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悲怀》的四种底色
作者:姚云帆 时间:2011年10月14日 来源:京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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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挟《西夏旅馆》之风潮,骆以军也随朱天心、张大春等人进入大陆读者的眼帘。《遣悲怀》(上海人民出版社)之名蕴含深意,这原是法国作家安德烈·纪德的一部作品,纪德以同性恋男子之口,抒发对异性恋亡妻的爱憎纠葛;骆以军则以异性恋男子之口,悲悼同性恋女性挚友之死。借用这个名字就意味着写书者并不能理解死者死亡的意义,因为这次死亡有关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情杀。
骆以军文字的特点是奇崛用力,善于建立意象和情绪的幽微联系,这与他的老师张大春以叙述见长的风格颇为不同。在这本书中,他实际上使用的是一种“超链接式”的结构方式,将“我”的自传,“我”和代表邱妙津的“她”的交往、“她”之死,以及电影、书籍和回忆中关于死亡的意象铺排进全书的“九书”“三梦”以及其他片段。这种时间错乱的方式并非简单的意识流,我们体验到了一种扭结的力量——骆以军试图用眼花缭乱的修辞将死者的残忍弃世和“我”颓废、孤寂的存在状态联系在一起,但是,“我”生之孤寂却永远无法理解“她”弃世之热烈。著名批评家王德威认为,骆以军抒写死之痛,痛极生快感,这是十分准确的见解。这部作品“由痛转快”的痛快之处,恰恰产生于他竭尽全力和力不从心之间产生的张力。
骆以军并非仅仅哀悼故去的友人,他更是借悼亡为名,将散乱的历史、记忆和情绪拼贴出来,将连续的时间段割裂,重新分布、搅动、组接,这种方式已经不像是我们通常所用的拼贴手法,更像把各种颜料猛泼向画板所产生的效果。在《遣悲怀》中,四种颜色交融互渗,成就了本书的底色:长辈死亡造成外省籍作者惊觉根系斩断的惊恐以黑色呈现出来;友人的残虐和自杀渗出血色;作者青年时期对肉体的痴迷和沉醉构成了温暖的肉色记忆;另外,作者对体液等混浊色的专注则为整部小说点缀出一种狂乱。
相对于《西夏旅馆》奇诡、惊悚的基调,《遣悲怀》的记述更为个人化,更能打动对“自白派”“垮掉派”“新浪潮”等当代文艺思潮十分迷醉的青年读者。尤其是其中关于族群、性别和都市记忆的描述,蕴含了作者的沉痛体验和思虑,稍稍了解台湾史和台湾文学史的朋友也许读后更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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