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2009年初秋，俞晓群先生由辽宁出版集团副总裁调任中国外文局海豚出版社社长。他是一位有着深厚的学术功底、浓郁的文化情怀的出版家，他深知一家出版社应该用品牌来做支撑，这样才能在读者心目中立于不败之地。他首先就将几米、丰子恺、董桥、海豚书馆等品牌纳入社里。 当时，丰子恺并不是很“热”，在一般出版社看来，可能还只是当做一般的名家，并不认为值得全面深入开发。俞社长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他能发现这一潜在的宝藏。2010年，俞社长亲赴上海拜访丰子恺的女儿丰一吟，取得了《丰子恺全集》的版权。 关于俞社长如何想到出版丰子恺并取得《丰子恺全集》的版权，2013年底，他曾写过一篇名为《丰子恺全集》（原载2014年1月3日《深圳商报》）的文章记述此事： 二〇一〇年六月八日，陈子善先生来京开会。他正在主编“海豚书馆”红色系列，故而来海豚出版社小聚。席间谈到国家项目很多，我们做一点什么呢？编辑L问：“丰子恺的著作如何？”陈先生接话说：“丰子恺先生东西很多，大部分出过，但《丰子恺全集》还未出。我与丰家比较熟，丰家拍卖一些诗画时，经常会通知我。我可以帮助你们联系。” 闻听此事，我立即请陈子善先生帮忙，联系丰家，看是否肯让我们组织出版《丰子恺全集》。十天后，陈先生来短信称，已经与丰子恺的女儿丰一吟说好，同意与我们谈一谈。七月六日，我与李忠孝专程到上海，在陈子善先生陪伴下，来到丰家，拜见了丰一吟女士。由于有陈先生举荐，我们谈得很顺利。丰一吟女士说，在上海政府的支持下，她一直在整理父亲的作品，包括漫画、散文、日记、书法、译文、音乐理论等门类。做全集，她提出“译文”部分正在浙江大学出版社操作，此次可以不收；“书法”部分不易整理，也可以不收。这样一来，大约会有三十几卷。我们按照出版规范，做了整编预算，大约需要五百万元投资。 就这样，海豚出版社获得了《丰子恺全集》的专有出版权，当时与丰子恺后人还达成协议：“在全集出版前后，海豚出版社可以大规模专有开发丰子恺作品。”也就是说，海豚出版社在取得《丰子恺全集》版权的同时，也取得了开发丰子恺作品的专有版权。 然而，海豚出版社申报《丰子恺全集》的国家出版基金却不是一帆风顺的。从2010年开始申报，先后至少三次，直至2013年8月才被通知纳入国家“十二五”出版规划的增补项目里。以此为基础，2014年，海豚出版社再次正式将《丰子恺全集》申报2015年度国家出版基金。也就是说，从2010年至2014年，整整五年，海豚出版社出版丰子恺作品、筹备《丰子恺全集》的出版工作，没有拿到任何国家补贴。这足见俞晓群社长对丰子恺“痴心不改”，咬定丰子恺不放，简直已经形成了一个“丰子恺梦”。他的这种精神，我常为之动容！ 那么，我又是如何结缘丰子恺，为俞社长实现他的“丰子恺梦”呢？俞社长在同一篇文章里记述道： 恰逢此时，湖北眉睫希望来京工作。我以此为契机，在二〇一一年初，专门组织了一个团队，由眉睫牵头，重点编辑《丰子恺全集》，以及“经典怀旧”系列图书。两三年来，出版了《丰子恺儿童文学全集》、《缘缘堂书丛》、《影印版丰子恺漫画集》等七十多种图书。这些书收入丰子恺集外佚文数十万字，佚信上百通；首次在《子恺日记》中，收入丰子恺一九四〇年的两万字日记。与此同时，我们请丰一吟、陈子善先生出任《丰子恺全集》总顾问，陈星先生出任主编，分卷主编有陈建军（文学卷）、吴浩然（美术卷）、刘晨（艺术理论卷）、杨子耘（书信卷）、宋雪君（书信卷），还有叶瑜荪、朱显因等，将相关工作一步步推进下去，到今年年底，全稿已经基本完成。 可以说，俞晓群社长是出版界“重新发现丰子恺”第一人，也是近几年“丰子恺热”的直接发动者。这需要有出版家的深邃眼光才能敢为人先。现在，“丰子恺”已经大热，不少出版商已经盯上来了。但在丰子恺只是他们眼里一般的名家，只能在丛书里单出一册的时候，他们又干什么去了呢？可见，能够真正重新发现丰子恺，必须是类似俞晓群先生这样的丰子恺迷。 《丰子恺儿童文学全集》的影响 在《丰子恺全集》编纂工作正式启动之前，俞晓群社长就提出抓紧出版丰子恺作品。2010年，在时任总编室副主任李忠孝先生的带头下，海豚出版社策划出版了十卷本的《丰子恺儿童漫画选》。这套书是继京华版《丰子恺漫画全集》之后，又一次较大规模地出版丰子恺的漫画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当时的市场空白。且因题材集中，符合海豚出版社的少儿方向，所以产生了极大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证明了丰子恺作品的出版价值。 2011年2月，我初来海豚出版社。通过集中阅读浙版七卷本《丰子恺文集》及有关研究资料后，我向俞晓群社长提出丰子恺的五年出版计划，包括《丰子恺儿童文学全集》、《丰子恺散文全集》、《缘缘堂书丛》、《丰子恺漫画集全编》（后改为《影印版丰子恺漫画集》）、《丰子恺谈艺录》等系列出版工程，并主张同时出版《丰子恺全集》，而且这些子项目不过是《丰子恺全集》的阶段性研究成果的呈现。这一出版思路得到了俞晓群社长的支持。2011年我就请吴浩然、陈建军等专家担任《丰子恺全集》的编委，分别负责美术（漫画）卷和文学卷，并请他们承担以上子项目的主编工作。 考虑到在童书领域，丰子恺是不受重视的儿童文学大师、儿童漫画大师，而且海豚出版社又是一家少儿出版社，应该首先策划出版丰子恺的儿童类作品，于是我马上提出出版《丰子恺儿童文学全集》，而且市面上尚未出版过丰子恺的儿童文学作品集，最多也只是单本的选集。因此，这套书将是中国第一套《丰子恺儿童文学全集》。在一般人看来，丰子恺不是典型的儿童文学作家（这直接导致世人不重视丰子恺的儿童文学作品，更不会去系统整理研究丰子恺的儿童文学作品），所以他的哪些作品属于儿童文学范畴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此前除台湾林文宝老师编过丰子恺的儿童文学作品集外，其他可供参考的版本几乎没有）。一些著名丰子恺研究专家甚至直接认为丰子恺不是儿童文学作家。例如，陈星老师在《丰子恺评传》中说：“一些研究者对丰子恺的儿童文学创作存在着一个误解，即把他早期许多写儿童的散文归入到儿童文学范畴中去。”并认为丰子恺“未必是在有意识的创作儿童文学。同理，丰子恺于1937年1至6月《新少年》第3卷第1至11期上发表过音乐故事11篇；于1936年1至12月在《新少年》第1卷第1至第12期及第2卷第1至12期上发表过美术故事24篇，从文体和读者对象等因素而论，这些故事似乎也能归为广义上的儿童文学作品，但丰子恺自己是否认为他是在写儿童文学呢？” 但是，儿童文学界的研究者对此看法相反。儿童文学理论家王泉根教授在《丰子恺儿童文学全集?总序》中说：“从作家的创作动机与儿童实际接受的维度考察，丰子恺的儿童文学作品，实际上可以分为‘儿童本位的儿童文学’与‘非儿童本位的儿童文学’两大类。属于‘儿童本位’的，主要是丰子恺创作的童话、音乐故事、美术故事等，这是作者明确为儿童而写，而其创作姿态也全是儿童视角的；属于‘非儿童本位的’，主要是他以自己‘小燕子似的一群儿女’为对象而写的散文，这些作品除了处处流露出一个善良温厚的父亲对孩子无比深切的慈爱外，还表达了作家透过儿童世界对现实社会人世的感悟、感叹与感慨，其背后有着殊为复杂的人生哲学意味。但无论是‘儿童本位’还是‘非儿童本位’的作品，都一样地能为儿童所接受和喜爱，其原因已如上所述，那就是丰子恺对儿童的真性情，真性情成就了儿童文学的真价值。 ” 我通读《丰子恺文集》后，大胆将丰子恺写儿童生活、写给儿童阅读的作品分为三大类：一是儿童艺术故事类，二是童话类，三是儿童散文类。其中，儿童故事包括《音乐故事》、《少年美术故事》。当时的书名写着“少年”，其实是“童年”的意思，这是时代的说法不同。童话则包括丰子恺生前出版的《博士见鬼》、《小钞票历险记》等。其中《小钞票历险记》、《文明国》等十分罕见，一般读者根本见不到。儿童散文的编选难度较大，需要仔细将每篇散文过目，认为小学生能够读懂，确实是写儿童的才好纳入。我们在设计、制作《丰子恺儿童文学全集》的时候，就请了著名装帧设计家吴光前显示担任总设计师，从版本的择取、版式设计、封面设计、内文配图的找寻，一直到纸张的选取，我都与吴先生进行了细致的沟通。我们一致认为，丰子恺是大师，我们要对得起丰先生，不能胡乱配图、不能选用劣等版本和版本，要最大限度原汁原味地呈现丰子恺作品的精神。这是我们在整体设计中的努力追求。 这套书出版后，产生了极大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对于恢复丰子恺的儿童文学大师地位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套书成功入选2013年度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向全国青少年推荐的百种优秀图书。2014年初，我们根据陈建军教授提供的一些最新发现成果，又增补了几万字，推出了七卷本《丰子恺儿童文学全集》的最新版和三卷本的精装典藏版。 在中国儿童文学史上，丰子恺是堪称与叶圣陶、冰心、张天翼等一较高下的大师级人物，甚至他比这三位与儿童的世界更接近！丰子恺对儿童心理的把握和理解比以上三位更细腻，将艺术与童心结合的更好，我正在这套书基础上撰写《丰子恺儿童文学传论》一书，将向世人呈现丰子恺的童心艺术世界。对于丰子恺的儿童文学成就，似乎只有他同时代的文学家凌叔华能够认识到。她曾在《文学里的儿童》中说：“近代中国慢慢也有一些描写儿童好的作品了。如丰子恺、老舍、张天翼、叶绍钧诸先生都曾在这上面努力过，努力最大而成绩也多的算是丰子恺先生。他为儿童写了不少有用的书，如《少年美术故事》之类，他的写法非常圆润自然。”这里明确提出丰子恺成就最大，且置于张天翼、叶圣陶之上。值得一提的是，最近与儿童文学理论家朱自强教授接触，我们也一致认为丰子恺、凌叔华、老舍等对中国儿童文学的影响恐怕更具有积极意义，在后人的眼里，丰子恺等人将比张天翼、叶圣陶、冰心更值得儿童文学读者敬仰和喜爱。 《丰子恺全集》的阶段性整理成果 在《丰子恺文集》（七卷本）出版之后的近二十年，不少专家纷纷表示发现丰子恺的佚文。然而，这些都远远不够。其实，丰子恺的文字、漫画作品散佚得很严重。这个情况直到最近几年因为《丰子恺全集》工作的启动，才真正引起重视，并且开始较为广泛地扩大丰子恺佚文的影响。由于《丰子恺全集》工作的正式启动，丰一吟将多年收集的丰子恺佚文交到我社，我们委托陈建军教授整理。得此契机，陈建军教授也发现了一些丰子恺的佚文、书信、日记等从未公开的资料。2011年至2012年，吴浩然老师陆续将收集到的丰子恺漫画寄给我们。在两位学者的工作支持之下，我们觉得很有必要在《丰子恺全集》出版之前，适度呈现丰子恺佚文，并再次原汁原味地呈现丰子恺的漫画集。于是。2013年初开始，我社开始有计划地推出《缘缘堂书丛》（16种）、《影印版丰子恺漫画集》（32种）、《丰子恺散文精品集》（8种）、《丰子恺谈艺录》（二十种）等大型套系。截至目前为止，《缘缘堂书丛》、《影印版丰子恺漫画集》、《丰子恺散文精品集》共计56种全部出版完毕，《丰子恺谈艺录》的首二种《音乐与人生》、《绘画与文学》也正在付印之中，预计2015年上半年出齐。 《缘缘堂书丛》的主编陈建军教授在《前言》中说：“本丛书以丰陈宝、丰一吟合编的七卷本《丰子恺文集》（浙江文艺出版社、浙江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为排印底本，并参照原刊本或初版本，对其中个别明显的误植、别字等作了订正。此外，本丛书在整理、编辑的过程中，还充分吸收了近二十年来的研究成果，根据丰一吟先生所提供的资料和其他研究者的发现，增添了《丰子恺自述》、《个人计划》、《平生自序》、《我写文章的一些经验》、《检查我的思想》、《行路易》、《〈弥陀经〉序言》、《〈大乘起信论新释〉译者小序》等数十篇丰子恺集外佚文、佚诗和上百通佚简。”这套书最突出的学术价值还在于“首次在《子恺日记》中，收入丰子恺一九四〇年的两万字日记”。 目前市场上，已经有不少丰子恺漫画的版本同时面世。为了体现丰子恺漫画的艺术真味，原汁原味地将丰子恺漫画艺术展现给读者，体现我们的个性和优越之处，我们将丰子恺生前自己编定的漫画集，直接拿当年的原书来制版，于是形成了海豚社版、吴浩然主编的《影印版丰子恺漫画集》。这套书的画面质量高于世面各种互相抄袭的版本，影印的方式也可以让读者能够全景式回望丰子恺的漫画世界。这套书是目前收录丰子恺漫画作品最有特色和收藏价值的一套漫画集，共达三千多幅，占了丰子恺全部美术作品的百分之七十以上，是丰子恺的主要漫画作品，也代表了丰子恺的主要漫画成就。 2013年春，我们正式请杭州师范大学弘一法师?丰子恺研究中心主任陈星教授担任《丰子恺全集》主编，他又邀请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刘晨担任艺术理论卷的分卷主编。经过一年多的辛苦工作，刘晨终于将艺术理论卷整理完毕，同时率先将丰子恺散佚的艺术随笔交到我社。我们将这些艺术随笔与陈建军教授发现的佚文，编成两厚册《缘缘堂集外佚文》（2014年5月版）。这是目前为止，最大规模地呈现丰子恺集外佚文的著作，在《丰子恺全集》出版之前，代表了丰子恺作品整理的最新成就。 俞晓群社长最近发表了一篇名为《版本》的文章，对我启发很大。一个出版人能够成为出版家，其重要标志在于他是不是一位杰出的版本专家。其实，一直以来我对于这一点十分赞成。目前，中国的出版已经在严重破坏讲究版本的良好传统，粗制滥造的编选、简单低级的拼凑甚至是避免版权的仿写，像癌细胞一样在整个出版界蔓延，一再突破作为称职的出版人的底线。其根源就在于缺乏版本意识。我社重出《影印版丰子恺漫画集》、《丰子恺散文精品集》、《丰子恺谈艺录》等都有浓厚的版本意识，以这次重出的《丰子恺散文精品集》为例，就体现了我们的版本追求。除了以上提到的两册“集外佚文”是特色外，尊重初版本、尊重作者目录手稿、突出单行本的特色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丰子恺的散文生前以“缘缘堂随笔”著称，但以此名义问世只有《缘缘堂随笔》、《缘缘堂续笔》。作者晚年手订《缘缘堂再笔》、《缘缘堂新笔》的目录，但从未出过单行本，我们这次就根据手稿目录，第一次推出了单行本，可见我们对版本的无比重视。 以上作为呈现《丰子恺全集》整理工作的阶段性成果，也受到了海外的关注。因为丰子恺不仅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丰子恺的《缘缘堂随笔》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就已经译介到了国外。1956年，中国外文局外文出版社（海豚出版社以前就是外文出版社专出少儿书的副牌社）以英、德、波兰三种外文出版《丰子恺儿童漫画》。此为丰子恺漫画由我国出版的最早的外文版，丰子恺的儿童漫画艺术由此走向了世界各地。当时，丰子恺的作品又传播到了台湾、香港等华人世界，在海内外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我社开发出版丰子恺的作品，也是丰子恺作品版权输出的过程。像《丰子恺儿童漫画选集》、《丰子恺儿童文学全集》、《缘缘堂书丛》等都纷纷向港台输出了版权。在今年的意大利博洛尼亚国际童书书展、北京国际书展上，《影印版丰子恺漫画集》、《缘缘堂书丛》又受到了中国香港、中国台湾，尤其是日本、韩国、泰国等国家的重视，有了初步引进版权的意向，正在落实之中（例如日本侨报社已引进我社《丰子恺儿童文学全集》）。甚至一些欧美国家也纷纷加入了版权洽谈，给了我们极大的信心。 《丰子恺全集》的整理与出版 虽然丰一吟、吴浩然、陈建军在2011至1012年即已开始《丰子恺全集》的文献搜集和整理工作，至2012年底且已大致完成了美术卷、文学卷的整理工作，陈建军还同时初步完成了书信日记卷的整理工作（这些成果后收于2013年版《缘缘堂书丛》里的《子恺书信》、《子恺日记》等书）。但《丰子恺全集》编委会的最终成立却在2013年1月。为了便于读者知道《丰子恺全集》的成书过程，我谨将《丰子恺全集》的编辑会议工作简述如下： 2013年1月17日，俞晓群社长亲赴上海，邀请陈子善、郑在勇、陈星、陈建军、吴浩然、杨子耘等人召开“《丰子恺全集》筹备会”。会上最终决定由丰一吟、陈子善担任《丰子恺全集》的顾问，陈星担任主编，陈建军为文学卷主编、吴浩然为美术卷主编、杨子耘为译文卷主编、宋雪君为日记书信卷主编，艺术理论卷待定。至此，《丰子恺全集》编委会大致成型。 2013年3月31日，《丰子恺全集》在杭州召开第一次编委会。会上，海豚出版社社长助理李忠孝与杭州师范大学弘一大师?丰子恺研究中心主任陈星签署了“《丰子恺全集》整理与出版合作协议”，并安排了历次编委会召开的大致时间和工作进度，进一步明确了《丰子恺全集》的出版内容、编委人员。此次会议确定了刘晨担任艺术理论卷的分卷主编，杨子耘、宋雪君为日记书信卷主编，朱显因、叶瑜荪作为编委协助丰子恺后人整理书信、日记。因浙江某社出版《丰子恺译文全集》，《丰子恺全集》则考虑不予收录。 2013年7月23日，《丰子恺全集》在杭州召开第二次编辑工作会议，会议进行了一整天。与会学者一起讨论了《丰子恺全集》的凡例、分卷、注释、底本等相关问题。不久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公布《丰子恺全集》纳入国家十二五出版规划的增补项目。 2013年12月28日，《丰子恺全集》在杭州召开定稿工作会议。《丰子恺全集》顾问陈子善、主编陈星及各分卷主编陈建军、吴浩然、刘晨、宋雪君、杨朝婴等出席会议。与会方提交了各自的书稿，供各方探讨，并进一步深入讨论了凡例、分卷、注释、底本、用字、标点等相关细节问题。陈星主编听取各编委意见后，就书信、漫画的收录原则进行了确定。 2014年4月18日，在主编陈星及各分卷主编一年多的研究和筹备下，《丰子恺全集》编委会在杭州举办了专家审稿工作会议，聘请了来自北京大学等高校具有全集编纂经验的专家对稿件进行了审读，专家从学术、编辑出版等多方面对稿件提出了意见和建议。陈星主编根据各分卷的具体情况，对文学卷和书信卷注释规范提出了统一要求，对美术卷中丰子恺作品的收录原则作了进一步说明，并对遗漏作品进行了目录补充。会议最后，我社与编委会共同商定了全集的出版计划，并对装帧设计进行了初步探讨。 2014年7月28日，《丰子恺全集》在杭州召开交稿工作会议。此后半月内，《丰子恺全集》编委会陆续将书稿的民国原始资料复印件、电子版书稿、图片书稿等全部交到我社。我社立即组织编辑力量、美编力量，在郑在勇老师的指导下，开始紧张的校对、版式设计和审稿工作。 根据编委会的交稿情况看，《丰子恺全集》全集分为文学卷、艺术理论卷、书信卷、日记卷、美术卷、附卷（索引、年谱）等六大部分。据电脑统计，文学卷约100万字、艺术理论卷约250万字、书信卷约25万字、日记卷约10万字、附卷约35万字，总计420万字（其中佚作近百万字，此前未收入浙版《丰子恺文集》），美术卷收画作约10000幅。我们准备在丰子恺逝世四十周年的2015年，将这部学术质量极高的全集以最佳的方式转化为出版物呈现给读者们。 《丰子恺全集》的整理工作历时四年，对于专家们而言准备工作却在多年以前。例如陈星主编研究丰子恺已达三十年，吴浩然搜集丰子恺著作的原刊本在十年以上。其他各位编委也都训练有素，准备充分。所以，这四年编委们主要做了详细的校录、查缺补漏、互通有无等工作。作为《丰子恺全集》的责编，我能够全程参与，受到了学术上的训练，感到无比的荣幸。 正当笔者受陈星主编委托撰写责编手记之后数日，正在写作之中，又接俞晓群社长消息：《丰子恺全集》已纳入2015年度国家出版基金资助项目。其实，我想无论申报结果如何，以他这样的“丰子恺迷”也一定会在今年推出的。我有幸陪同俞社长一起“五年梦寻丰子恺”，受到了出版上的训练，感到无比的荣幸！ 2015年1月

(本文原载于：《丰子恺札记》，海豚出版社2015年10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