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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2月06日 来源:四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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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6日早上10点,冬雨绵绵,成都天府广场旁一间整洁的店面里,喝咖啡的人还没来,但寻书的人已经来了不少。坐在落地玻璃墙后咖啡桌上,成都弘文书店女老板曾华用了一句颇有诗意的话来形容自己对书店的改造:“这是一次悲壮的华丽转身。”
网络时代,都市小书店也日渐式微。节前,曾华接到好几个同行的电话:“春节期间,我们不打算开门了,工资费用都可以节省点。”但被评为成都“文化地标”的弘文书店,显然不愿“随波逐流”。
回忆:小书店不经意成文化地标
“每次来成都,我都来这里买书。每次来之前都在想,书店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几天前,一个自贡来的购书人留下了这样的话,让曾华难过了好一阵:“书店其实不是我的,它是成都的。这一次,我只能成功。”
1992年,流沙河、吴秀英、曾伯炎等一批成都文化人抱着“惜好书,重推广”的简单想法,创立了弘文书店。可不到两年时间,这些老读书人就发现他们没有经营书店的能力。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们毅然将书店交给曾在海南出版社做过市场营销的曾华。
1995年,曾华把书店从成都东玉龙街图书批发市场的小摊位迁移到人民南路展览馆附近,有了一个5平方米的小店。开店当天,流沙河先生出现在店门前,“笔墨侍候”众多读者,成都媒体争相报道这一文化事件。王蒙、刘迅、冯亦代、黄宗英等名家,出现在弘文的图书座谈会上,李银河、吴敬琏、张五常、梁小民纷纷到弘文讲书。弘文还与三联书店、四川省图书馆举办图书联展,与本地出版社合作,与四川的媒体共建了评书、荐书的互动栏目,进入了中央电视台《读书时间》和《中国青年报》学人书店排行榜。在曾华心里,弘文在很大程度上是“成都读书人”的代名词之一。
目前弘文已经有4家分店,分布在四川大学、四川师范大学、四川图书批发市场和天府广场。2008年春天,成都市开展“书香满城—代言成都的书店”评选活动。通过近一个月的市民投票评选,弘文书店名列第一。
转身:让咖啡留住读书人聚会地
“坐落”在成都天府广场附近的弘文中心店,其实也只是一个过道,通往二楼一家证券公司的人流不时会打破书店里平静。“在市中心,这样的一楼门面房租相对低点,弘文才支付得起。”曾华说。
在成都,有一家与弘文齐名的“卡夫卡”书店,几年前关闭时,书店老板感叹:“追求的是纯粹,是人文,与商业运作大相径庭,与市场规律背道而驰,终于连房租都付不起了。”一年多前,红星路上省作协大门边的一家小书店关张,著名作家阿来还在其博客上撰写了深情的“缅怀”文章,称“散落在都市里的小书店,是喧闹都市里‘可爱’的静所”。然而,街头的书店如今都在面临退出或者艰难支撑的窘境。
穷则思变。去年夏天,已经快支撑不住的曾华想到“卖水”来贴补书店的亏损,她给书店的玻璃墙后增添了一排快餐店式的吧台和高凳,“原来卖水的利润这么高,如果经商,决不能卖书!”一个月前,她痛下决心,将书店三分之二的面积摆设成了咖啡座。
“咖啡书屋”的想法在曾华心里已经装了很久,但一直不敢实施,去年12月初,从新加坡海归的咖啡师甘霖和朋友相约书店,得知曾华的想法后,意外地达成了与书店的合作——甘霖希望自己碾磨的咖啡能够吸引高品位的文化人,曾华需要从经营咖啡来贴补图书微薄的“码洋”。
说是“华丽”转身,其实直到记者采访当天,桌椅还没有完全凑齐,但甘霖每天都让书店里飘起了咖啡的芳香。
“现在的人都在网上交流,你不觉得太虚了吗?这间书店里的咖啡屋,更实在点吧。”曾华对自己的书店有了新的定位,咖啡书屋“开业”那天,她请来4位本土画家搞了个小型画展,甘霖的画作也陈列在书架上,“过了年,要请沙河老师再来一次签售会。”曾华希望“咖啡书屋”能够点燃弘文的生机。
未来:借大势营造读书小氛围
一套价格不低的《成都街巷志》在书店里销售很好,让曾华有了继续当“文化地标”的决心,“许多书,虽然不会很快卖出去,却是必须在书架上陈列的。”
曾华至今记得流沙河老先生一句话:“书店培育了文气,新文化、新知识从书店辐射开来。成都的人文底蕴,书店功不可没。”因此,“做文化”是弘文书店的执着追求。
虽然,弘文现在的状态颇为艰难,但对未来曾华还是充满期待。隔着玻璃墙,透过淅淅沥沥的小雨,对面的两个大型工地给了曾华太多的想像——一个是四川省图书馆新馆工地,一个是四川美术馆新馆工地。就在书店方圆几百米的地方,还将出现成都博物馆、川剧大剧院,大批“文化人”的光临,将给弘文重聚人气带来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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