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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网·俞晓群专栏】至于眼下众多书单,我比较看重深圳读书月评选的“十大好书”;比较看重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自我评选的好书;比较看重中国图书评论学会年选的“中国好书”;比较看重百道网、《中华读书报》《新京报》《晶报》等推荐的好书。
《我读故我在(典藏版)(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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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天地出版社
作者:俞晓群
出版时间:2016年09月
那天有媒体书面采访,针对出版与阅读的关系,向我提出八个问题,也是许多读者想知道书本背后的一些事情,希望我能站在出版人的角度予以回答。
其一,出版人与读者是怎样的关系?
我答:一是服务关系,出版人万万不能有居高临下的念头;二是纽带关系,你有责任和义务帮助读者找到好的作者与作品;三是朋友关系,你必须有与作者沟通的能力与渠道。
其二,一本书出版的标准是什么?对于纸质书存在形态,您持一种怎样的态度?
我答:出版也不要过于神圣化。对于出版商而言,出书要考虑商业价值;对于国家政体而言,出书要考虑时事政治;对于文化而言,出书要考虑高雅与低俗之分。但是对作者而言,约束力就会很少。上述几点的恰当结合,最终构成出书的标准。我曾经说过,出版是一个经验产业,当你通过师徒传承和文化传承,将上述约束条件熟稔于胸的时候,你遇到一个选题,就会拿出自己的判断。所以我觉得,一本书是否值得出版,作者因素、出版人因素和偶然因素都占有很大的比重。为了避免失误,上述“两个传承”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对于纸质书的存在,我一直抱有乐观态度,因为它不是一个简单的阅读载体,它还是一种习惯,一种文化,一种艺术,一种独具魅力的生活方式,它的许多文化功能具有不可替代性,还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比如近两年来,我一直在考察西方书籍装帧艺术的状况,我发现,电子书的出现对这一门传统艺术,非但没有产生任何负面影响,反而在某种意义上,将它们的艺术价值激发出来,使之有了复苏和欣欣向荣的迹象。
其三,这些年媒介革命风起云涌,传统出版似乎步入夕阳产业的困境,是这样么?
我答:三十年风云变幻,就媒体而言,究竟哪些事情在变化,哪些事情没有变化呢?我认为所谓变化,是载体在变,变得更丰富、更多样化、更难以把握了。这种变化一定会带来一些传统媒体的变化,或者继续坚守、继续生存,或者融入新媒体,或者改造表现形式,或者死亡。比如时事类载体,实用类载体,即时性阅读载体等,逐渐被新兴媒体所替代,相应的传统媒体迅速式微或走向灭亡。那什么没变呢?我认为“内容为王”的基本点没变。即使有千变万化的形式创新,依然离不开内容创新的基本点。
有了这样的认识,在面对复杂多变的形式,我们就不会产生过度的慌张,就不会走极端化,好像新媒体就是好的,传统媒体就没有希望了。其实两者的生存空间都存在着,关键是我们要找到他们各自的优势,找到他们各自的存活点。今日世界的各行各业,处处都是拐点,处处都是危机,而且处处都有机会,传统与新生之间并不是绝对的矛盾体,双方都包含着生与死的因素,只要我们恰当把握,我们的事业就会立于不败之地。至于二〇一五年,出版业最大的变化,就是人们发现,电子书并没有像传说那样飞速增长,电商也没有独霸天下;纸质书没有那么悲观,甚至实体书店也没有纷纷落幕,而且还有新兴的迹象。这样的现实提示我们,要保持头脑清醒,认清自己的优势,找到发展的机遇。不能盲目悲观,也不能盲目乐观。我们的立足之本是什么?我认为就是内容提供商的定位,它是可以跨时代存活的,它是可以跨行业、跨领域通吃的。当然制作优质的纸质书,在外在形式上突破,也是十分重要的。
其四,对比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化热,你认为当下状况如何?
我答:当下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文化热、阅读热比较,有可比性,也有不可比性。所谓不可比性,那时是十年文革刚刚结束,文化破坏是全方位的,当时的流行词叫“积重难返”,人们非常悲观。而如今的文化市场,无论在图书的数量上、质量上、社会环境上,还是在阅读水平上,都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上世纪八十年代高明,主要表现在启蒙、重建与热情三个方面。那个时代的历史贡献有目共睹,让人尊敬。而如今,经济的发展反作用于文化的发展,繁荣是空前的,问题也是存在的,但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问题已经大不相同。比如在商业化、市场化方面,阅读与出版的文化属性已经受到极大的冲击,人们不再那么单纯、那么理想化、那么情绪化,而个性化、小众化、多样性与复杂性成为主流。但就本质而言,我认为阅读的意义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说,全民阅读是一个族群进步与成熟的根本标志!
其五,怎样阅读才能使自己增长智慧,而不成为一个书呆子?
我答:前一段时间,我给一位八〇后学者的书写序,其中谈到身为一个出版人、文化人和学者,我的学习经验是什么呢?我总结出:跟张元济学做人,跟王云五学做书,跟胡适学做学问,跟陈原学写文章,跟沈昌文学做事,跟范用学做书人,跟钟叔河学做杂家。取长补短,博采众长,做起事来就不会成为书呆子了。当然这只是一种方法,每一个人的情况不同,选择的学习对象就会不同。
其六,你怎么看待网络化、碎片化阅读?它们会冲击有价值的传统阅读吗?
我答:这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其实碎片化阅读也有两方面的意义,一方面它打碎了传统阅读的模式,使预设的阅读框架失去了作用,使导师失去了独尊的地位,使阅读者精神分散,随意性、盲目性剧增等。但好处也是有的,现在的年轻人知之甚多,成熟很早,独立性强,个性意识凸显等,都是与我们当下的阅读环境相关。面对这样的环境,我们与其悲观地担忧,不如积极地寻找解决方案。我觉得态度最重要,任何环境都会产生好与坏的结果,关键是走什么路。比如我的态度,就是拥抱碎片化阅读,让它为我所用,而不是抵制它、诋毁它、恐惧它。对待年轻人,也应该这样对待,关键是帮助他们打好基础,提出好的建议,至于如何阅读,传统还是时尚,完整还是碎片,那是第二层的事情。
其七,许多报纸阅读版都会经常给读者推荐好书,为读者开列参考书单,对此你怎么看?
我答:推荐书单只是一个参考,正面意义很大,负面意义也不小。读者还要有独立思考,结合自己的情况选书,不能盲目相信专家和媒体。专家与媒体也要在做好这件事的同时,提升自己的诚信度、责任感和行业自律,关键是要有业界良心,不能掺杂太多的商业因素。
其八,作为一名出版人,您自己是如果选择阅读对象的?最近你在读那些书?
我答:最近我在温习旧日经典,重读黄仁宇《万历十五年》,以及“负面乌托邦三步曲”;为了写作,我在读廿五史《五行志》;为了应邀写序,我在读张冠生、周立民等学者的书稿。我也向媒体推荐过我编的书,像沈昌文《师承集》、陈子善《张爱玲丛考》和谢其章《佳本爱好者》等。至于眼下众多书单,我比较看重深圳读书月评选的“十大好书”;比较看重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自我评选的好书;比较看重中国图书评论学会年选的“中国好书”;比较看重百道网、《中华读书报》《新京报》《晶报》等推荐的好书。
(本文编辑: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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