希望你不会,因为我相信如此,如我所说,几乎是超出了我的理智,也因为事实并不指向任何其他的解释。
(本文编辑 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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